第二十三章：溺亡的李半仙
祖父說的這個消息，讓我一下就怔住了，第一反應過來就是怎麼可能？
昨晚李半仙不都好好的，這怎麼一晚不到，突然就死了？
就連衛冕聽了，也都覺得有些驚訝，忙問祖父這李半仙怎麼死的？
祖父喝了口水，才說這李半仙是投井而死，今天早上被人發現的，現在公安局的人都過來了，他也是剛去看了熱鬧才回來的。
「他死在了哪裡？」衛冕當即問祖父。
祖父嗯了聲，似有些不好說，「在韭紅她的老宅旁邊，一口廢棄了的水井裡。」
「走，子浩。」衛冕聽得答案，當即喊上我走了出去。
路上我疑惑的問衛冕，這李半仙昨晚都活得好好的，這怎麼一下就投井死了的？而且這個地點，還是在韭紅的祖宅旁邊，真有些令人不解。
衛冕也在沉思之中，並未回答我，腳步生快的跟我來到了現場。村裡的男女老少們得知消息，幾乎全都是趕了過來，公安局的人也在調查取證，整個現場氛圍很是喧嘩。
我跟衛冕擠湊進了人群，看到在那口枯井旁邊，李半仙的屍體躺在地上，渾身濕漉漉的滴著水，警察在對其檢查了一番過後，對村裡人正式的宣布出來，李半仙這是投井溺水身亡，周圍並沒發現其他人痕迹，因而判定為自殺。
「哎，我說你們這個村還真是古怪啊，這人都咋想的呢？」
一名中年胖警察抽著煙，止不住的搖晃著腦袋，跟村裡人一臉無奈的嘆氣說著，「這才有多久的時間呀？之前是李二狗，王麻子上吊自殺，現今兒個又出了這麼一宗投井自殺的事兒，你們村人咋思想這麼想不開，社會世道那麼好，偏還要去尋短見啊？」
這時有村民喊了句：「這肯定不是自殺，是韭紅乾的！」
又有人喊了出來，「沒錯兒，韭紅那死人跟徐家結了陰婚，但又發狂咬了徐家浩娃子一口就跑了，指不定是那韭紅髮了瘋，再將這李半仙給推下井的！」
村裡老人都念叨著：「是啊，這李半仙可是一個好人，平時都還和善，他這咋會想不開的跳井呢，不可能的呀…」
村民們議論紛紛，都不相信警察的這個斷案，判李半仙是屬自殺身亡，大部分的猜測都歸納於消失的韭紅身上，認為她才是罪魁禍首，甚至讓警察派出警力來搜捕韭紅。
「安靜安靜，大傢伙兒安靜下哈！」
看現場的村民們情緒有些躁，胖警察扔掉沒抽完的煙，趕緊上來跟村民們說著，「鄉親們聽我一句先，我呢是公安局的隊長馮天，可以代表公安局的角度跟你們說，你們村近來這三起死亡的案子，包括最先的那個叫韭紅的姑娘，經過我們的實際調查取證，的確是自殺身亡，這點毋庸置疑請相信我們！」
少許緩了口氣兒，叫馮天的胖警察又道：「咳咳，至於鄉親們你們說的，關於韭紅的屍體不見了的事，我們警察會出警幫搜查，在這裡承諾絕不放過那個偷屍的賊…啊喂，那個誰你做什麼呢這是？」
馮天連忙走到李半仙的屍體旁邊，拉住了正要蹲下身來的衛冕，「小夥子你這幹啥呢？」
衛冕愕然了下，旋即笑說道：「馮警官，我想看一下李半仙的屍體。」
「咋兒，你不信我們警方的驗屍結果嗎？」馮天質問衛冕。
衛冕笑了笑，「沒有，當然相信警察了。」
說著衛冕也就轉身，不再靠近李半仙的屍體。
反倒是衛冕這一出來，倒是有不少村裡人圍上問他，這李半仙是不是被韭紅殺的？現在咱們村李半仙死了，警察也不信這些鬼神之事，這唯一的端公先生就只有衛冕，所以便征問他的意見。
對此衛冕卻沒發表任何意見，帶著我離開了現場。
「師傅，這李半仙真的會是自殺，不是被韭紅姐姐殺的嗎？」
被村裡人那麼一番說來，我也有些懷疑這李半仙的死，可能真與韭紅有關。
「不是。」
衛冕卻當即否決了，「子浩你且想，李半仙他能取到韭紅的死人血，就說明韭紅對李半仙是沒什麼威脅。此外再加以陰婚那晚，李半仙跟她的交手來看，輕而易舉就打敗了韭紅，因而更加不會是韭紅殺的他。」
「可是師傅，如果不是韭紅姐姐做的話，難道李半仙他是自殺的嗎？」我抓繞著腦袋，真不明白這李半仙昨晚都還好好的，咋會突然的跳井，我是怎麼都想不出一個所以然。
衛冕沉思會兒才說，「昨晚我們追蹤李半仙進泰昌山，遇到那個鬼差，正要從他口中得知一些消息之際，就被李半仙殺了滅口。可今早上李半仙就跳井身亡，將我們這查起來的線索矛頭，又等於是給絕斷於此。可但以李半仙的身手能耐，要讓他這般的投井自殺，大部分情況都似乎不太可能…」
滿是疑惑的回到家中，衛冕還未坐下，祖父就連忙迎了上來，神色有些急的問他，「衛師傅啊，這李半仙跳井死了，你說是不是韭紅乾的啊？那我們家是不是也會有危險，她還是不肯放過我們啊？」
祖父早上去李半仙死亡的現場看個熱鬧，也是聽到了村裡人議論，怕真是這韭紅所下的殺手為之。因這些話語影響之下，祖父擔心起了自己，便不願停留趕緊回了來。
對祖父這番疑問，衛冕神色平淡的說：「自古善惡有報，如同做了一件事情，不管好壞都是為種下一枚種子，待時間一到便會發芽長大，收穫當初怎麼種的一個是好，是壞的果實。天理循環，因果報應，世間所人都是一樣。」
祖父聽了輕嘆一聲，估計也是後悔當初對韭紅犯下的錯事，表態說韭紅要真有什麼禍害，全都沖他一人來就行。求著衛冕讓他無論咋樣，都要保住我的安全，萬不可讓我們徐家斷了根基。
衛冕嗯了聲，也不過問祖父傷害韭紅之事，「子浩既已拜我為師，那便是我跟他一種緣分，不用說我都會盡一個做師傅的責任。」
回來之後，衛冕把我叫到房間裡面，他從行囊之中拿出一個藥罐出來，裡面裝著的是一些黏糊糊的草藥，讓我平躺在床上，他給我塗抹在脖子傷口處。
「師傅你說我這屍毒要治好的話，真要韭紅姐姐的心臟嗎？」躺著間我問衛冕。
他聽了輕嗯了聲，「對，只有用她的心臟做藥引，才可治癒你的屍毒。」
「怎麼了，你不忍心嗎？」衛冕反問了我一句。
說實話，要用韭紅的心來救我，這過程真讓我有些不忍。
我猶豫不知怎麼回答，衛冕淡聲說道：「韭紅讓你中下屍毒，那麼她便是作下一個孽，不管你對她有沒情感，讓她來重新救回你之命，這乃天經地義。再者師傅我也說過，要保證你的安全，不會讓你受傷。」
「好吧…」
我嘟嘟嘴，「可是師傅，現在李半仙都死了，難不成我們要跟昨晚一樣，再去泰昌山沒線索的一處一處找嗎？」
「當然不是了。」
衛冕將草藥敷好在我傷口，又拿來繃帶給輕纏上，「等下晚上的時候，師傅帶你去做一件事情。」
「啊，又是晚上啊？」
我好奇問道：「要幹嘛啊晚上。」
衛冕給我纏好繃帶，站起身來微微一笑，「去驗屍。」
「驗屍？」
我期初一怔，旋即想明白了，「是李半仙？」
「是的。」衛冕眼中掠過一絲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