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平安夜(3)
「說清楚點,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管他在幹什麼,先把重要的事情說了。「回去啊!哦,我可能不能跟你們一起走了,我還要多待幾天。」拉王好像才剛反應過來。「到底什麼事情,快說。」我很不放心,他不要又搞出什麼事情出來。「鳳凰又有了。」拉王支吾了半天,才跟我說實話。「什麼?不是吧,這個時候又有了?」我真服了HE。這好像是第三次了,連續三個學期放假前夕都中獎。晚上,我拉著飛雪去醫院看鳳凰。飛雪在那裡噓寒問暖,拉王在旁邊給我們削蘋果。我還能說什麼呢?我只是囑咐拉王回家后給我打電話,要好好照顧鳳凰,不要老是貪圖自己的一時享受。出醫院大門的時候,飛雪把頭靠在我的肩上,無緣由地說了一句:「劍哥哥,你真好!」還有一個星期就放假了,這兩天國家公務員的成績出來了。阿義跑過來告訴我,182分!少有的高分,省內沒幾個!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我反問,你呢?沒及格。沒及格那就是低於120分。打電話給曹總,意外的是他也沒及格,然後自信心暴漲。正應了一句話,有心種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飛雪的飛機票很好買,一個電話就搞定,但我不放心,現在假的東西太多,不保機票沒有假的。趁飛雪考試的時候,我還是親自跑到航空公司營業廳去買。本來飛雪可以早回去一天,但是考慮到留我在昆明多待一天,是一種煎熬,所以飛雪決定跟我一天回去。飛雪是下午三點的飛機,我是下午六點的火車。算算時間剛剛好,送飛雪上飛機然後回學校拿行李再去火車站。按計劃我準備這次回家把電腦搬回去,不然畢業的時候一次搞不定。曾經有人建議我把它低價處理掉,可我狠不下心。畢竟跟了我三年,陪我度過了多少無聊的時光,幫我處理過多少文字檔案。它功德圓滿以後,應該找個地方好好頤養天年,我不忍心它再飽受他人的摧殘。詢問了一下雷風的意見,雷風就一個小包,我就放心。又打電話問問老鄉中幾個勞動力,情況比較樂觀。當然雷風不能算勞動力,但是幫我搬個音箱什麼的,應該沒問題。不可以小看小塊頭。這兩天是離校的高峰期,有很多人成群接隊的去超市購物,買些什麼食物飲料的到車上吃。回家的路程是漫長的,沒有食物來打發時間,那將是苦海無邊。晚上,我和飛雪跑到沃爾瑪旁邊的「陽春白雪麵館」吃飛雪最喜歡吃的上海點心。吃完以後,看看時間還早,就決定去沃爾瑪逛逛。只怪昆明太小,看到很多熟面孔在買東西,飛機上有食物飲料供應,所以飛雪沒必要做什麼準備。我身後有一個老鄉兵團,特別是早上看到雷風提回來的那兩包東西,我也沒必要準備什麼。我和飛雪就漫無目的地在裡面逛,不知不覺地走到樂器區。一看到鋼琴,飛雪眼睛就亮了,情不自禁地去試彈。音樂真是個很奇妙的東西,飛雪手指的上下飛舞,高山流水的旋律就從飛雪的指間流出來。飛雪忘情地彈著,周圍開始聚集觀眾。為了不至於影響沃爾瑪正常營業,我把飛雪拉起來。飛雪不肯動,我只好哄她說:「雪雪,下學期我給你買個電子琴,讓你天天彈。」在沃爾瑪逛了一個多小時,我覺得很不好意思,佔用別人那麼大資源,一點表示也沒有。問問飛雪,也有同感。於是飛雪挑了一瓶礦泉水,我象徵性的買了一桶泡麵,可以車上吃,也可以今天晚上吃。從沃爾瑪出來,飛雪就自言自語:「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我抬頭看了看天空的月亮,果然缺了一大塊,於是我就很傷感地說:「月有陰晴圓缺,雪雪,我們要有一個月見不到面了。」於是我們臨時決定珍惜這個夜晚。在候機大廳里,我對飛雪千叮嚀萬囑咐,頗有些我老媽的風範。飛機幾秒鐘以後,消逝在藍天的盡頭,只留下漸遠漸逝的隆隆低鳴。我久久地站在看台上,兩隻腳硬是邁不動。心裡突然有一種酸酸的痛,好像一些東西揉進了眼裡,又滑落到心裡……3.回家沒幾天,很快就要過年了。這幾天忙於會客見友打牌唱歌,我覺得日子過得挺充實,可老媽的見解略有不同,她堅持說我的生活是糜爛。閑暇的時候,我就是和飛雪簡訊傳情,遙寄諸如「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等等既有濃情又有閑愁的詩句。我們不敢打電話,每次一通電話,飛雪就忍不住要哭,飛雪一哭,我就束手無策分寸大亂。唉!一種相思兩處閑愁。過年,年年都要過,可對我來說,可能是最後一次有資格收壓歲錢了,所以我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跟著父母到處走親訪友。認識的不認識的,記得的不記得的,我都會衣冠楚楚地衝上去,彬彬有禮地說:「恭喜發財!」十多天的狂征暴斂以後,我的腰包迅速膨脹,每天揣著幾千塊錢,感覺腰板都是直的,喘氣也是粗的。有錢人的感覺真好!問問飛雪的情況,飛雪說她暫時收到兩萬多。人比人氣死人啊!年後去了一趟叔叔家,吃過晚飯到叔叔的書房找書看,書沒找到,找到一份叔叔的同學錄。叔叔是北京大學管理學院畢業的。叔叔現在的同學遍布國家中央機關各個關鍵崗位,我想這些都應該是北大人的驕傲。想到我工作的事,睡覺前就給叔叔主動彙報了一下情況,叔叔答應去幫我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