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是無效信[七](2)
網起來。都被「輪迴」網起來。隨後的活動寧遙一直有些沉默,謝莛芮還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寧遙連說不是。可對方還是建議她接下來的過山車放棄吧。寧遙正為難著該怎麼解釋,聽一邊的陳謐突然出聲說「我也不坐了,這個東西我不太喜歡」,話便說不出口。「為什麼不喜歡呢?」等到另兩人離開後半天,才鼓起勇氣說話。「嗯?」男生轉過眼,「也沒有為什麼。」「這樣……」果然是很蠢的話題,不自覺地磋著地。「隊伍好長。」「什麼?」「她們排的隊。」「啊……得等上一會了。」看去真是烏壓壓的一片。「這樣等著會不會無聊?」「啊?我?不會不會。」「不過,去坐船么。」「哈?」一船十二個人,在環繞遊樂場的湖上轉一圈。應該屬於是觀光性質的遊樂工具吧。寧遙不知道為什麼男生會提議這個看起來有些孩子氣的活動。可她沒有拒絕的理由。在陳謐對那兩人打了聲招呼后,就帶她穿越幾條小路后近到湖邊。馬達在身下發動,船體傳來象徵安全感的聲音,雖然並不安靜,但卻完全能被忽略。坐的人不多,大半空著。除了最前面的工作人員外,是爸爸帶著小女兒,或者兩對情侶,依偎在一起。寧遙看看他們,立刻渾身不自在。位置雖然很寬,可畢竟身邊坐著的男生,腿長長撂過來。餘光里怎麼也除不去他的臉。有時挨得近了,手立刻神經質地發抖,血管也莫名其妙跟著地跳動。傻氣!而這緊張一直持續。直到波紋在船下拖出越來越遠,才漸漸平息。水面分開。一側的夾竹桃低到擦過眉毛。低到臨水。打著轉的葉子掉下來。沒有下雨。只有雲在頭頂。一半的水面陽光,一半陰著。寧遙想到了在電車上的夢。夢裡也有水,平靜地在身邊劃開,陽光如水草擴散。透明的,又帶點黃。一起一浮間舀走靈魂的小部分知覺。而在這裡,也是水。做父親安全第一地抱過小女兒,情侶們把手插在對方的口袋裡,岸兩邊是遊藝機的瘋狂旋轉,好象是在很近的地方。船的突突聲落進湖去。湖不寬,也不深,陰和晴把他們各自丈量走了一半。怎樣才能提醒自己這次不是夢。「我叫寧遙。」男生轉過頭來。「寧靜的寧。遙遠的遙。」看著他:「你能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