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牆壁上的圖案(2)
陳合谷看見那個男人坐了起來,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熟悉,但是他光著身子,卻總想不起來是誰了。男人哆哆嗦嗦地說,你,干,幹什麼?陳合谷說:「送錄像帶。」寧陽溪從毯子里露出頭來,看看陳合谷說:「你怎麼進來的?」陳合谷打了一個飽滿的酒嗝,說:「從窗戶進來的。」那男人好像認出了陳合谷,哆嗦著說:「你,你,你是小陳的弟弟。」這麼一說,陳合谷想起來,這個躺在寧陽溪床上的男人竟是姐姐的主人馮太淵。陳合谷想起這個男人是馮太淵時,更生氣了。他知道,這個老東西早就把姐姐陳迎香睡了,陳合谷對睡過他姐姐陳迎香的男人,都很反感、很討厭。現在,這個老東西又把寧陽溪給睡了。他媽的,真是太不要臉了!陳合谷呼呼地吐著酒氣,指指馮太淵,示意他出去。馮太淵卻說:「你,你快給我出去!不然,我就喊人了!」陳合谷就看不慣馮太淵這個樣子,聽不慣他這種口氣。陳合谷又向他示意,讓他出去,他卻把毯子裹得更緊。陳合谷胃裡的酒又往上撞了,頭又一陣發暈。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還敢反抗,斜著身子用腳踢陳合谷的肚子,陳合谷胃裡的酒,被他踢得直想往外冒。陳合谷生氣了,撲上去,一把卡住馮太淵的脖子,用力掐住、掐住。睡在他旁邊的寧陽溪嚇得哆哆嗦嗦地,滾下床去,光光的身子,在深色的地毯上,顯得非常醒目。陳合谷的本意是讓馮太淵滾出去,並讓他閉嘴的。但是沒有想到馮太淵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陳合谷的手在他脖子上卡了一會兒,馮太淵就不動了。放開馮太淵,陳合谷發現寧陽溪光著身子站在客廳里哆里哆嗦地撥電話。陳合谷走上前去把她的電話奪下來。陳合谷說:「你手機一直關著,我給你送錄像帶來了。」陳合谷把錄像帶掏出來,遞給寧陽溪。寧陽溪不敢接,陳合谷硬塞到她的手裡,並把她拉到卧室。寧陽溪一進卧室,發現床上的馮太淵兩眼外突,嚇得大叫一聲:「來人呀!」這一聲叫得很大,讓陳合谷嚇得一激靈。這時候,陳合谷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汗透了。「來人呀!」寧陽溪想往外沖,陳合谷把她拉住並把她推倒在床上,寧陽溪用她的光身子反抗,陳合谷把她壓在下面,寧陽溪又大叫救命,陳合谷讓她不要再喊叫,寧陽溪還喊叫。陳合谷說:「我求求你不要喊了!」寧陽溪還喊。陳合谷說:「求求你不要喊了,我是來給你送錄像帶的。我說話是算數的!」寧陽溪一把把陳合谷推開,轉身往窗口跑,大叫「來人啊!」寧陽溪的聲音太刺耳了,太難聽了。寧陽溪怎麼會有這種聲音。寧陽溪說過要感謝他的,難道寧陽溪就用這難聽的聲音來感謝他嗎?!陳合谷一陣反胃,酒勁在腦門上一頂一頂的。他一把抓住寧陽溪頭髮,往後一拉,寧陽溪重重地摔到床上。陳合谷隨手抓起一隻大枕頭壓在她的臉上,用力地捂住,捂住!「不要喊了,不要喊了!我叫你不要喊了!!」寧陽溪在他的身體下面沒有再喊出聲來,但動了幾下,一會兒就不動了。陳合谷趴在她的身上,突然覺得很累,頭痛,身上的關節和肌肉也痛。他覺得太累了,像經過很長很長的長途跋涉,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身體像癱軟了一樣,胃裡的酒菜等穢物再也控制不住,哇地一聲,噴了出來。最遠的一口穢物,正好噴在床頭的牆壁上,並形成一個類似鳥類的寫意圖案。這個圖案,可以理解成雞,也可以理解成鴨,或者其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