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拿錢辦事
衛虛這番話,我在聽了之後立馬就面紅耳赤了,但他在說的時候,居然是那般的淡然,一丁點兒的不好意思都沒有。
足可見,這小傢伙年紀雖小,但臉皮卻發育得很成熟,很厚。
錢彥生臉都給氣綠了,眼裡也冒出了怒火,甚至還有些咬牙切齒。看那樣子,他恨不得把衛虛和我生吞活剝了。
「快做決定,小道我的時間很寶貴,沒工夫跟你浪費。」
見錢彥生只顧著生氣,並沒有表態,衛虛很是不耐煩地來了這麼一句。
「你先把我家若若救了再說。」錢彥生道。
「先給錢再辦事,要我先辦事也不是不可以,但得多加五萬。」衛虛說。
「只要你能讓若若毫髮無損,十五萬我認!」錢彥生咬了咬牙,道。
「那你趕緊準備錢去吧!一會兒不管屋裡發生了什麼,你都不得闖入打擾。要不然,保不住你女兒的命,可別怪我!」
說完這話,衛虛便邁著步子,帶著我一起進了錢若若的閨房。
牆上的卡通娃娃還在,不過此時它們的嘴唇,全都被塗成了血紅色。第一次來看到它們,我看到的是少女的俏皮可愛。這一次在塗上紅唇之後,我感到的只有瘮人。
錢若若正拿著一隻紅色的水彩筆,半蹲著身子,在牆上沙沙地塗著。
「好看嗎?」錢若若扭過腦袋看著我,從她嘴裡發出來的,是吳悅菲的聲音。
「你這是在搞什麼?」我問。
「等你啊!」
吳悅菲一邊說著,一邊將水彩筆的筆尖對準了嘴唇,輕輕地塗了起來。水彩筆可不是唇膏,那玩意兒一塗上去,雖然不是血,但顏色卻比鮮血還要嚇人。
「喲!你還帶了個小道士來!」吳悅菲一臉盪笑地看著我,說:「是不是覺得一個人上錢若若的身子不夠刺激,叫個小道士在一旁給你助陣,更利於你的發揮啊?」
「小道我乃方外之人,所謂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你們二位想要幹什麼,請自便,就當我不存在。」
衛虛是要搞什麼,他居然背過了身子,還裝模作樣地用雙手把耳朵給捂住了。
「你收人家錢彥生十五萬,就是進來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嗎?」我問衛虛。
「他不是沒給我錢嗎?再則我看你們二位郎有情妾有意的,省得那麼麻煩。」衛虛把他捂著眼睛的手拿了下來,對著吳悅菲問:「你是自己出來,還是讓他用至陽之氣把你逼出來,或者是讓小道把你打出來?」
「你這小道士,人長得小,口氣還不小。」
吳悅菲笑吟吟地盯著衛虛,還邁著款款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他。
「天地清明,本自無心;涵虛塵寂,百朴歸一。離合驟散,緣情歸盞;我似菩提,縱化歸虛…;…;」
衛虛一邊念著咒語,一邊把左手伸了出來,五指指尖朝上,將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掐了個三清指。
吳悅菲不知是不是被鎮住了,反正是愣在了那裡。衛虛不緊不慢地從兜里摸了一道符出來,徐步走了過去,啪的一巴掌,將那符貼在了錢若若的印堂之上。
錢若若的身子抽搐了一下,然後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還不趕緊把她抱到床上去。」衛虛命令起了我。
「為什麼你不抱啊?」我問。
「小道乃方外之人,不可沾染女色。」衛虛一本正經地說。
錢若若還真是個軟妹子,抱著她,就像抱著個水氣球一樣。只不過,此時她的身子,比水氣球要冰一些。
「這就搞定了?」我問衛虛。
「算是,也不算是。」衛虛說。
「你就不能說明白一點兒嗎?」我很無語。
「上她身那厲鬼見我厲害,給嚇跑了。」衛虛一臉得意地回道。
「那她還會回來嗎?」我問。
「誰知道啊!」衛虛接過了話,說:「雖然跑了,但其已被我鎮鬼符所傷,就算僥倖沒有魂飛魄散,至少在三五月之內,她是不敢再造次的了。她跑了也好,三五月之後的事,三五月之後再說,反正這次的十五萬,掙得比想象的要輕鬆。」
「就這樣你也好意思找錢彥生要十五萬?」雖然冤大頭是錢彥生,但我還是有些替他抱不平。
「我救了他女兒的命,難道不值十五萬。只要好好調息,三五月的時間,足夠讓被那女鬼上了身的錢若若恢復健康了。再則說了,說好的六四分成,我又不會少你一個子兒。你要跟錢過不去,那四成我就不給你了。」衛虛說。
「有錢不拿是傻逼,我有那麼傻逼嗎?」我道。
「這就對了,做人要識好歹。」衛虛用他的小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語重心長地說。
「三五月之後,萬一那吳悅菲又跑來找錢若若的麻煩,你還管嗎?」我問。
「拿錢辦事,這是我的準則。只要他爹願意拿錢請我,我自然是不會推辭的。」衛虛說。
「你這次收了人家十五萬,下次還收?」我實在是感覺這衛虛,有點兒太黑心了。
「今天下館子吃了飯給了錢,明天去吃就不用給了嗎?」
衛虛這話,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不過,挨宰的是錢彥生,又不是我,我管不了,也懶得管。
衛虛打開了卧室門,錢彥生正焦急地在門口踱步。
「怎麼樣了?」錢彥生問。
「上你女兒身的那女鬼被我趕走了,你去拿紙筆來,我給你寫個方子。好好給你女兒調理一下,最多三個月,她的身子就能徹底恢復。對了,剛才說好的十五萬,我要現金。」衛虛說。
「沒那麼多現金,支票可不可以?」錢彥生問。
「我只要現金,一大堆錢抱著,心裡舒坦。」衛虛道。
「那你們二位先坐一會兒,我去準備準備。」錢彥生在給我和衛虛泡了一壺茶之後,便出門去了。
「支票不一樣嗎?幹嗎非要現金啊?」我有點兒不解。
「剛才我們處理的是鬼事,雖然那女鬼跑了,但我們的身上,多少是沾了些鬼氣的。大晚上的,帶著鬼氣出門,那不得惹一身的鬼啊?錢那玩意兒,是個好東西,不僅可以買自己想買的東西,更重要的,是每一張錢,都經過了很多人的手。每過一次手,就會沾一份人氣。十五萬塊,就算全是一百的,那也有一千五百張,就算平均每張錢只經過了百人之手,那也是沾了十多萬份人氣的。這些人氣,足以把我們身上沾惹的鬼氣驅散。」
衛虛這小傢伙,他說的是認真的,還是在扯犢子忽悠我?
「既然錢這麼有用,那剛才錢若若被女鬼上了身,直接用錢往她身上砸就是了啊!還要你這道士幹嗎?」我問。
「鬼氣和鬼是一回事嗎?就像你放了個屁,風一吹就能把那臭味給吹沒了。要拉了屎粘在屁股上,就算你撅著屁股站在風口任憑大風吹,也不能把你屁股上的屎吹乾凈啊!」衛虛說。
「作為方外之人,你說話就不能文雅一點兒嗎?滿口屁啊屎的,你噁心不噁心?」我一臉嫌棄道。
「大俗方為大雅,你個坑蒙拐騙的小神棍,自然不懂我們道家人的大雅。」衛虛說。
「你上過學嗎?」我問。
「沒有。」衛虛一臉懵逼地看著我,問:「怎麼了?」
「我就知道你沒上過,你要上過學,怎麼能不知道有個成語叫恬不知恥?」
終於在嘴上沾了點衛虛的便宜,我很開心,便放肆地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