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練習書法

第四章練習書法

曹安帶著段增的令牌去了府庫,那裡的管事見了后沒有二話便按照要求發放了一吊錢給他。

畢竟段增的年紀雖然還幼小,但府中上下都知道他這個小公子深受家主的喜愛,所以那管事也不過問他要錢去幹什麼便直接做主了。

之後曹安返回來將身份令牌上交,這才喜滋滋的告辭離去。

等曹安走後,段增卻閉目尋思起來。

雖說當下這個案子看上去一目了然,潘德盜竊府中財物被發現了,所以畏罪自殺,有人證孫惠等,又有從他屋子裡搜出來的贓物作為物證,人證物證俱在,按理說應該沒什麼問題。

但在段增看來,此案卻少了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動機。

要知道這個潘德作為家生子,自幼在府中長大,在府中還算有一定的地位。

而且從那天去他屋子看到的情況看,此人也並不像缺錢之人;再加上他沒有親人,平時又少與外人接觸,沒什麼急著用錢的地方,那他冒著巨大的風險盜取財物用來幹什麼?存在家中當擺設嗎?

當然,若僅僅是這一點理由,或許還不能說明問題,但昨天查看潘德的屍體時,段增分明從他的脖子上看到了兩條勒痕。

按照他前世在一些小說中看到的,潘德的情況並不像是主動自殺的,反而像被人勒死後再吊起來,所以脖子上才會出現兩條勒痕。

也就是說,潘德並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滅口了。

那麼問題來了,潘德為什麼會被滅口呢?這其中又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他原本就是盜賊團伙中的一員,在被孫惠發現之後,其同夥害怕泄露消息,所以將他給滅口了。

第二種可能,他是無辜的,不過湊巧看到了某些不該看到的事情,所以被人滅口了。

這兩種可能中,段增更加傾向於第二種可能,潘德乃是無意中發現了什麼,所以被滅口的。

當然,這只是他的感覺,目前還沒有發現有用的證據。

同樣的,對於出首舉報的孫惠,段增也感覺此人不簡單,首先一個值得他懷疑的地方就在於,當他詢問對方問題時,孫惠顯得極為謹慎小心,彷彿每一句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后再說出來的一樣。

再加上曹安打探到的消息,就更讓他感到懷疑了。

一個段府的下人,居然時不時的在家中開宴席招待朋友,他哪來那麼多錢財?難道此人原本就家財豐厚嗎?但若是那樣的話,他又何必委身段府做個下人?

心中將此事反覆過了一遍,最終卻沒有找到明顯的突破口后,段增搖了搖頭,不再考慮此事。

他走到案台前,那裡堆著一大堆竹簡,都已經用麻繩編串起來,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書籍了。

雖說造紙術很早就有了,而且經過東漢蔡倫的改進后,生產起來極為便利,而且書寫起來也沒有影響,但紙張在這個時代還是不夠普及,大量的書籍都是用竹簡書寫,使用起來極為不便。

比如案台上的竹簡,若是全部堆起來,只怕會有一人高,但這麼多的竹簡加在一起其實都不過是一本書的內容,也就是這個時代經常見到的《論語》。

段增的老爹對他的教育抓得很緊,四歲時就請了個姓劉的先生來教導他讀書識字,如今兩年過去,似乎有些成效,認得不少字。

不過那位劉先生前些日子因為家中老母病逝,已經告辭回家了,所以最近段增才顯得比較閑。

據說段熲最近又在張羅著給他找個新的老師,只是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段增隨手拿起最上面的那本竹簡,打開之前翻看起來,正想要看看這個時代的論語與後世的論語有沒有不同,但剛看了幾個字便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應該是小篆吧?要不要這麼坑人?」

作為一個後世人,他所熟悉字體也多是宋體、仿宋體、楷體等等,面對這種小篆就有些吃力了。

至於說繁體字和簡體字,這個雖然也是個問題,但好在段增在後世有個愛好就是練毛筆字。

他前世的父親是省里書法協會的,受到父親的影響,段增從小就對書法很有興趣,六歲就開始練書法,之後十多年時間裡一直都堅持,中間沒有停過。

到穿越前,他的書法已經有了一定的水準,用他前世父親的話說就是,「有那麼點意思了」。

在練習書法的過程中,段增對繁體字有了一些了解,一般的字他都能認得出來,只有少數生僻字眼不認識。

放下這本竹簡后,段增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是說漢朝都流行隸書嗎?怎麼這部論語卻是用小篆抄寫的。」

看書又看不懂,辦案子現在又沒線索,段增一時間沒事可做,於是準備練一練書法,將來總有用得著的時候。

想到就做,段增招來一個下人詢問道:「府中可有紙張?嗯,就是經過蔡倫改進后的紙,用來書寫用的?」他擔心對方聽不懂,還多解釋了幾句。

那下人聽了頓時答道:「有,府中準備得很多,老爺他經常用到呢。」

聽說府中有紙張,段增連忙讓下人去找來一些,又尋來筆墨,這才將下人打發走。

「嗯,練書法是有必要的,不過到底應該練哪種字體,這個得好好想想。」

此時代乃是書法草創時期,主要的書法一類是隸書,另一類則是草書;不過總的來說,漢末、三國時期又是書法發生變革的重要時期,誕生了一大批著名的書法家。

比較有名的包括弧稱楷書鼻祖的鐘繇,著名的書法家韋誕、張芝、邯鄲淳等等,都是這個時代的人物;當然,這些有名的書法家在現在還都是小年輕,並不出名。

不過現在就有一位著名的書法家正當其時,這就是創造了飛白體的蔡邕。

「聽說蔡邕乃是看到有匠人用掃帚醮石灰漿在牆壁上寫字,從而受到啟發創造的飛白體。不知道現在他是不是已經創造出來了?若是還沒有,或許我可以去提前創造?」

段增心中生出一種想法,但隨即就打消了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

現在的他才六歲,就算提前把飛白體抄襲出來,別人也只會以為他瞎貓碰了死耗子,不會覺得他有多厲害。

「唉,還是老老實實練我的字吧。」

前世的他練習書法也有好些年時間,初期練楷書,主要是褚遂良的字帖,等有了一些基礎後轉而開始練習行書,主要臨摹的是王羲之的帖子。

此時有了紙張和筆墨后,他便開始回憶前世所臨摹的書法,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了起來。

「永和九年,歲在癸丑……」

他寫的當然是那篇著名的《蘭亭集序》,沒辦法,誰讓它最出名呢?

不過才寫了幾個字后,段增便停了下來,眉頭緊皺。

「該死的,還是年紀太小了,手腕沒力氣,這寫的都是什麼鬼東西啊?」

很不滿意的看著眼前幾個字,隨即段增又突然想起來:「對了,現在王羲之都還沒出生呢,《蘭亭集序》更是還有一百多年才會出現,現在就臨摹這字帖,若是傳出去豈不是惹麻煩?」

其他人只要一問起「永和九年」是哪一年,段增就要傻眼了。

所以他當即將這幾個字給撕了,然後苦思起來:「《蘭亭集序》是不能寫了,那麼該寫什麼書呢?」

段增並不打算做個文抄公,畢竟年齡擺在這裡,而且亂世即將到來,他也不希望自己給他人留下的印象就是個單純的文人。

所以想了想后,他覺得還是直接寫《論語》中的語句就行。

後世的他畢竟有足夠基礎,即便沒有臨摹帖子,但寫起來也是有模有樣;等寫了一大段后,他逐漸找回一些感覺,寫出來的字總算有了些樣子。

接下來的時間裡,除了中午去后宅蘇夫人那裡吃飯外,其他時間段增都留在房裡練字,到吃晚飯時才停下。

最近一段時間段熲似乎都很忙,平時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麼,總之經常都不在府上,今晚也是一樣。

所以晚上吃飯的時候,就只有蘇夫人、段坤和段增三個人坐在一起。

雖然只有三個人吃飯,但吃的菜卻很豐盛,有葷有素。

葷菜裡面主要是魚和鴨,沒有後世常見的豬肉。

這個時代的人都覺得豬肉又丑又臟,只有最底層的人才會吃,像段家這種官宦人家是不可能去吃的。

除了魚和鴨外,素菜里段增只認出來黃瓜這一種,其他的就認不出來。

可惜這個時代的烹調技術還是比不上後世,不管什麼菜基本上都是煮;魚和鴨是煮的,其他素菜同樣是煮的,而且還是大雜燴。

再加上此時各種香料也不齊全,比如辣椒在這個時代就沒有,而胡椒更是名貴之物,便是段家平常也很少吃,只有重大宴席上才會用。

所以菜的樣式雖多,但味道卻遠遠比不上後世段增日常所吃的東西。

再加上這個時代的主食乃是粟米,與後世的米飯不大一樣,段增也有些吃不慣,所以胃口不是很好。

匆匆吃了點東西后,段增和蘇夫人還有段坤打了個招呼,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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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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