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好說,要是傅家同意我們住進去,那我就休了她,扶你為妻,她為妾,如何?」

「哼,大爺舊情難忘,剛才不是說賣妾,怎麼這妾就捨不得賣了?」

柳公子不以為意,涎著笑,把臉湊到她的面前,「她與你不同,她是生養過的妾室,本就不能輕易發賣。」

傅珍華眼一眯,他是在嘲諷自己沒有生養過。就柳家破落到這個地步,還想她生孩子,真是白日做夢。

她們傅家,好歹還是官家,民不與官斗,姓柳的還想拿捏她?

今後,走著瞧吧!

衛氏陰著臉,急匆匆地去尋自家老爺。正院沒有,她的臉色更難看,一問下人,才知他在書房。

從二房回來,她本就帶著氣,被柳家人一攪和,只覺得那氣堵在心裡,散都散不出去。

書房是老爺看書的地方不假,可也是溫香軟玉的銷魂窩。

那侍書的丫頭可是老爺最新得的寶貝,兩人天天膩在一起,老爺正在興頭上,根本撂不開手。自己的親生女兒還在外面無處可依,他卻只圖自己快活,不管女兒的死活。

衛氏越發的氣恨,咬牙切齒。本以為楊姨娘失寵,老爺會消停一陣子,哪裡知道他死性不改,轉眼又有了新人。

她推門進去時,那丫頭正坐在傅萬程的身上。

「怎麼進來也不派人通稟?」

「青天白日的,又是在書房,妾身以為無需通稟。」

她的眼睛上下剮著那丫頭,只見對方俏生生的臉蛋上,紅雲未散,衣襟鬆開,露出裡面桃紅色的抹胸。

不要臉的下賤貨,她在心裡罵著。

傅萬程給丫頭使眼色,丫頭忙退出去。

「說吧,你又有什麼事?」傅萬程黑著臉沒好氣地冷哼一聲,坐著未起,就著剛倒的茶水喝茶。

「老爺,你可不能不管珍姐兒啊!」

「管她做什麼?難不成我們還要養著柳家全家老小,哪有這樣的道理?」

說到這個他還有氣,柳家人好大的口氣,竟敢要他養一家老小。莫說珍姐兒不是正室還未生養,就算是正室有兒有女,也輪不到他做岳父的來養女婿全家的。

更重要的是,柳家是犯事抄家的。萬一陛下遷怒傅家怎麼辦,他可不能再降職了,再降都沒臉出門。

「你要是不收容他們,柳家就要賣掉珍姐兒。」

「他敢!」

傅萬程瞪圓了眼,他現在是六品小官不錯,但柳家一介賤戶,還沒那個資格到他面前耀武揚威的。

「他哪裡不敢,他說珍姐兒沒婚沒聘的,是妾室。他賣一個妾誰都管不著,我不管,我好好的女兒,要不是你當初想巴上國師府,哪裡會嫁給低賤的商戶人家做平妻,現在還落個妾室的名份…」

衛氏說著,真的哭了起來。都怪老爺,之前被豬沒蒙了心,非讓珍姐兒去給柳家做平妻。她可憐的珍姐兒,明明是他們傅家金貴的嫡長女,居然落到這般地步,怎麼不叫當娘的痛心。

傅萬程有些理虧,被她哭得心煩,「怪不得娘在世時,要休掉你。簡直是個禍家精,生的女兒也是帶衰的,不僅禍害夫家,現在還要來禍害娘家。」

「你…老爺,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衛氏心裡發寒,連哭都忘記了。明明是他的錯,怎麼還賴到女兒頭上。

「好了,你要幫是你自己的事,不許把人領進府來。」傅萬程丟下這句話,甩著袖子離開。

那丫頭就在外頭沒走,見他出來,軟軟的胳膊就纏上來,兩人一起進了丫頭的屋子。

衛氏咬著唇,恨恨的目光盯著他們後背。想想悲從中來,伏在桌上大哭。哭了近半個時辰,記起珍姐兒還在外面,總不能和老爺一樣狠心不管。柳公子是個混人,他既然說得出來,賣人的事情也是做得出來的。

別無他法,只得自己抹開淚,命婆子取了銀票,一起出門。

柳公子見她出來,笑臉相迎,「娘,你快些讓我們進去吧,你看珍姐兒都餓得險些站不住。」

傅珍華確實有些累,家逢變故,又被親爹攔在外面,人累心更累。

衛氏都是看在女兒的份上,要不然這樣的無賴早就被她派人轟走。

「柳姑爺,我們傅府好歹是官家,陛下降柳家的罪,我們不敢偏幫。但珍姐兒是傅府的姑娘,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待會我命人給你們租一個院子,先安頓你們一家老小再做打算。還有,方才你醜話說在前頭,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要我們幫柳家可以,養著你們亦無妨,只一點,即刻休妻扶珍姐兒為正室。」

「好說好說,娘,這都是小婿該做的。」

柳夫人嘴唇張了幾下,看著餓得發蔫的孩子們,咬唇忍著。

當下,柳公子就寫了文書。衛氏多了一個心眼,命下人先去官府報備記檔再出手銀子,卻不是交到柳家人手中,而是交給傅珍華。

她要讓柳家人以後都供著她女兒,看她女兒的臉色行事。傅珍華明白自己親娘的一片苦心,死捏著銀票,看向陪笑的柳公子,目光冰冷。

就在別人都在猜測陛下會不會接原七王妃進宮裡,宮裡傳來消息,陛下已下封后的聖旨。皇后不是傅家的那位王妃,而是金吾大將軍的獨女。

金吾大將軍本就是憑空冒出來的,至於他的女兒,更是無人見過。

消息傳出,同情的有,看笑話的也有。

就是傅萬里,都大驚失色,不知陛下來這一手,是什麼用意?難不成升自己的官,就是補嘗他們?

邢氏心中明了,那冒出來的金吾大將軍,說不好就是芳姐兒的親生父親。看著背手來回踱著步子的丈夫,她覺得藏在心中多年的事情,是時候跟丈夫坦白了。

「夫君,你坐過來,妾身有話說。」

傅萬里正急得火燒眉毛,聽妻子溫言細語的,還納悶著,平日里她可是最疼愛的女兒,怎麼半點不著急的模樣。

疑惑地皺著眉,倒也聽話地坐在她的右手邊。

邢氏抿了一口茶水,清清嗓子,「老爺莫急,妾身有一事,藏在心中多年,今日想與老爺您說上一說。」

「什麼事?非得這時候說?」

「怕是時機到了,由不得妾身不說。」

傅萬里更覺心中怪異,莫名奇妙地看著邢氏。

邢氏深吸一口氣,低著頭,「老爺可還記得那年我們在五溪縣,娘見我遲遲沒有身孕,將茜姐兒的生母送來的事。」

傅萬里不自在地喝一口茶,輕咳一聲,「都過去多少年了,你提這事做甚?」

「這事啊,就得從那時候說起,還真是避不開。」邢氏苦笑,「那時候她懷上身子,就仗著有老爺的骨肉不把妾身放在眼裡。妾身心中苦悶,看著她的肚子一天天的長大,每每想到她腹中懷著老爺骨肉,就心如刀割。不得已之下,避到莊子上。途中一時好心,救下一位女子。女子從是外鄉人,為躲仇家,已多日未進食。妾身憐憫她,將她帶到莊子上。她不愛說話,相處了一段時間,從妾身身邊丫頭的口中得知妾身難已生養的事情。她找到妾身,提出若是妾身能替她養孩子,她就送妾身一味葯,包管妾身以後能懷上孩子。妾身將信將疑,見她身子太弱,怕是有些不太好,就應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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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的良藥妻 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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