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生活》第二集(1)

阿菊家外晚上阿菊和優優在阿菊家外面樓梯下的陰影里，悄悄商量。阿菊說：「德子倒是認識一個大哥，很講義氣，也很有辦法。聽說在北城窪那一片混得很響，要不然德子也不會認他做大哥的。實在不行咱們就去找找德子，讓德子去求求他那個大哥。德子說過，他要有麻煩他大哥肯定會幫忙的！」優優低著頭，狠狠地沉默。金堡夜總會外夜阿菊帶優優來到金堡夜總會門口，被門口的保安攔住盤問。保安：「王德江？幹什麼的？」阿菊說：「也在這裡干保安的，他是在裡邊乾的。」保安：「你等我問問去，叫王德江是嗎？」沒過多久，王德江穿著一身保安的服裝，走出了夜總會的大門。仙泉帝豪酒吧白天王德江帶著阿菊和優優來到仙泉北城窪的這家門臉寒酸的酒吧。優優跟著他們進去時，窗外正有一束太陽投進來，屋裡的醜陋一覽無餘地暴露著，桌上地上到處都是昨夜留下的啤酒瓶、易拉罐，還有煙頭煙灰和嘔吐物。德子和阿菊各自找了個乾淨些的座位坐下來，優優不想坐，就站著。這時從裡屋出來一個人，相貌和屋子一樣臟，可他一出現，德子和阿菊都恭敬地站起來了，德子還殷勤地叫了一聲：「大哥。」那人並沒搭腔，打著哈欠坐上吧凳，張口先問德子要煙。德子趕快掏了香煙遞上，還殷勤地幫忙點火。阿菊平時從不怯場，此時也和優優一樣緊張，目光也不知該落在哪裡才更為妥當。那人抽了口煙，抬眼看看優優，慢條斯理地問：「多大了？」德子替優優答：「十八了。」又轉臉問阿菊，「十八了吧？」阿菊說：「對。」那人又問：「是鬍子那幫人？」德子說：「對，就是鬍子。」那人抽煙，轉臉又看優優：「怎麼惹著他們啦？」德子也看優優，優優不知該怎麼回答。阿菊說：「是他們欺負優優的。」那人目光依然停在優優臉上，說：「長這麼漂亮，人家能不欺負你嗎？」阿菊也悶了聲，和優優一樣，不知說什麼為好。那人笑笑，換了話題，跟德子說開了別的，好像在說哪裡有個房子可以開酒吧，多少價錢什麼的。那人還問德子前兩天有兩撥人在金堡夜總會打架的事，問德子是怎麼打起來的，誰先動的刀子……他們一問一答地抽了兩根煙，優優和阿菊站在一邊發著呆，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一聲不響地傻聽著。直到他們聊完了，優優才跟著德子和阿菊走出那間有股子怪味的酒吧。她看到德子恭敬地向送他們出門的「大哥」告別，阿菊也跟著德子一起點頭哈腰。優優沒說什麼，但她注意到「大哥」陰鷙的目光，從她臉上慢慢地掃過。仙泉街邊夜鬍子帶著他的手下剛剛從一家小餐廳里酒足飯飽地走出來，兩輛計程車忽然自遠而近，在路邊剎停，車上跳下幾條壯漢，手執棍棒，劈頭就打。鬍子等人不及提防，亂棒之下紛紛倒地。只有鬍子和自己的一個死黨抱頭鼠竄僥倖逃脫。那幾條壯漢並不戀戰，迅速鑽進那兩輛計程車，來無影去無蹤地撤離了現場。財會學校黃昏優優幾乎是最後一個走出校門的，她小心地看看左右，並不見鬍子等人的身影，她心神不定地匆匆離去。火鍋店晚上優優在廚房裡幫姐姐幹活兒。聽到店堂里忽然有人咋咋呼呼地進來，姐妹倆心裡同時一驚。姐姐撩開門帘向外探望，轉身鬆口氣說：「不是他們。」優優也鬆了口氣，緊抓菜刀的手鬆了。阿菊家外晚上優優和阿菊在阿菊家外樓梯拐角的陰影里竊竊私語。阿菊：「我估計他們是不敢再來了，你就放心好了。」見優優仍然心有餘悸，阿菊又寬慰她道：「不會有事的，你別看李文海那人長得不咋樣，可是最講義氣的。要不德子也不會認他做大哥。凡是認他做了大哥的人，無論誰，他肯定幫忙撐腰的。」停了一下，阿菊又對優優說：「你剛畢業，還沒在社會上混過事，所以你不懂，在社會上混事非有靠山不行的。有了靠山才沒人敢隨便欺負你。你看王德江，人高馬大的，又有蠻力氣，還不是要認文海做大哥。」優優沉默少頃，點了點頭。陳可畫外音：「阿菊既這樣說，優優就點點頭。她的切身經歷讓她對阿菊的這番話，不信也信了。」北京陳可家晚上陳可正在電腦前思考著劇本的大綱。陳可畫外音：「確實，從優優見過德子的大哥李文海之後，無論她出門還是回家，無論是在學校門口還是在火鍋店裡，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鬍子那幫人了。」火鍋店晚上優優一邊在廚房裡幫忙幹活兒，一邊聽著姐姐姐夫談論她找工作的事情。姐夫：「泉溪肥皂廠不是同意要她了嗎，為什麼不去？」姐姐：「泉溪肥皂廠太遠了，一個星期都回不了一次家，每月就掙個三四百塊錢，優優不願意去就不去吧。」姐夫：「可她都畢業好幾個月了，總在家裡待著也不是個辦法，我們能養她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