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生活》第九集(4)

陳可掛了電話，抬手攔住一輛出租汽車。乘車快速向凌家駛去。街邊一家小餐廳外晚上優優和李文海、德子、阿菊等人，飯後走出這家餐廳。德子打開了餐廳前一輛紅色富康的車門。優優有幾分驚奇：「你們從哪裡弄來的車？」德子說：「文海哥現在做這麼大生意，弄輛車還不是簡單隨便的事？」優優回頭去看李文海，他看到李文海磨磨蹭蹭走在後面，正和阿菊鬼鬼祟祟地咬著耳朵。他們看到優優回頭，馬上停住不再說了。李文海對德子說：「德子，你開車。」德子今天穿了一身西裝，雖然並不合體，但他穿在身上，感覺還是變了模樣。優優不解地問：「德子也去？」德子笑笑，說：「我現在是文海哥的跟班，我跟在文海哥後面，至少顯得文海哥有點派頭吧。談生意不懂得撐派頭不行，不然你們老闆能看得起嗎？」阿菊也要一道跟去，她嚷著說：「你們三個都去，讓我一個人回旅館還是在哪裡等著呀！我也去。」李文海於是笑道：「好，那就一起去好了，去了以後你可以在車裡等著。」阿菊馬上上了汽車，坐在德子身側。李文海拉開車的後門，招呼優優：「優優，上車啊！」優優遲緩了一下，只好上了汽車，只好和李文海並肩，坐在了汽車的後座上。凌家別墅晚上在優優他們到達之前，凌信誠已經回到家中，他帶回的那個孩子，已經睡進剛剛置辦妥當的搖籃。凌信誠的母親忙著照顧孩子，把保姆支使得團團亂轉。凌榮志也露出一臉榮升祖父的微笑，風趣地評價著孩子的相貌，像父親還是像爺爺之類。只有凌信誠自己，不知此時的心情，是高興還是無奈，是幸福還是不幸。孩子到后大人們才發覺很多東西準備得太不充分，凌信誠的母親不斷地嘮叨著：「小一點的枕頭也沒有，褥子被子也不夠厚。還得再買點玩具來，原來我還以為孩子太小，上次被他媽媽抱來的時候大家爭爭吵吵我都沒有細看，現在才知道都快周歲了，一歲的孩子必須要給他一些開發智力的玩具，大腦的早期開發耽誤不得。對了，還有葯，得買點小孩子常用的葯來……楊師傅沒走吧？」凌信誠的母親一邊嘮嘮叨叨，一邊開了一張長長的購物清單，從鋪蓋玩具到食品藥品，想到的統統寫上。看看時間不算太晚，便招呼司機拉上兒子和保姆，讓他們趕快到附近的商場採購。司機老楊帶著信誠與老保姆一起，走出別墅，乘車離去。別墅區大門口晚上當司機老楊開著那輛黑色賓士駛出別墅區大門時，德子駕駛的紅色富康恰恰駛入，兩車互不相識，彼此擦肩而過。富康車內晚上開車的德子和他身邊的阿菊表情有幾分緊張，四面看著別墅區複雜交錯的地形道路。後座的李文海則神凝氣定，坐在一側的優優盡量和他拉遠距離。富康車開到凌家別墅門口。大家下了汽車，優優率先踏上花崗岩砌造的門廊台階，敲響凌家別墅白色的大門。德子、阿菊在李文海身後，三人一齊面色凝重地舉目仰視這幢華麗的房子，李文海又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形，他與德子互相以目示意，相隨著走上別墅門前的台階。開門的正是信誠公司的老闆凌榮志自己，大家隨著優優一起恭敬地尊了一聲「凌老闆」。凌榮志熱情地把他們讓進了高大寬敞的客廳，連阿菊也跟了進來，除優優還算自然地與凌老闆寒暄之外，其餘三人步伐沉重，像進入了一個臨戰的陣地似的一路戒備地東看西看。主人的身份不言自明，一聲凌老闆之後就不用再加介紹，但客人的身份讓優優有些為難，她不知該怎樣介紹那位其貌不揚的李文海和隨在他身邊的德子。她只能倉促而含混地說了句：「董事長，這位是我老家來的一位大哥，這是他的……他的秘書。」秘書就是指德子。她想凌老闆應該明白這個所謂的大哥並不是親的。還有阿菊，更不知道此時該如何介紹了。優優不滿地看了阿菊一眼，阿菊跟進來做什麼？凌老闆看上去很隨和，至少優優能感覺到，董事長今晚的心情很不錯。他顯然能看出優優帶來的這幾個人，都不是什麼大角色，但他仍然讓他們在客廳里那些乾淨貴重的沙發上坐下了，還喊自己的太太倒茶來。凌信誠的母親應聲在卧房的門口露了面，告訴丈夫孩子醒了她走不開，凌榮志只好笑笑對客人說：「家裡人剛剛都出去了，那你們就喝點飲料吧。」凌信誠的母親又在屋裡叫丈夫，叫他趕快接盆熱水來，不知是孩子吐了還是尿在床上了，卧室里的動靜聽上去有點亂。優優趕快站起來，對老闆說了聲「我來吧」，便在凌榮志的指點下，跑進衛生間接水去了。凌榮志轉過身來也在沙發上坐下，和李文海談開了生意：「聽丁優說，李先生的公司主營貿易，對藥品交易現在也有興趣？」街道晚上陳可的計程車堵在了一個路口。陳可無奈地看了一下手錶。陳可畫外音：「看來，在我到達凌家之前，優優恐怕已經見到了信誠，也見到了那個孩子。作為一個女人，她在本性上應當是喜歡孩子的。她曾經為了她姐姐懷上的那個孩子，不惜將自己最最值得留念的那筆工資寄回了仙泉，我不知道她對信誠的孩子，會不會也同樣充滿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