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生活》第十集(5)

李秘書很熱情，招呼優優落座：「對，我找你。這幾天你們財務部工作忙不忙？」優優：「還行吧，我今天第一天上班……」李秘書：「有這麼個事，咱們凌老闆……啊，就是小誠，不是還住在醫院嗎，需要人每天早晚送送飯，醫院的飯總是一個味，吃長了不行。公司想派你去。這一段你可以先不上班，你有什麼困難嗎？」優優：「沒有，沒問題。我早上晚上送飯，白天我還可以上班。」李秘書：「好，老闆每天具體吃什麼，你聽他的。他愛吃的也就那麼幾樣東西，到哪兒去買我會告訴你。你把發票收好，回頭找你們黃總監報銷。」愛博醫院晚上優優打開特製的保溫飯盒，把翅湯和兩道清菜擺在了信誠面前。信誠客氣地：「謝謝。」他看看優優，問：「你也吃點兒吧？」優優連忙搖頭，說：「我吃過了。」在信誠吃飯的時候，優優幫他收拾著床鋪。陳可畫外音：「優優也許沒有想到，生活常常會發生意想不到的重複，昨天和今天，現實和夢境，有時竟會驚人地相同。自從優優開始盡心照顧凌信誠的這一天起，有種感覺便似曾相識。她想起了半年前一個相同的晚上，她在公安醫院的一間病房裡，開始了和周月的那段快樂生活。現在，同樣是照顧病人，心情卻大不相同，如果說優優當初照顧周月是出於內心的愛慕，那麼她現在照顧信誠，則多半是為了贖過。儘管，凌信誠已經原諒她了，已經不把家門不幸，算在她的頭上。但優優總是本能地認為，那場悲劇的發生，與自己的引狼入室，有著逃脫不掉的干係。」旅館晚上優優回到旅館，在姐姐的房間里吃了一碗速食麵。吃完，她掏出身上的錢包，把裡面的鈔票和發票做了核對清點，然後用一隻小本，把信誠早飯晚飯的賬目記上。姐夫驚訝地看到優優居然拿出一大把嶄新的鈔票，他問：「喲，優優，你哪來那麼多錢啊？」優優低頭算賬，頭也沒抬地說：「這是給我們老闆買飯的錢。」姐夫猶豫一下，說：「優優，明天你姐又該抓藥了，錢可不夠。」優優抬頭：「錢不是夠了嗎，我昨天又給了你三百，你上次去倒那批手機，不是也賺了七八百塊錢嗎？」姐夫：「那錢是吃飯用的，你整天給你們老闆買山珍海味，就不想想你姐姐吃的什麼，你們老闆有病，你就不想想你姐姐也有病嗎。」優優：「這是人家的錢。」姐姐坐起身子，說：「優優，我的病治不治不要緊的，可你但凡有一點辦法，就應該拉你姐夫一把，你姐夫不是沒有本事，就是沒有機會。就算你是幫你姐一次，就算姐姐從小到大，沒白養你啊？你就找你們小老闆去說說，還不行嗎？」優優：「姐，我怎麼說呀！我已經欠了人家爸爸媽媽兩條人命了。我這輩子都不知道怎麼還呢，我怎麼能再開口去求人家，怎麼能再欠人家的情啊，你們就別逼我了！」姐夫氣鼓鼓地：「我無所謂，我反正自己能養活自己的。那他媽小動物長大了還知道反哺那老動物呢。你手裡攥著這麼大把的錢，你看著你姐這樣子你就跟一點沒看見似的，對不對？你心裡不難受對不對？你不難受我沒什麼。你們老闆錢多得可以鋪路，你從那裡面挪出個一百二百的，他還會一張一張對著買來的飯菜去數？你別那麼一本正經了，打死你我也不信！再說，你們那小老闆對你，恐怕也不光是幫他買買飯這點心思吧，上次他一來我就看出來了，他對你有沒有別的意思我還看不出來嗎，他當我是傻子呀。」優優愣了片刻，紅著臉反駁：「你胡說什麼呀，人家有什麼意思呀，你老把別人想那麼壞。」姐夫：「我胡說？他不壞能讓我一想就想壞嗎？」姐姐插進來：「優優，你們小老闆，對你是不是真有那個意思？他有沒有跟你表示過，你可得跟你姐說，這事你不跟你姐說你還跟誰說？」優優皺眉說：「沒有！」但她隨後便陷入茫然的沉默。信誠公司財務部傍晚優優收拾好辦公桌上的東西，對路過身邊的財務總監說：「黃總監，我先走一會兒。」黃總監馬上和顏悅色地說：「好好，你快走吧。去了替我向小老闆問個好啊。你問問他手裡現金夠不夠，不夠我馬上給送去。」優優點點頭說，好，隨後起身出門。李會計悄悄追出來，諂媚地笑著對優優說：「優優，優優，我有個事，你無論如何得幫個忙。我兒子今年畢業了，他特別想到咱們藥廠工作，咱們藥廠效益好，我們家情況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你看你能不能……」優優為難地說：「李師傅，我從沒跟信誠說過工作上的事，我就是給他送送飯……」李會計：「哎呀，這事我有數，這事只有你能幫我了……」兩人一邊說一邊進了電梯。某餐廳傍晚優優在這裡為信誠買晚飯，陳可坐在她的旁邊，兩人利用等菜的時間交談起來。優優：「我欠了信誠一筆難以還清的債務，我不能再欠他什麼了。可我姐的病又確實需要趕快治，我姐夫工作的事也是我心裡的一塊石頭，我一想起我姐夫那樣，我心裡老是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