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生活》第十四集(3)

警察：「這是我的電話，你要想起什麼情況來可以直接找我。」警察走了，信誠看看優優，優優面目鬱悶，心中明顯不快。街道白天司機老楊駕車駛向愛博醫院，車上，信誠和優優都很沉默，彼此並無多言。還是凌信誠突然問了句：「乖乖生病的事公安局怎麼知道的？」不知是問優優還是問他自己。公安分局白天刑警隊的吳隊長正在向分局的一位領導彙報乖乖中毒事件。吳隊長：「我們是從兩個方面得到的舉報，一個方面是愛博醫院，因為孩子的癥狀過於蹊蹺，送到醫院時已經陷入昏迷了，經驗血驗尿還有化驗嘴邊的嘔吐物，發現其中含有大量足以致死的乙二醇毒素。說明不是一般性食物中毒，很可能系人為投毒所致。因為值班醫生事後向醫院的保衛部門做了報告，愛博醫院保衛部在接報當天就和管區派出所進行了聯繫。」分局領導點頭。吳隊長接著說：「中毒事件的另一個舉報人是小孩母親的一個朋友，叫姜帆。這個人在小孩入院的第二天到凌信誠家辦事，他是從凌家保姆的口中知道小孩中毒的消息的，覺得這當中有鬼，就跑到醫院打聽。從醫院出來之後，他拉上前一天和他一同看見丁優打罵孩子的那幾個人一起，到我們這兒進行舉報。我們根據這兩方面的舉報，昨天進行了一天的調查，訪問了醫院的醫生和化驗師，向姜帆那幾個人再次取了證。還去醫院對凌家的保姆也進行了詢問，主要是搞清小孩發病前前後後的詳細過程。今天，我們已經派人和小孩的父親凌信誠進行初步的接觸。」分局領導：「啊，看來這個案子涉及家庭關係，所以你們要格外慎重。但最重要的，還是要保證小孩的安全。」吳隊長：「好。」愛博醫院白天當優優和凌信誠一同走進乖乖的病房時，屋裡的那場母子溫情便立即被你死我活的衝突取代。首先發難的就是孩子的母親，她看到優優跟著信誠進來，並不理睬對她的出現感到意外的信誠，而是情緒激憤地直接撲向優優，重重地一掌扇去，優優猝不及防，被其擊中面部。那一掌來得非常突然，不僅凌信誠和兩位獄警都嚇了一跳，連陳可都感到格外震驚。因為他深知優優的個性，預想很快將有一場瘋狂的打鬥，在這間屋裡爆發，而那位首先動手的女人，必定不是優優的對手。但他猜錯了，優優站在屋子當中，一動沒動，連被那重重一掌扇歪的頭部，都側向一邊，一動不動。屋裡所有人都在剎那間驚住，只聽見仇慧敏的破口大罵：「你這個殺人犯！你想殺我的兒子！你別做夢了！你以為你毒死我的兒子就能達到你的目的嗎？你別做夢了！我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我的兒子會看著你死！你別想再走近我兒子一步！你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你還想碰他，你配嗎！」仇慧敏在大聲叫罵的同時，還想繼續施以拳腳，但被凌信誠及時擋住，兩位獄警也上來拉她。他們一齊抱住仇慧敏前沖的身子，拉住她揮舞的臂膀，把她向後拖去。仇慧敏用足力氣，還想掙扎出來撲向優優，同時哭叫的矛頭又向凌信誠移去：「凌信誠！孩子是你的兒子！是你的兒子！你就讓她把你兒子害死嗎！你就讓她把你兒子害死嗎！你為這麼個女人你連兒子都不要了嗎！」凌信誠也嘶聲大喊：「你發瘋了嗎！你怎麼血口噴人！你發瘋了嗎！」凌信誠大概從未如此聲嘶力竭地喊叫，他不顧他脆弱的心臟能否承受得了這樣的喊叫。獄警的聲音也衝撞進屋內的各種喊叫之中，對仇慧敏的衝動進行制止和警告。「仇慧敏，你冷靜一點，不要再叫了。這是醫院，你再這樣我們要帶你回去了。」這時，傳來孩子的哭聲，不見號啕，卻很委屈。仇慧敏這才不再掙扎，轉身回去抱起床上的兒子，她跟著她的兒子，一起痛哭起來。整個房間里似乎只有陳可，獃獃地沒有出聲，沒有參加進那攪成一團的叫喊和哀慟。他獃獃地看著這個讓人百感交集的場面，看著臉色鐵青、咬牙不語的優優，不知自己此時此刻，該上前說些什麼、做些什麼。當然，還有一個人和他同樣沉默，就是那位始終面帶冷笑的姜帆。仇慧敏哭了一會兒，趁眾人剛剛鬆懈，突然抱著她的兒子，想要奪門而出，幸被兩位獄警攔住。凌信誠追上來叫道：「你把孩子放下！」並且上來爭奪那個孩子。孩子在父母爭奪的手中，無助地哭著，說不清那哭聲是在求助其父，還是難捨親母。在這個混亂的爭奪之中，保姆也衝上去了，顯然她是要助凌信誠的一臂之力。醫生和護士也聞聲推門進來，一通的拉扯、規勸、批評、制止；警察也對仇慧敏加重了威脅的語氣，仇慧敏不得不鬆手放了孩子，孩子終被父親奪到手裡。仇慧敏失了孩子，只有哀聲痛哭，望著被眾人隔開的孩子，邊哭邊叫著孩子的小名：「乖乖！乖乖！媽媽愛你！」在這場混亂的爭奪當中，優優黯然離去。陳可隻身追出那間病房，他在病房外的走廊里追上了優優。他問優優：「優優，你要去哪裡？」優優沒有回答，她只是停下來看陳可一眼，喃喃說道：「他們把我當做惡魔，不光那個孩子，他們每一個人，都把我當做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