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防盜章請購買到比例,請小作者喝個奶茶補脂肪,比心啦啦啦姚暮有些激動:「道長你授業,我要迴避嗎?」
林宛央:「不需要。」
對面的兩個人正襟危坐,林宛央把她從前的筆記,還有那本已經有年代的《符咒集要》遞給了謝文穎。
「這些,你要看完。」
學習,教材還是很有必要的。
林宛央又把書架上的一套《萬法秘藏》拿了下來,這是清虛道長的書。
「我也不是很懂,所以邊看邊教吧。」林宛央低頭,照著『書符秘訣』的那頁內容念:「符須用硃砂。書符時,務要心澄、端坐,妄想悉除、然後焚香於前,定氣存想。執筆時默念凈口咒七遍,安神咒、凈身咒各三遍。」
她心裡暗道繁瑣,原來畫符這麼麻煩?
謝文穎、姚暮:「……」
和想象中的不一樣,這教學也太接地氣了吧。
怎麼說?有點像……半吊子的騙子。
姚暮忍不住問:「道長,你以前……就是這樣學的嗎?」
林宛央:「我當然不是,當初我師父就告訴我,畫符誠心就好,也是今天才知道這麼繁瑣,我有點意外。」
姚暮:「……」
謝文穎:「……」
林宛央是天生的學道術的材料,其他道士,哪怕這套程序做完也未必能成符。
謝文穎倒是不是意外,他知道用符都要拜章告文、掐訣叩齒、步罡頌咒這一套程序。
但是林宛央那天,就把夾在指尖的符扔了出去,程序都省了。
這個人和他師父路子不同。
林宛央讓謝文穎練習畫符,她帶著姚暮走出去,到了正殿,也就是天師宮。
「轉過去。」林宛央說。
姚暮雖然好奇,卻也沒說什麼的轉過了身。
林宛央從案前香爐里拿出點了灰,塗抹在對方的后脖子,交待道:「以後每天早晚,你都來抹點灰,供奉過祖師爺的香灰陽氣足,能隱去你身上的邪祟印記,讓那東西找不到你。」
姚暮一聽有這作用,立刻掬了點香灰把整個后脖子塗滿了,臉上也畫了三道。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問:「那接下來怎麼辦?」
林宛央笑道:「等著,刺青不管用兩天,對方就想換了厭勝替死術,你放心吧,他不會輕易放過你,而且還比較著急,不用多久,就能成不住氣自己跳出來搞你。」
姚暮心裡拔涼,簡分分鐘落下淚來,:「……我不想被搞。」
林宛央:「想開點,能多吃就多吃啊。」
姚暮:「……」
沒有被安慰到,更想哭了。
林宛央回到了閱讀室,謝文穎已經寫了四五張了。
桌子上的符紙,肉眼可見的一張比一張好。
當初清虛道長收徒是有道理的,謝文穎和道門有緣,天賦不錯。
姚暮站著看了會兒,覺得新鮮,問:「這個一般要多久能出師?」
林宛央:「他天賦很好,順利的話半年差不多吧,一般人可能要三五年甚至更久。」
姚暮:「半年還不錯,道長你呢?」
林宛央:「五天?一個星期?記不太清楚了,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她那時候,覺得畫符比寫家庭作業容易多了。
「十幾年前,這不太可能吧,你才多少歲。」
真不像是三四十的樣子,修道之人都會保養?
林宛央看了人一眼:「我五歲入行。」
姚暮:「……」
時間很快到了六點,可以吃晚飯了。
今天楊寶心做的飯,四菜一湯,都是用盆子裝著的。
姚暮問:「還有人要來嗎?這麼多菜。」
林宛央:「只有你一個香客。」
十分鐘后,姚暮解惑了。
他看著楊寶心,詫異的說:「他可以去做吃播主播,真的太厲害太厲害了!」
謝文穎以前還真動過這個念頭,但是行不通。
他師弟不和陌生人說話,沒什麼趣味性。吃東西的數量倒是有優勢。
不過只吃了幾天,就有其他的主播舉報,說哪有把頭藏起來,吃東西的,懷疑這是被迫的,這是虐待。
楊寶心害羞,看到鏡頭就想把頭藏到衣服里不出來……
半夜突然有人打開直播間,還有幾分驚悚。
天啦,這個主播沒有頭!
後來因為舉報,山下的居委會就來了幾個婦女調查,然後就只能作罷。
吃完飯,姚暮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兒,端著東西去廚房。
謝文穎接著畫符,楊寶心寫作業,林宛央把那台筆記本搬出來。
電腦老化的嚴重,開機都得兩三分鐘。
等待的間隙她,林宛央問:「我覺得你不太喜歡今天來的這位。」
謝文穎筆尖一頓:「沒有,我就覺得他太輕浮。」
林宛央:「他也是來避難了,估計是嚇到了,姚暮答應給我們道觀捐三十萬,算是一心向道了。」
其他兩個人都看了過來。三十萬?
這傢伙真有錢!
「道觀修葺是大工程,姚暮的專業就是建築設計,到時候可以找他參謀,很多活兒肯定還得我們自己動手,多個勞動力也不錯。」
謝文穎和寶心對視一眼,還是掌門人想得遠啊!
姚暮再進來,發現這小道長沒有對自己橫眉冷對了。
他跑去問林宛央是不是幫自己說話了。
林宛央笑了下,說是你自己的人格魅力。
姚暮頓時就很開心,一掃之前陰霾,一直和謝文穎套近乎。
林宛央在道學論壇瞎逛,對現在的行情有個大致了解。
屏幕右下方□□圖標,毫無預警跳動了起來。
這應該是找清虛道長的,林宛央把點開。
【拜個早年:道長你終於上線了!】
【凈和派傳人:有什麼事嗎?】
【拜個早年:上次的事很感謝你,這次不是我有事情,是我侄女,她上半年買了套二手房,但是住的不□□生,首付就一百萬,每個月還有房貸!道長你能不能幫忙看看?】
林宛央想了下,難道是買了凶宅……
她不沒有回復,那邊又發來了消息。
【拜個早年:道長幫幫忙,如果成功,我侄女願意捐出三萬香油錢。】
【凈和派傳人:你具體說說怎麼回事?】
【拜個早年:半個月前,我侄女住進去后,每天晚上12點,手機都會響,然後接聽也沒人說話,打過去發現是空號!她嚇得不行!】
【凈和派傳人:你讓她晚上睡覺關機,這樣也對睡眠也好,我就睡覺關機,這樣就不會響了。】
【拜個早年:真的不太對,您還是來一下。】
那邊發來了地址,房子就在本市,林宛央和人約定明天去看看。
她倒是覺得,應該是沒什麼事情,現在很多人打騷擾電話都是網路撥號,查不到來源正常。
林宛央關了聊天對話框,坐了會兒就去睡覺了。
她和姚暮去休息了,師兄弟還在畫符和看書,倒是很刻苦。
———
隔天早上林宛央起床,看見謝文穎脖子圍了塊布坐在走廊下。
楊寶心站在他後面,正在給人剪頭髮。
謝文穎以前是工作需求,他現在學了道,自然沒有再蓄髮的必要。
他不喜歡引人注意。
姚暮走出房門,看到大吃一驚。
小道士就這麼剪頭髮?雖然說長得帥也太任性隨便了。
謝文穎把頭髮剪短,完全露出了額頭和眉眼,多了幾分銳氣,依然叫人移不開視線。
楊寶心的手藝相當一般,但是好看的人披個麻袋都好看的,同理,好看的人剪光頭也是賞心悅目的。
完全不受條件限制,因為臉百搭。
早上吃饅頭和粥。
林宛央還在喝粥,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打來的是人,昨天網上聯繫過的那位『拜個早年』。
她按了免提,接著喝粥。
林宛央還真是睡覺關機,王鑫一夜沒睡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是關機的提示音。
電話剛接通,他就急切地說:「道長是我,你昨天讓我侄女把手機關機了,但是沒用啊!」
一桌的另外三個人,都豎起了耳朵。
林宛央斯條慢理的問:「手機還準點響?」
王鑫愣了下,這那頭聲音怎麼是女的?還挺年輕?
他開始嘀咕莫非是打錯了。
林宛央:「沒有打錯,清虛道長不能來,我也是一樣的,你說吧。」
王鑫雖然心裡忐忑,但現在也沒其他辦法了,他安慰自己道長介紹的人應該是靠譜的。
他忍住恐懼,聲音顫抖的說:「昨天我侄女關機了,倒是沒打電話過來,但是到了12點,居然直接來敲門!後來我們天一亮就去物業查了監控,那個時段根本沒人!什麼都沒有拍到!」
林宛央放下了勺子,聲音淡淡道:「這樣啊,聽你說是有點問題,他是每天十二點來嗎?那我今天晚上過來看看。」
「謝謝,那我們不見不散!」
林宛央和人約好晚上十點碰頭,安撫了幾句掛了電話。
姚暮從前是堅定科學發展觀的擁護者,這一個月讓他推翻了從前的認知。
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各種不科學輪番登場。
「我們今天在市內睡,開兩間房,不然回來太晚了。」林宛央她轉向姚暮問:「你在道觀,還是和我們一起去?」
「我和你們一起去!」
這三個都不在,自己留在山裡太可怕。
那些電影里,都是落單的死得快,這點他很是有經驗。
姚暮掏出手機:「我來定酒店吧,定兩個套間。」
他非常積極,求生欲可以說很強了。
晚上七點,幾個人收拾東西下了山。
林宛央想了下,這以後接活兒,都盡量帶著謝文穎和楊寶心。
畢竟實踐課比文化課更重要,而且她文化課教的實在不怎麼樣。
王鑫心裡焦急,早早的在約定地點等著了。
然後……他看到兩個男人、一個姑娘、一個小孩的組合傻眼了。
這是怎麼回事?打群架來的?
「你們……」
他失落的話都說不出來,非常後悔。
早知道應該聯繫其他人,現在都十點了去哪裡找?
自己打了包票的,這可怎麼交代?
林宛央:「你好,早上和你通電話的就是我,這兩位是道長的嫡傳弟子。」
王鑫看著被點名的謝文穎和楊寶心,心裡納悶,這真的清虛道長的弟子?
或許,說不定,也許有真本事?
不管怎麼樣也只能試一試了。
「那你們跟著我吧。」
房子在18樓,夫妻倆昨天被嚇得不輕,到現在也一直沒睡,眼圈發青,看起來很憔悴。
雖然來的這幾個人,看起來都不太像道士,夫妻倆態度還是不錯。
他們把事情說了遍,基本上和王鑫敘述的差不多。
林宛央心裡大概有數,那東西過門不入,問題可能是不想傷害人。
當然另外還一種,再等一個契機,干票大的。
她給每人一張護身符,交代他們坐在沙發上不要走動。
離著十二點整,就剩下10分鐘。
房主夫婦坐在沙發上,背崩得很直,呼吸都小心翼翼。
今天來的人多,比平時兩個人在家好點,他們拚命忍住想逃跑的衝動,在心裡祈禱。
楊寶心和謝文穎還算淡定,入了道門,就算沒看過也聽過。
謝文穎低頭看了眼,皺眉道:「拽我衣服做什麼?」
姚暮放開了手,訕訕一笑:「……這衣服料子摸起來不錯。」
他覺得尷尬,自己是神經緊張之下,這才拽了小道士的衣角。
姚暮聳了聳肩膀,為了緩解尷尬,開口問:「要給你一隻耳機嗎?我下載了佛經,網上說驅邪效果好。」
謝文穎看了人一眼,不緊不慢道:「真有效果,你就不用躲到道觀里了。」
姚暮:「……」
林宛央從坐下來后,就在看手機,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這邊聊崩了,姚暮轉過頭看著她,忍不住問:「道長你在看什麼?馬上就要到時間了。」
「哦,我看看網紅道觀的布局,以後修葺靜和觀的時候可以參考,有的規劃搞得還是挺不錯的,特別有氣氛。」林宛央說。
「這個東西以後也能看,這都火燒眉毛。」
「我還是覺得修道觀比較急。」林宛央頭也不抬的說。
「你沒有一點點擔心?!」姚暮手心都是汗,腳忍不住的抖。
林宛央:「擔心什麼?來的東西,要是長得丑又日天日地,我就直接幹掉,要長得可以,能配合交流,願意被送走就送走,不願意那我也幹掉。」
她是有原則的人,從來不會為這些煩惱。
房間里的眾人:「……」
總覺得這話怪怪的,像是哪裡不太對。
「時間到了。」
謝文穎的話剛落音,敲門聲響了起來。
「咚咚咚」的叩擊聲在安靜的環境里,非常的不和諧。
那個東西來了。
除了林宛央,其他人盯著門都心跳開始加速。
想到敲門的不是人,汗毛豎起來了。
哪怕有心裡建設,還是會害怕。
那對年輕夫妻捂住了嘴,抱在一起,姚暮受到影響,轉過頭也想找個人抱著找安全感。
看到右邊的小道士,他……又坐正了身體。
算了,害怕自己抖一抖好了。
林宛央的師父懶,十歲就讓她一個人出任務了,開始漫長的童工生涯。
她的體質,還天生招惹這些東西,到了後面經驗多了,就會每次盡量把時間縮短。
畢竟工作完還得回家還得寫作業。
林宛央放下手機,從沙發站了起來,聲音淡淡道:「沒人給你開門,你要進來就進來,還講究什麼儀式感。」
眾人:「……」
幾秒后,房間的燈光開始閃,體感的突然冷了很多。
林宛央扔出一張符貼在門上。
除了門,房間的四周都被她用符封住了。
被困在房間里的東西,慢慢現出了行。
她的頭髮很長,紅色衣服,渾身是傷,青色的皮膚上斑斑血跡,臉爛了一半。
一隻破碎的眼珠,連著裡面的神經,掛在臉上。
她轉動著只剩下一隻的猩紅的眼珠,看著房間里的人。
看這狀況是死於車禍,死之前吊了口氣,這才化成鬼,又是紅煞,那就更厲害了。
林宛央也沒嘮嗑,直接祭出了七星劍。
這東西今天不除,以後必成大患啊,太邪氣了。
幸好她今天把七星劍帶來了,不然可能還真有點棘手。
林宛央把七星劍拋在空中,手裡捏了決道:「睛如雷電,光耀八極。徹見表裡,無物不伏!」
那把凌空的劍,彷彿頃刻間開了刃,閃著寒光。
女鬼猛然間往後退,用很低頻調嚎了幾聲。
她像是知道那把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可周圍都是符咒哪裡能躲!
無處可逃!
七星劍「翁嗡嗡」的響,下一秒劍指而去!
女鬼在房間里躲來躲去,剛才的氣勢全無,哭叫更慘烈。
七星劍把她逼到一個角落,找了個刁鑽的角度,從對方身體穿過,那團黑氣就漸漸消散了,鬼影消失。
一場單方面的碾壓。
頃刻間房間里恢復了正常,林宛央把回到手上的七星劍收了起來,她打了個哈欠:「我就不喜歡都要死了,還要鬼哭狼嚎,搞得我像欺她一樣。」
眾人:「……」
您對自己有什麼誤解?
林宛央走到夫妻面前,開口問:「你們應該見過她吧。」
夫妻倆臉色皆是一變,對視了眼,微微點頭。
男人穩了下心神,開口道:「大概一個月前,我們回家,等了很久才已經攔到了車,突然有個紅色衣服的女人搶先一步上了車,我老婆和對方還吵了幾句,說她趕著投胎。」
「等了很久沒有第二輛的士,我們就只能坐公交車,路過看到,前面那輛計程車出了車禍,交通堵塞我們下車去看了,那女人被從副駕駛甩了出來,救護車來的時候已經死了,我們嚇了一大跳。」
沒想到一語成戳。
林宛央:「我知道了,那個女人死前,最後一眼看到的是你們,之前又有口角之爭,心裡記恨上又死不瞑目,所以才會來找你們。」
男人一臉要哭的表情:「可是我們也不知道會……出車禍。」
林宛央:「這個不怪你們,都她自己的命數。」
夫妻倆剛才親眼所見,都知道這姑娘很厲害的,千恩萬謝后,拿了三萬的酬勞。
此後他們對神鬼多了敬畏,決定以後每個月都去市廟道觀拜一拜,再不懲口舌之快!
林宛央交代幾句,就帶著人離開了。
她的效率異常高,現在也才12點半。
凌晨的街道很安靜,這一塊不是市區,所以不怎麼好打車,幾個人站在路邊等著。
林宛央剛才當著那對已經衰弱的夫妻倆,所以沒有說太多,怕嚇到人。
現在幾個人私下裡,她就把剛才那女鬼來歷說了清楚。
「根據我的猜測,那個女的十有八九,生前是道門的人,不過是邪道,所以才降下懲罰,年紀輕輕就沒有了壽元,要是普通人死了,是不會這麼厲害。」
姚暮說:「再厲害也被你一劍給……」
林宛央:「我問過那對夫妻車禍的日期,如果是過了七七四十九天,那東西會厲害很多,幸好還不到時間。」
姚暮小心翼翼的問:「那到了時間,道長你就打不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