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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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嵐就是負責搭線的群主,也是今天的模特負責人。
林宛央第一次接活動,他要給負責人過目,留個印象,眼熟后好說話。
「嵐姐,這就是我昨天和你說的人。」謝文穎刻意把聲音放柔,旁人看過去,也會認為這女生聲音挺man,不會覺得這是男的。
最多心裡遺憾這樣的相貌,配上鴨公嗓可惜了。
林宛央開口打招呼:「嵐姐,你好。」
季嵐和謝文穎認識一年多,自然知道對方個人信息,男的,道觀里的居士。
她抬眼打量林宛央,滿意的點了下頭:「身高夠了,挺白凈漂亮,條件很好啊,你這是從哪裡找來的小美女。」
謝文穎遲疑了下,實話實說:「這是我們的掌門人。」
季嵐笑了起來:「可以啊,是不是你們門派都自帶仙氣嗎?還招人的話我也加入一個啊。」
她也就逗趣一句,說完不等人回就接著去忙了。
謝文穎和林宛央被分到一個白酒企業做禮儀,衣服算是正常,帶著中國風的對襟杉和半裙。
工作內容是做給人試酒推銷,時間是從早上八點半到晚上八點閉館。
工資日結一千。
林宛央拿著要換的衣服四處看了下,最右邊的化妝間這幾分鐘都沒有人出來,應該是空的。
她走過去,剛準備拉開門,就被人叫住了。
季嵐叫住人後,快步的走過去說,「這間不能用。」
「我看沒人嗎?」
季嵐把人帶到另外一間換衣間,這才開口說:「那個房間有問題。」
「有問題?」
季嵐表情變了下,壓低聲音說:「那間化妝間古怪,東西沒人碰就自己掉地上了,或者燈被關了,有幾個人看到有黑影跑過去。」
林宛央:「……」
季嵐看著人不說話,心想應該是害怕了,她拍了拍人肩膀說:「你別害,不靠近就行了,我們已經請了和尚來驅邪,應該過兩天就正常了。」
馬上就是各種展銷的高峰期,那件有問題的化妝間是面積最大的,一直鎖著也的確不方便。
林宛央換完衣服走出來,謝文穎從廁所回來等在外面了。
謝文穎:「走吧。」
「嗯。」林宛央看了眼閉門的化妝間,她現在有事,等晚上回來再看看。
兩個人往會場走去。
謝文穎:「你不用太緊張,今天的工作挺簡單的。」
「有什麼要注意的地方嗎?」林宛央問。
謝文穎想了下,說:「只要你躲避動作夠快,那些人就摸不到你的手和大腿。」
會場咸豬手的情況還是有的,他已經有經驗了,躲得可以說非常快了。
林宛央:「……」
謝文穎平時話少,但是站在攤位前的那刻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他的樣子男女通殺,招攬了不少的人過來試喝,人氣不錯。
一直到忙到晚上八點多,兩個人才結束了工作。
品牌的負責人對他們表現很滿意,除了工資,還額外給了一百塊紅包。
謝文穎去女廁所的隔間換完衣服,就去找林宛央。
到了時間回去。
林宛央:「季嵐告訴我,這個化妝間有問題,今天請了和尚過來做法,我們看看再走。」
謝文穎怔了怔:「你對這個感興趣?」
林宛央笑了下:「好歹咱們也是道家門派,你師傅沒教過你這些嗎?」
謝文穎眼神黯淡了一下,聲音恢復了正常的低沉:「我入門才一年半,那時候師父身體已經不太好了。」
他心情低落,哪怕是修道之人也難逃生老病死。
清虛道長雖然清貧,多年下來也有積蓄。
他在一年半前帶回謝文穎,一年前帶回了楊寶心。
楊寶心的名字是道長取的,他師弟沒有名字,沒戶口沒讀過書。
師父花了所有積蓄,想辦法幫人理戶口,還說年紀太小,得讀幾年書認識字。
林宛央無意讓人想起難過的事,心裡嘆氣:「這樣吧,以後我教你們。」
謝文穎想了下,終究沒有把那些話說出來。
清虛道長臨終前卜了一卦,說雖然自己和師徒緣分薄,冥冥中註定,這對師兄弟以後會遇到個好的師父,最終學有建樹。
他只是替人收徒罷了。
那個師父除了新任掌門,謝文穎本來不做其他猜想,現在看著林宛央徹底動搖了。
可不是掌門人,又能是誰呢?他心裡很迷茫。
不到半個小時,後台人就走完了,四周安靜了下來。
季嵐走進來,她看到兩個人很意外,「你們還沒走?」
和尚帶來了,安全起見,她還找了幾個工作人員作陪。
胡浩皺眉說:「你們快走吧,我們還有正事辦。」
他是展銷中心的經理,和季嵐是情侶。
林宛央說:「這房間有問題,我們是瑜山凈和觀的人,留下來看看有什麼幫忙的地方。」
胡浩轉頭看向自己女朋友:「你認識的人?他們這不是胡鬧嗎?」
季嵐倒知道謝文穎是道士,雖然不太像。
她想了想說:「算了,來幫忙多一個人更穩當。」
胡浩聽人這麼說,也沒堅持反對了。
他是吃過那間房裡面東西的虧,前面還請了一波人,根本沒用……
希望這個尚能頂事。
胡浩深呼吸了口氣,打開了那扇門。
間房很空曠,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使用了,空氣質量不算很好。
和尚就地而坐,手撥佛住,開始吟誦經文。
超度滯留人間的魂魄。
就在一剎那,房間里平地起風,燈光閃了兩下,牆上漸漸聚攏一個黑色的輪廓。
幾個人腿軟,驚恐往後退,原地不動的林宛央就現在了最前面。
林宛央心想事,和尚還是太佛系了,這不想走的,念再多經文也沒用。
她掏出一張辟邪符拋了出去。
『邪』是一個較大的概念,包括妖鬼、穢物、邪氣等。
今天這樣道行的遊魂,連著念咒加持都不要。
拋符的瞬間,燈光正常,風也消失了。
然後眾人聽到了隱隱約約哭聲,心裡發毛又想拔腿跑了,相互壯膽尋聲看過去,就看到一個男人蹲在那裡。
那個男人烏青的臉,沒有影子……
魂魄也是有顏色的,就像是人也分好壞。
這個的鬼只是喜歡惡作劇,卻沒害過人。
和尚顯然也看出了,溫聲勸道:「你既然已經故去,還是早點投胎何必滯留人間。」
男鬼一臉委屈,聲音幽幽道:「我從小就被父母約束,必須成績名列前茅,工作了后要求做到公司最好,我猝死之前連著女朋友都沒有談過,女孩子手都沒摸過。我真的很喜歡她們,大家一起玩也不行嗎?」
眾人算聽明白了,這傢伙生前過著苦行僧的生活,這死了就徹底放飛自我,難怪在女化妝間。
和鬼玩玩,一般人會有心理陰影吧。
和尚繼續勸道:「你還是走吧,陰陽有序,我會念經三天度你。」
那鬼皺眉:「我不走,你都不體諒我,我這麼可憐也沒有害人,開關燈是和姐姐們打招呼,把東西弄到地上,跑來跑去是想能注意到我。」
林宛央掏出了一張符文,用手指夾住,冷聲說:「閉嘴,哭得真難聽,我的符紙拋出去你會死,走不走?」
她不是鬼差,不一定把鬼魂帶到陰間,影響到活人的次序就是不對,不問緣由。
鬼:「……」
眾人:「……」
真的很直白了。
剛才還討價的鬼哆嗦了下,面露恐懼:「別別別,我走我走!沒見過比鬼還狠的!」
可以說變臉很快了,沒有一點磨蹭,乾淨利落的跑了。
眾人:「……」
雖然粗暴了點,有恐嚇的嫌疑,但是效果非常好。
和尚苦口婆心相勸這麼久,不如這一句。
季嵐小心翼翼的問謝文穎:「那個,她到底是誰?」
謝文穎:「她……是我們門派的掌門人。」
季嵐:「……啊?」
她以為早上是隨口說說。
謝文穎也很意外,對方用一張符就解決了事情。
房間正常了起來,就是灰塵稍微多點。
胡浩一改之前的態度,今天雖然請了和尚,但是解決事端的是林宛夕。
作為中心負責人,偶爾也會有些事情,這位是有真本事,有必要搞好關係。
他付給了和尚勞務費之外,他還另外給林宛央包了紅包當報酬。
紅包裡面放了兩萬塊。
林宛央沒有推遲,很自然的收下來了。
謝文穎覺魔幻了,自己站了一天賺了1000,還得抽200給中介,對方半個小時入賬兩萬,還不用分!
林宛央表情還很稀疏平常,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什麼時候錢這麼好賺了?
謝文穎先入為主的認為新來的掌門是山區的學生,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對人誤解有些大了。
林宛央和人視線對上,開口問:「你看著我做什麼?」
謝文穎微微尷尬:「你自己能賺到學費啊。」
林宛央笑了下:「我從小跟著師傅到處驅鬼做法事,還是有積蓄,這個你不用太擔心。」
「這樣啊。」
林宛央說:「不過山區消費水平低,報酬少,我也只有二三十萬,不像城市錢這麼好賺。」
謝文穎:「……」
辛苦工作半年,很努力才存下三萬的他,真的無話可說。
季嵐走到兩個人身邊,「文穎你記得明天早點來,以後我有好的工作介紹給你們,不收中介費。」
林宛央說:「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們以後應該沒什麼時間,他要學習。」
季嵐:「學什麼啊?」
她記得對方沒有讀書了啊。
林宛央:「畫符抓鬼,冷門高薪職業了解一下。」
季嵐:「……去哪裡學?」
林宛央微微一笑:「我教。」
季嵐:「……」
姚暮有些激動:「道長你授業,我要迴避嗎?」
林宛央:「不需要。」
對面的兩個人正襟危坐,林宛央把她從前的筆記,還有那本已經有年代的《符咒集要》遞給了謝文穎。
「這些,你要看完。」
學習,教材還是很有必要的。
林宛央又把書架上的一套《萬法秘藏》拿了下來,這是清虛道長的書。
「我也不是很懂,所以邊看邊教吧。」林宛央低頭,照著『書符秘訣』的那頁內容念:「符須用硃砂。書符時,務要心澄、端坐,妄想悉除、然後焚香於前,定氣存想。執筆時默念凈口咒七遍,安神咒、凈身咒各三遍。」
她心裡暗道繁瑣,原來畫符這麼麻煩?
謝文穎、姚暮:「……」
和想象中的不一樣,這教學也太接地氣了吧。
怎麼說?有點像……半吊子的騙子。
姚暮忍不住問:「道長,你以前……就是這樣學的嗎?」
林宛央:「我當然不是,當初我師父就告訴我,畫符誠心就好,也是今天才知道這麼繁瑣,我有點意外。」
姚暮:「……」
謝文穎:「……」
林宛央是天生的學道術的材料,其他道士,哪怕這套程序做完也未必能成符。
謝文穎倒是不是意外,他知道用符都要拜章告文、掐訣叩齒、步罡頌咒這一套程序。
但是林宛央那天,就把夾在指尖的符扔了出去,程序都省了。
這個人和他師父路子不同。
林宛央讓謝文穎練習畫符,她帶著姚暮走出去,到了正殿,也就是天師宮。
「轉過去。」林宛央說。
姚暮雖然好奇,卻也沒說什麼的轉過了身。
林宛央從案前香爐里拿出點了灰,塗抹在對方的后脖子,交待道:「以後每天早晚,你都來抹點灰,供奉過祖師爺的香灰陽氣足,能隱去你身上的邪祟印記,讓那東西找不到你。」
姚暮一聽有這作用,立刻掬了點香灰把整個后脖子塗滿了,臉上也畫了三道。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問:「那接下來怎麼辦?」
林宛央笑道:「等著,刺青不管用兩天,對方就想換了厭勝替死術,你放心吧,他不會輕易放過你,而且還比較著急,不用多久,就能成不住氣自己跳出來搞你。」
姚暮心裡拔涼,簡分分鐘落下淚來,:「……我不想被搞。」
林宛央:「想開點,能多吃就多吃啊。」
姚暮:「……」
沒有被安慰到,更想哭了。
林宛央回到了閱讀室,謝文穎已經寫了四五張了。
桌子上的符紙,肉眼可見的一張比一張好。
當初清虛道長收徒是有道理的,謝文穎和道門有緣,天賦不錯。
姚暮站著看了會兒,覺得新鮮,問:「這個一般要多久能出師?」
林宛央:「他天賦很好,順利的話半年差不多吧,一般人可能要三五年甚至更久。」
姚暮:「半年還不錯,道長你呢?」
林宛央:「五天?一個星期?記不太清楚了,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她那時候,覺得畫符比寫家庭作業容易多了。
「十幾年前,這不太可能吧,你才多少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