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事發

李生不知道除了一條小狼狗還有一隻老狐狸盯著他女兒,如果知道他怎麼想,只會告訴他，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他自己還有一個大閨女呢！

孩子小的時候,覺得太鬧,想著他們快點長大就好了，等孩子們都長大往外飛了，又覺得家裡太冷清。

依諾就不說了，現在行程安排的滿滿當當，連喝口水都爭分奪秒，依娜和幾個同學出國旅遊去了，說是高考前最後的放縱，小寶帶著幾個同學回小安鄉老家,就剩李生和葉小麗在臨州市家裡。

在家裡宅了一天，第二天兩人宅不下去了,提了點東西去了李國那吃午飯。

李國的生意現在做的有聲有色，原來的廠房已經不夠，又收回一個租出去的廠房,現在員工也有四五十個,每年除開花哨,能有百來萬的結餘，算是小有資產的老闆。

還是小農思想,欠債了心裡就不痛快,賺到錢后沒想著再去投資或是買房,先把銀行的貸款提前還上了，按他的話說，家裡沒債，有房有車有廠房，每年還要大筆穩定收入，已經非常滿足。

「這是？」李生進門后，見沙發上坐著一個20歲左右的大姑娘，頭髮拉的直直的，披在肩上，染成了大紅色，臉上畫著濃妝，眼線粗的跟毛毛蟲一樣，根本看不出原來的五官。

大姑娘見到李生和葉小麗也不認生，站起來打招呼，「是二叔和二嬸吧？快來坐。」

這誰呀？一副主人模樣。

還叫他們二叔二嬸？李敏在深市上大學，艷艷在上初中，年紀對不上，老三家的女兒更小，還在上小學。

「生子來啦！」聽到動靜，李國從廚房走出來，看到招呼李生的姑娘，臉色變了變，「這是我家老二，你們還沒見過吧？叫人了嗎？」

「叫了。」大姑娘脆生生的應道。

葉小麗看了李生一眼，忙笑道：「原來是二侄女，小時候二嬸還抱過你，沒想到這一眨眼都這麼大了。」說著，從包里拿出現金，也沒數就遞給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面，叔叔嬸嬸也不知道你在這，沒帶東西，這個你拿去，喜歡什麼就自己買。」

「謝謝二嬸。」不等李國開口，姑娘就接過錢揣兜里了，「二嬸，我叫方晴晴，家裡人都叫我小妹，你們也叫我小妹吧！」這可比那個三嬸大方多了，給個一百塊錢跟幾萬一樣，剛剛那一疊少說有兩三千。

「這……」李國臉色一變，剛想呵斥，看著已經起身的方晴晴急忙問道：「這是要去哪？」

「我還有事，先走啦！」方晴晴背好自己的小包包，拍了拍，「二叔二嬸，我走啦！下次再來看你們。」說完，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看著方晴晴離開，李國嘆口氣，坐到李生對面的沙發上，有些苦澀說道：「這孩子算是毀了。」

「怎麼了這是？不是說收養她的那家人家境殷實，對她也好。」李生記得早幾年，葉丹還一直想要把孩子給要回來，可惜那家不願意，出多少錢都不行，要不是真疼孩子，早拿來換錢了。

「孩子養父母是好的，問題他們有兩個兒子，兩個兒子又娶了媳婦，前年的時候，他家老大媳婦生了孩子，家裡有點住不開了，對小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再疼又怎樣？還能比的過親兒子親孫子？就把這孩子送到學校住校去了。那會我們都忙，就沒顧上，等我們知道的時候，這孩子就已經變成現在這樣了。」李國後悔的不行，誰能想到就小半年沒去看孩子，就發生這麼多事。

被親生父母送人，被養父母拋棄，難怪會叛逆。

「那就把她接回來啊！你們又不是養不起。」李生覺得以李國現在的條件，十個方晴晴也能養得起。

說到這個，李國有些無可奈何，「問題她自己不願意回來，上回不知道什麼原因，髒兮兮的跑到你大嫂那要錢，你大嫂看她那樣，給了五百塊錢，那之後就隔三差五過來要錢，錢無所謂，我賺那麼多錢，以後也都是給她們，可是總得有個原因吧？我也怕錢給多了拿去亂來，所以今天就沒給，結果……」

結果她們給了，怪不得看到錢那麼高興，一拿到手就離開了。

正說著，葉丹提著大袋小袋的菜回來，看到李生夫妻倆打了聲招呼，然後掃了一圈客廳，問道：「晴晴呢？」

「走了。」提起她，李國止不住生氣，這女兒以前很乖巧，現在見面只會要錢，別的半句談不了。

葉丹張了張嘴，想要發火，又因為李生葉小麗在這，生生給忍了回去。

她對這個女兒最愧疚，這些年一直想要帶回來，可惜那邊不放人，現在那邊倒是想讓她回來，可是女兒不願意，這孩子也不知道在那邊受了多少委屈，花點錢怎麼了？她辛辛苦苦賺錢不給孩子花還給別人不成。

他們的家事李生不好插嘴，吃了一頓沒滋沒味的飯，夫妻倆就告辭回家。

剛進小區，就碰見了李偉兩夫妻，正一邊走一邊罵兒子，吳妙葉一直用食指戳他腦袋。

「老三，這是怎麼了？」李生拉著葉小麗上前幾步，叫住老三夫妻。

他們回來那天一起吃過飯，之後就沒碰過面了，李生本來還想一會去西子灣的時候，看看他的店現在經營的怎麼樣。

「二哥。」李偉見到李生，尷尬的笑笑，「這孩子這次考試成績不理想，他媽正說他呢！」

「孩子成績是重要，但是也不能打孩子，好好說，咱們石頭聰明，能聽進去。」輕輕的拍拍石頭的腦袋，「對不對？」

石頭不斷點頭，「我這次真的不是故意考砸的，考試那天感冒了，下次肯定能考好。」

「還說，二哥你是不知道，這小子考試前幾天和同學去游泳，遇上雷陣雨，就淋著雨回來，也不跟我說，不然喝碗薑湯就好的事情，至於考試考砸了？」吳妙葉性格依舊火爆，半點沒改，那聲音震的李生耳疼。

教訓完孩子，又邀請李生去她家吃晚飯。

實在盛情難卻，兩夫妻回家提了東西，又去了老三家吃晚飯。

送走老二兩口子，吳妙葉看著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傻笑的兩父子，氣不打一處來，「你看看你，整天背心短褲和夾腳拖鞋，比你二哥小那麼多歲，啤酒肚就起來了，我也不盼著你有他一分，哪怕有個千分之一萬分之一也成啊！」

李偉掃了她一眼，拿起個蘋果嘎嘣咬了一口，全當耳邊風。

在市區處理完事情，已經過去五六天，想著鄉下幾個樂不思蜀的孩子，李生打算去把他們接回來。

午飯前到的老家，家裡只有馬四妹一人，那幾個皮小子又不知道上哪淘去了。

「趕緊過來幫忙。」馬四妹見到葉小麗，招手讓她去搭把手。

今天做的是卷餅，這東西以前只在端午的時候吃，現在年景不一樣，只要想吃，哪天都能做，估計又是小寶那小子說要吃的。

「怎麼弄米粉皮？」葉小麗過去一攪動，就知道不是麵糊，而是米粉糊。

「小寶愛吃米粉做的。」這米是今年剛下的早米，昨晚就泡上了，今天一大早她和老頭子起來用石磨一點點磨出來，自己弄的可比買的好吃多了。

難得回來閑著，李生也拿起釣魚竿和漁網去小溪抓魚。

「都吃飯了還出去？」馬四妹透過窗口看李生出去，叫道。

「我一會就回來。」李生高聲應了一句，跑了出去。

「多三十多的人了，女兒都快嫁人，還跟個孩子似的。」話雖然這麼說，馬四妹卻滿臉笑意。

她攏共生了五個子女，三個兒子個頂個的出息，老二還是億萬富翁，兩個女兒雖然離過婚，現在嫁的也不錯，他們老兩口身體健康，能吃能睡，村裡誰不羨慕她們。

近些年村裡的人賺了錢，都是不愁吃穿，小溪里的魚反而少了。

怎麼說呢！以前是為了生計抓魚，偶爾下水抓魚給孩子們打打牙祭，給大人們補補身子，現在是為了樂趣抓魚，還有山上那野菜，以前只有沒米下鍋才去采，現在呢？是為了清火降熱，變成有錢買不到的好東西了。

魚鉤下去大半個小時，動都沒動過，坐著無聊，李生往上遊走去，微風襲來，聽著耳邊不時傳來的鳥叫聲，只覺得骨頭都鬆散了一些。

「看到了嗎？別擋著我啊！」

是小寶的聲音？李生忍不住走近。

「看不到，擋的夠嚴實。」好像是小叔家的大小子。

「算了，別看了，我覺得不太好。」沒記錯的話，這是小寶的同學，顧宇

走近一看，四/五個大小夥子趴在矮樹後面，偷看那邊的水塘，李生個高，一眼看去，就見大石塊上面放著不少紅紅綠綠的衣服裙子。

好傢夥，這幾個小子竟然偷看女人洗澡。

過去一人一個腦瓜子，「閉嘴，還嫌不夠丟人。」

扯著小寶的耳朵，後邊跟著一串淘小子往下遊走。

「爸，耳朵掉了，掉了。」小寶歪著腦袋，唉聲叫道。

「讓你們到鄉下是看看農村風貌，不是讓你們學這些下三濫行為。」李生氣的不行。

小叔家的孩子叫李茂，半點沒有不好意思，顯然是個老手，另兩個小寶的同學則是面紅耳赤。

「我們真的是第一次，什麼都沒看到，真的。」小寶賭咒發誓。

李生放開他耳朵，「你們都給我回家去。」

因為小寶兩個同學在，這件事就輕輕放過了，小寶這小子也是記吃不記打，回家看到米餅卷，就什麼都拋到腦後，飛奔過去吃東西。

「爸，告訴你個秘密。」小寶吃完東西，湊近李生神神秘秘的說道：「我們.....我們看見大姑父摸表妹的胸還有屁/股。」

「你說什麼？」李生還沒開口，葉小麗先跳了起來，「你們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