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剛出元宵，衛魚和艾葉兩個人就被媽媽們一腳踢開，利落的收拾好行李去培訓班了。
要不是還需要筆記本電腦報名，媽媽恨不得將衛魚的電腦ipad和手機全部沒收了，專心專意的複習。
不過衛魚也該慶幸自己媽媽沒有和她口中的某位阿姨一樣「陪考」不是？
衛魚和艾葉兩個人坐在高鐵上面面相覷。倒是周圍的阿姨見她們兩個人打扮乾淨（化妝品全部都被媽媽沒收了，理由說學習化妝會影響學習），又長得漂亮，和她們聊起了天。
衛魚和艾葉都不是怎麼會拒絕別人問話的性格，挑一些可以透露的消息說了。
等到衛魚和艾葉說自己兩個人是結伴去參加公務員培訓班的時候，這位阿姨看她們的目光立刻就不一樣了。
「公務員好，公務員好啊！我做夢都希望我女兒去考公務員，可惜她去X游工作，不願意回來。哎，我現在都不好意思在親戚面前說。之前本來有個好男孩，用你們的話說就是高富帥，本來看我女兒的照片很滿意想要見一見，結果沒兩天就去找了一個公務員，把我給氣的！」
能進X游的工資最少也是五位數一個月啊。
衛魚和艾葉默默對視一眼，不說話了。
下高鐵的時候，這位阿姨愣是給她們兩個人一人塞了兩個雞蛋，預祝她們考試順利。
「……這種待遇，要是放在遊戲里我還以為我是去屠龍的。」衛魚看著手裡的雞蛋默默說道。
「誰說不是呢？」艾葉給自己剝了個雞蛋，「我對長輩們的世界觀已經絕望了。我媽在我出發前和我說，我要是這一次沒考上，明年就給我報個私人輔導。」
「巧了這不是？」衛魚打著哈哈，想要擠出個笑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只是去考公務員又不是考上了？就算考上了，公務員也就是一份工作而已吧，要不要這麼誇張？
衛魚和艾葉心裡充滿了困惑，直到她們兩個人到了定公教育的培訓機構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看見那密密麻麻的人，才發現是她們兩個人想的太簡單了。
事實，比她們想的更加誇張。
這裡有看起來還在沒出社會的大學生，也有看上去事業有成的老闆，她們甚至還看見了一個牽著小孩肚子微微凸起的妻子？
這些，難不成都是來報名公務員培訓的？
等等，那位老闆，公務員工資一個三千，一年到手也不到四萬塊，看你那塊手錶都是十萬起了好么？
還有那位小姐姐，你提的是LV啊，你居然拿來裝公務員真題？都快塞不下了你看不見啊！
「一些省份的國考面試成績已經出來了，定公教育的通過率又是第一。幸好我過年前就報名了，不然學費又要漲。」一個男生看著前面的隊伍忍不住感嘆道。
「哎，你們報名是兩萬九千八，我足足加了五千塊，就晚了兩天？這也漲價長得太離譜了。」
「沒辦法，報名人數又超了。說是本來只準備辦十個班的，現在要增設兩個班。想想隔壁幾個省吧，他們都分了四批了，學費比我們這裡離譜多了。」
「……聽說報這個班能見我男神，老娘拼了。」
「男神這麼火，肯定全國各地分支機構晃悠一圈，我們又不是報的至尊VIP，不一定能見到啊。」
「其實我有叔叔在隔壁頂圖教育，但是沒辦法，男神太帥了，我要到這裡報班！」
「嚶嚶嚶，有錢真好，我也想要被男神輔導啊。」
「其實比起你們的男神，我還是覺得我的葫蘆絲女神更好，課講得好聲音還好聽。可惜女神只上線上網路班，不然我就去報她的機構了。」
……
衛魚和艾葉兩個人默默的低下頭，乖乖的排隊了。
這裡的人看上去都對這個機構很熟悉啊，她們兩個都是被父母逼著來的，除了知道這家機構叫做「定公教育」，別的啥也不知道。我就說，媽媽提前交了三萬塊都不怕被騙的，合著這個機構這麼火，晚點還報不上？
因為衛魚和艾葉兩個人是認識的，所以在分配酒店房間的時候，兩人讓老師直接給她們分一塊了。
「這是課程表，你們記得要按時來，等會拿著單子去領你們的書和筆，早上不按時到的話，我們會打電話給你們家長哦。」負責接待的小姐姐分明長著一張可愛甜美的臉，為什麼會說出這種類似於高中教導處主任一樣的惡魔話語呢？
等到去領書的時候，艾葉和衛魚又嚇了一跳。
《常識三千題》《數量三千題》《言語三千題》《判斷三千題》還有《申論一百天》，每一本書差不多有新華字典那麼厚了。
衛魚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是來培訓的，是來練舉重的。
「我們這裡有小車子，你們直接推著走吧。這是你們課後要做的題目，我們每天都會檢查，至於上課的講義，我們會在上課前十分鐘發。還有，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早上提前半個小時來晨讀，我們會有一些領導會議的材料和講話，你們多讀讀到時候好寫在申論大作文上。」
發書的男生看起來瘦瘦弱弱，這麼多的書倒是輕鬆就能搬走。
衛魚和艾葉兩個人懵懵懂懂的，拿著房間卡推著書直接進了酒店，頗有些迷糊。
「葉子，我突然覺得自己變年輕了，你說我是不是穿越回高三了？」
「醒醒，如果是高三的話，這些題量還得多一倍。」艾葉毫不客氣的掐了衛魚一把，「小魚兒，我這一次真的是拿命陪你了！你以後要是找到你的花無缺不給我介紹花無缺的兄弟，你就完蛋了你知道么？」
「……我知道了，求，求放過。」
衛魚有選擇障礙症，所以點外賣什麼的基本都是艾葉搞定的，反正她們兩個人的口味是一樣的。衛魚閑的沒事，開始研究那個課程表。
早上八點就要去晨讀，九點到十二點上課，中午休息兩個小時，下午兩點到五點，晚上六點到八點還要晚自習。整個課程為期四十九天，分基礎班強化班和衝刺班。至於假期，只有階段課程結束之後才有一天休息，以及可憐兮兮的清明節放個一天假。
其餘全部都要上課。
比高三還慘，高三一個月好歹還放一次月假，一次兩天呢！
衛魚嘆了口氣，翻開了課程表的背面。
上面是介紹相應課程的價錢。
其中就有衛魚之前在排隊的時候聽說的至尊VIP班，括弧里寫著十人小班，不過退學費，價格用鮮紅的數字標出來是九萬九千九百九十八！
……現在想想，兩萬九千八還真他媽便宜啊。
衛魚覺得自己的消費觀有某個地方碎掉了。
「葉子。」
「嗯？」
「多點個肉菜，我要緩一緩，安慰一下我可憐的消費觀。」
「哈？」艾葉有些愣，「我已經點了一葷兩素了都。」
衛魚將課程表的背面默默的遞了過去。
艾葉瞄了一眼，在購物車裡又加了一個老乾媽燉排骨。
嗨，加個菜也就二十塊錢。
二十塊和九萬九千九百九十八比起來，算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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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天了，終於搞定了。」定公教育的前台妹子伸伸懶腰，「今年又到了奮戰的緊要關頭啦！」
培訓機構雖然很賺錢，但作為培訓機構的員工卻累得要命。
當然，高壓力高報酬。
在這個城市裡，擁有像他們這樣高薪水的人並不多。在機構里幹個兩三年，存點錢，再去考公務員的話，她們可以直接去上至尊班，基本不用交學費。
「報名人數又超了，我都恨不得手機關機。」另一個接電話的女生痛苦不堪，「最後我好言好語的讓她們報下一批的班了。」
作為一家知名機構的接待員，她們不需要像其它小機構一樣四處打電話，但也有她們的煩惱啊。
真是的，那些想報名的不會早點報啊？一定要等到只剩這麼兩三個月的時候來報。大家都想培訓完直接上考場，但哪裡有那麼多的地方給他們用？
「沒事，想想我們的獎金，想想我們的男神！」
「男神現在也差不多該旅遊回來了。男神真不容易，之前連軸轉，好不容易國考結束了省考又來了。」
「但是男神薪水高啊，人家一天的工資就是我們的一個月。這一年下來，沒有個幾百萬都對不起男神的臉！」
「切，輕浮。」幾個培訓機構的男生默默的湊到一起，「天天男神男神，喊得再多，陳天笙也不會多看她們幾眼啊。我們才是會過日子的。」
「哎，你今年剛來，習慣就好。知道為什麼我們定公教育的美女學員就是比隔壁頂圖多麼？就是因為陳天笙。」
「其實他也沒有長得多好看啊，我看就挺一般的。」
「你這話就有失偏頗了。雖然陳天笙的確不是帥的天怒人怨，不過好歹也是個系草。對比一下其他男老師，他還是很帥的。」
「聽說陳天笙已經在首都買房了，真好。我們幾個好好努力努力，爭取從行政轉講師吧。今年的省考，我們也得參加，考個好成績才可能轉老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