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暈倒

12.暈倒

盒子里此時正靜靜的躺著一串金色鈴鐺,上面的勾竟是斷成兩截,周圍沒有彎曲的痕迹,並不是人為折斷的。

司靜看了一會,才凝眉道:「我這幾天有事,暫時不能去你家。」

說著,她便起身來到桌前用硃砂畫下三道黃符,跟著折好遞給眼巴巴的王金泉,「這個你給你家裡人每人一道,記得要貼身收好,然後再去買幾隻叫聲嘹亮的雄雞關在屋子裡,等我把事情忙完以後再去你家看看。」

王金泉的命宮的確有些發黑,但並不嚴重,幾天而已應該沒事,主要是司靜現在得好好休養,不然怕應付不了幾天後的招魂。

接過黃符,聽到她不能去家裡,王金泉似乎有些失望,但此時也只能點點頭,「我這就去買雄雞。」

「等一下。」司靜把他叫住,認真道:「如果雄雞一直在叫,你就打我電話,另外如果遇到特殊情況可以咬破舌尖血,這樣就沒事了。」

上次就是因為忽略了這個,才導致方老爺子被鬼迷了心竅把吊墜取了下來,舌尖血含著人的陽氣,這次只要王金泉保持清醒,加上那道黃符,便是攝青也能抵擋一二。

聞言,王金泉又立馬點點頭,跟著就立馬走出店裡似乎要去買雄雞,司靜則有些疲憊的靠在了貴妃椅上,畫了幾道符也消耗了她一些精氣,想到幾天後的招魂,不用猜也知道對方一定不會輕易讓她成功的。

後面幾天司靜一直在休養,加上祁越給她敷的草藥,手腕上的傷已經開始結痂了,雖然大動作依舊會不方便,可此時司靜也顧不得這一點傷了。

招魂那天司靜準備了很多東西,如果那個鬼娃還敢來,她就是拼了命也要除掉這個東西!

不過一到亥時,她還未起壇,外面黑漆漆的街道就突然停下一輛黑色轎車,不等祁越過去看看,車上就突然下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夜色如漆的街道上涼風習習,隔壁那條大黃狗好似嗅到什麼不尋常的氛圍,從下午開始就不叫喚了,這時更是安安靜靜的趴在隔壁門口動也不動。

唐霆抬手隨意看了下腕錶,一邊邁步走進店裡,幾乎直接忽視了門口的祁越,後者氣的一臉陰陽怪氣,他一看就知道這姓唐的不是什麼好人。

「唐先生?」

司靜正準備起壇,看到突然到訪的唐霆也是一驚,不過她的目光卻不由落在唐霆後面那個國字臉男人身上,奇怪了,這人面相平平,可眼神炯炯有神,能跟在唐霆身邊,一個月肯定會有很多錢,可他這個面相實在是太普通了。

發現她一直盯著自己後面的人看,唐霆神色不變,退後兩步直接坐在了那張長凳上,黑色西裝一絲不苟,「第一次看人招魂,好奇而已。」

國字臉依舊緊緊站在他身後,面不改色,只是目光會若有若無落在司靜那張起壇的桌上。

有的人終其一生都做不到招魂,一個小姑娘倒會擺架勢。

「唐先生,這不是兒戲,對方很有可能會來阻止,前幾日我還發現對方養了一隻厲鬼,你留在這說不定會有危險。」司靜非常認真把自己綁著紗布的手伸了過去,「你看,這便是那隻厲鬼咬的。」

她穿著一身寬鬆黃色道袍,長袖鬆鬆垮垮,就跟小孩偷穿了大人衣服一樣,主要是那張小臉上滿是認真,唐霆看了眼她受傷的手腕,頓了下,灼灼視線才對上她的眼睛,「的確很危險,不過我會注意的。」

見他不聽自己的勸告,司靜也沒有辦法,只是無奈的搖搖頭,清聲道:「行吧,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說著,就叫來祁越幫她起壇,利落的動作就跟練習了千百遍一般,那個國字臉也不由眯眯眼,看樣子這個小姑娘的確是有兩把刷子。

全漢雖然已經被逐出茅山,可那養鬼之術當初可是茅山第一人,聽說曾經還養出過攝青,縱然如此整個圈裡都無人敢輕易得罪他,這一個小姑娘竟然能在他手裡逃生,還只是受了點外傷,的確是讓人不敢置信的。

不過有他在這,怎用得上一個小姑娘來保護老闆?

看著她利落的在那裡起壇,唐霆那漆黑的眸子不由閃過一絲異樣,一個小姑娘竟然說要保護他?

「師兄你快去把祖師爺畫像取下來。」司靜一邊快速在桌上畫著符一邊低頭認真道。

聞言,祁越立馬去把堂前的畫像摘了下來,而司靜也立馬點燃一柱黑香插在桌上的爐鼎里。

剛死之人還不算鬼,只能是生魂,要是遇到祖師爺畫像可能直接會灰飛煙滅,司靜當然不能讓人家魂魄湮滅,現在只要在這一柱香期間招不來老爺子的魂,那今天就算徹底失敗了。

將寫著老爺子陰八字的符貼在桌上那隻公雞身上,司靜手裡拿著鈴鐺一邊搖著一邊低聲念咒,整個店裡頓時只剩下她一直念咒聲。

外面街道上安靜如斯,永寧街是殯葬一條街,有的人寧願繞遠路也不願意從這經過,更別提是晚上了,只剩微微風聲憑空刮過。

地上撒著石灰粉,隨著鈴鐺不斷響動,桌上那隻公雞突然動了,竟是往西南方叫了一聲,不過跟著就沒有再動了。

司靜眉間一皺,看來對方也在招魂,如果被那人先找到魂魄,那方老爺子肯定會魂飛魄散!

不等司靜繼續念咒,屋外忽然陰風陣陣,一股陰寒之氣由然而生,一旁的祁越識趣的抱著畫像進了房間,他就不留在這拖後腿了。

倒是那個國字臉的男人也跟著眉峰一動,銳利的視線開始掃視起四周來,但是唐霆坐在那沒有什麼表情,硬朗立體的輪廓上依舊一片風輕雲淡,似乎真的只是好奇她招魂而已。

桌上那隻公雞已經軟趴趴的趴在那一動不動了,司靜立馬拔下一根雞尾巴毛,那公雞又開始「咯咯咯」的叫了起來。

只是周圍的陰氣越發濃郁,見公雞又開始頹靡,司靜立刻將一根紅繩綁在它脖間,另外用一旁碗里的無根水在它頭上灑了三下,公雞瞬間又開始叫了起來,這次叫的聲音比較大,還一直衝著西南方叫。

司靜好似想到了什麼,立馬提起一個包抱著公雞就走了出去,果然,不遠處的街道上正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他雙目空洞無神,就這麼直直站在那盯著她看,嘴角一咧,「小姐姐,我又來找你了……」

而就在鬼娃背後五米處的地方正緩緩飄來一道灰色身影,看到是方老爺子,司靜立馬搖起鈴鐺,公雞也一個勁的叫個不停。

鬼娃好似注意到什麼,轉過身就一直盯著那道灰色影子,張著嘴就瞬間朝他咬去!

司靜立馬摘下公雞頭上的符,然後揉成一團塞進公雞嘴裡,霎那間,那道灰色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反倒是司靜手裡這隻公雞開始掙扎了起來。

霎那間,那個鬼娃又拿著一把黑色水果刀朝她刺來,司靜翻身一滾,鬼娃又瞬間出現在她身後粲粲笑了起來,「小姐姐……我想吃了你的魂……」

公雞突然從她手裡跳出,司靜只能反手朝鬼娃拍出一掌,乘對方後退,又咬破指尖血在鈴鐺上畫符,「凶穢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不過這時那個鬼娃突然執著一把黑匕首朝她刺來,電光火石間司靜手裡的鈴鐺突然掉落在地,她整個人也滾到了一邊。

唐霆站在門口,目光幽深的看著街道上正在和那個鬼娃搏鬥的司靜,一旁的國字臉倒是很自覺的把那隻公雞抱在了懷裡,也是一臉深思的看著街道上這一幕。

「老闆,這小姑娘的確很厲害,她念的這個咒還是失傳很久的凈元咒,不知道師門是誰?」國字臉若有所思的道。

而且這小姑娘一身正氣,心靈純凈,她的精氣比一般修行之人都要純正,縱然年紀輕,可竟堪比幾十年的老前輩,竟然連攝青都能抵擋一二,要知道有的人窮極一生連個紅厲都降伏不了,這小姑娘的確是天分極高。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

「啊!」

那個鬼娃又尖聲在地上打起滾來,司靜還坐在地上念咒,似乎耗損了太多精氣,小臉蒼白一片,那個鬼娃突然一個閃身來到唐霆面前,張著嘴就要去咬他,國字臉眉頭一皺,手裡釘子還沒射出,那個鬼娃突然被一把桃木劍死死釘在地上!

司靜喘著粗氣,滿頭大汗的看向唐霆,「你沒事吧?」

四目相對,她清澈的眸中滿是認真,唐霆頓了下,面前的人突然直直倒了下去。

被釘在地上的鬼娃還想在掙扎一番,那個國字臉就直接在他腦門上貼下一道符,瞬間讓他厲聲尖叫了起來。

司靜還倒在地上,那張小臉上毫無血色,國字臉蹲下身探了下她的脈搏,扭頭就對唐霆道:「她本就有傷,加上精氣耗損太多,必須得好好調養一個月。」

豆大的汗珠從她白皙飽滿的額前滑落,此時此刻她也才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唐霆居高臨下看了她眼,眸光暗沉,跟著蹲下身將人輕鬆打橫抱起,轉身就往店裡走。

「老闆,這個……怎麼處理?」國字臉一臉異樣的看了眼那個還在嘶喊的鬼娃。

腳步一頓,唐霆微微偏頭,目光冷漠,「你覺得呢?」

國字臉沒有說話了,直到見他把人抱了進去,這才從包里拿出一道符點燃扔在鬼娃身上,霎那間,不到三秒,那道小小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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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學大師的自我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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