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六:此生碰上你是我的幸運
當我脫下新裝的時候,「大哥」卻冷不防地把我拖進了他懷裡,一邊在我臉上狂吻,一邊說著肉麻的話。我的大腦頓時一片慌亂,我質問他到底要幹什麼。他沒有理睬我的話,猛地把我往床上抱……王玉26歲女北京某公司文員我不知道別的女人是不是也和我一樣有過不堪回首的過去,只要一聽到「處女」或者「初夜」這類的字眼我就會有罪惡感。很多年來我都在掙扎著逃避那段羞辱的記憶,但是我做不到,它像是一道醜陋的傷疤烙在了我的生命里。如果不是遇到了像我丈夫那樣胸懷寬闊的男人,我真不知道我的人生又將遭遇如何的敗局。七年前,我捧著一顆破碎的心逃離家鄉來到北京這座大都市來打工。那時候我的處境真是糟糕透頂:沒有體面的文憑,沒有一個親戚朋友。我家裡並不富裕,不管是在經濟上,還是在心理上,我獨自承受著一個弱小女子所難以承受的苦楚。後來很多人問過我為什麼要獨自來京城闖蕩。在他們看來,從江西一個小鎮闖進大都市,目的不是想做一個淘金夢,就是為了尋找人生和事業的支點。面對這樣的問題我只有迴避或者撒謊,其實,我來北京的真實原因是為了逃避在家鄉遭受的恥辱。1994年,剛滿19歲的我高中畢業了。雖然,我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能歌善舞被稱之為「校花」,可學習成績卻平平常常,高考落榜是我預料中的結局。此刻,家裡的情況非常不妙。爺爺奶奶身體不好,弟弟在高中就讀,都要花很多錢,而爸爸媽媽所在的單位因效益不好,常常領不到工資,時時受到下崗的威脅。我找不到事做,成天呆在家裡讀瓊瑤的小說,讀席慕容的詩,與心情不好的父親經常產生矛盾。好在姐姐嫁了一個比較有錢的男人。姐夫常年在外地做生意,姐姐帶著個兩歲的兒子在家守著一座兩層的樓房過著富足的日子。後來,我只要在家與父親生了氣就朝姐姐家跑。跟姐姐說說知心話,逗逗小外甥,一切煩惱也就拋到九霄雲外了。姐姐家的房子住不完,就把空餘的房間全部出租了。那年冬天,鎮農業銀行和鎮信用社各建一棟大樓,承建單位是來自福建的一個建築隊。工人住工棚,包工頭租住了姐姐家的一間房。這個包工頭名叫曾彪,是個頗有點大款氣派的三十七八歲的英武男人。因為我常去姐姐家,一來二往便熟悉了。我叫他「曾大哥」,他叫我「小玉」。對於這個比我年紀大了十幾歲的男人,我沒有什麼好感,也沒有什麼厭惡感,只是覺得他為人還算洒脫,因為有錢的緣故吧。那時候的我還是一個未經世事的黃毛丫頭,沒有真正的談過戀愛。看多了瓊瑤的小說,我覺得愛情應該是特別純美的,女孩的第一次應該留給未來的丈夫。所以對那些追求我的男生我統統不放在眼裡,我常常對自己說,將來一定要找一個各方面條件都優秀的男人。可是我怎麼也不會想到,我的第一次居然會給了那個比我大了十幾歲的男人。一天下午,我正在姐姐家玩,外出了個把月的姐夫回來了,姐姐執意要留我吃了晚飯再回去,我答應了。同時,姐夫還請了「曾大哥」過來喝酒。那天他們在飯桌上先是談了一通生意上的事情,後來卻突然把話題轉到了我身上。姐夫看了看我,然後嘆息地說:「小玉能歌善舞,如果送她去藝術學校深造,將來肯定會有一番作為。不知曾老闆有沒有這方面的門路?」「曾大哥」把我誇獎了一番后說:「藝術學校我不太熟,福建一所建築工程學院的領導倒是我的朋友。如果送小玉去學建築,出來做女包頭,賺大把的錢不也很好嗎?」聽到他的話,我雖有些心動,但想到父親那張陰沉的臉,心裡又忍不住悲觀。我謝了「曾大哥」的好意,並說我父親沒有錢,他是不會送我去的。「曾大哥」喝了一口酒說,讀書花得了幾個錢?只要我肯讀,全包在他身上了。我和他無親無故,我哪好意思要他的錢。我只當他是酒後的痛快話,沒準等酒一醒就忘得一乾二淨了。沒想到曾彪卻越說越當真了,他拍著胸脯對我說:「那就算我借錢給你讀書吧,畢業出來后賺了錢再還我吧。」我心裡真的有些蠢蠢欲動了,要知道我高考落榜后在家呆得實在是膩煩了。曾彪後來還說他覺得我長得乖巧,想認我做乾妹妹。當時姐姐、姐夫都迎合著說好。我也笑著答應了。不過,我想男人的酒後之言通常是說著玩的,後來我並未把那夜曾彪在姐夫家吃飯時說的話放在心裡。我對於讀書已經死了心,並與鎮里幾名姐妹約好了,過完年就去外地打工。可是,過了幾天,「曾大哥」由姐姐陪著,買了很多禮物來我家,鄭重其事地向父母請求與我「認兄妹」。並把送我讀書的打算也和盤托出。母親是個喜歡貪小便宜的女人,有這樣的好事從天而降,母親樂壞了,不等父親開口,她就一口答應了。於是,請來親友,擺了兩桌酒席舉行了「認親」儀式,從那以後,我與曾彪就成了正式的「兄妹」。讓我喜出望外的是,「曾大哥」居然也開始履行其兄長的義務,以500元的月薪請我在工地幹了分管理材料的活。他說,等這裡的工程一完工,就帶我去福建讀書。一下子,我徹底被這個五光十色的夢迷醉了。那年元旦后的一天,「曾大哥」要去廣西桂林辦事,走的時候他問我去不去跟他玩。我當然是求之不得,桂林山水甲天下,可我長這麼大還是在畫卷或影視里目睹過她的芳容,做夢也想身臨其境去做回「神仙」。後來,我們在桂林一共呆了五天。開始兩天我陪著「大哥」談生意,他說我是他的「秘書」,把那些與他談生意的老闆羨慕得要死。第三天,「大哥」帶我游灕江,回來之後,吃了晚飯,「大哥」囑咐我在飯店的房間里看電視,他出去辦點事就回來。那天,我一個人在房間里看電視,看到12點才洗澡準備上床睡覺。這時,「大哥」敲開了我的門,他顯然也剛洗了澡,洗過的頭髮還是半濕的,手裡提著一個紙購物袋。他坐下瞎扯了很久,然後從購物袋裡拿出一套時裝,那是我下午游灕江回來時試了幾次但又不敢買的一套衣服。他說他辦事回來剛好路過那家店,就順便買了回來。他還讓我先試試,看看是不是合身。我忙說了好幾聲「謝謝」,然後高興地脫掉外衣,試穿起新買的時裝。「大哥」幫著我這裡扯扯,那裡摸摸,說我穿了這套時裝比影視明星還美麗,說得我心裡甜絲絲的。可當我脫下新裝的時候,「大哥」卻冷不防地把我拖進了他懷裡,一邊在我臉上狂吻,一邊說著肉麻的話。我的大腦頓時一片慌亂,我質問他到底要幹什麼。他沒有理睬我的話,猛地把我往床上抱。當時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被他壓到在了床上。然後他的大手也開始在我的胸脯上揉搓。我奮力掙扎。但他高大的身體壓住我,我哪還掙得脫。他一邊用力脫我的衣服,還不停地央求我說:「小玉,答應了我吧。你反正遲早也要跟男人的,等今後讀了書出來做了老闆,還怕嫁不到好老公?別封建了,小玉,我們孤男寡女在桂林呆了這麼多天,即使沒幹這種事,誰又相信你的清白呢……」當時我的腦子完全失去了主張,我怕失去了這千載難逢讀大學的機會,也怕他回家亂說毀了我的名聲。更何況,他那雙有豐富經驗的男人之手已經撩拔起了我身上女性的**,心中也開始了莫名的衝動。於是,我失去了反抗他的勇氣,任他撕開我的衣褲,任他在我身上……我的處女之身就這樣葬送在了這個男人手裡,事後看著印著血紅的床單,我放聲哭了出來。但是事已至此,我便一門心思地逼迫他實現送我讀書的諾言,以期得到點補償。他是**強盛的男人,有了那次之後,他帶我「出差」的頻率就更多了。在他租住姐姐的房間,甚至在我的閨房裡,只要一有機會,他便會將我按倒到床上。我總是有求必應,千方百計討他歡心,可以說,我把自己的前程全部押到了他身上。他因為捨不得我,連春節也是在我家過的。第二年元旦期間,銀行、信用社兩座大樓如期竣工,只待驗收合格就可「班師回朝」了。「曾大哥」在這段時間對我也格外溫柔體貼,每次與他偷偷**之後,他就要說一次先帶我去福建「讀預習班」、明年招新生時正式入學就讀的話。一天,我的一位朋友結婚,去吃喜酒,「曾大哥」說沒什麼事就多玩兩天,有事打電話跟他聯繫。可我惦記著他帶我去福建的事,剛參加完朋友的婚禮,就連夜搭便車回家了。在鎮里下了車,我還來不及回家,就直奔姐姐家。這時,已經是深夜12點了。我躡手躡腳地上了樓,「曾大哥」的窗口還透出隱隱的亮光,我用鑰匙打開了房門。我的腳才邁進門,就被一幅醜惡的場面驚呆了:「曾大哥」正與一個女人纏在一起拚死拚命地**……後來我看清了,讓我難以相信的是,那個在他身下扭動呻呤的女人竟然是我姐姐。我用力拉上門,沒命地往夜色深處奔去……我的「大學夢」破滅了。「曾大哥」第二天就悄悄離開了小鎮不知去向。最不幸的是,「曾大哥」「一箭雙鵰」同時佔有我們姐妹的事不知從哪條渠道傳出去了,鬧得沸沸揚揚。氣得姐夫拉著姐姐去離婚,氣得父親幾耳光打得我臉發腫鼻流血……我還有臉在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上生活下去嗎?我只好別無選擇地從恥辱的漩渦里踉蹌突圍,於是我想到了到北京來打工。費勁了千辛萬苦,後來我在北京一家公司找到了個文員工作。然而,我的心已經死了,我向所有的男人關閉了心靈的門窗,獨自舔拭滴血的傷口。我不再在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露面,只是拚命地工作來麻木自己受了重創的心。像我這樣出賣過**和靈魂的女子,還有嚮往愛情和幸福的資格嗎?。可是,一年以後,愛神卻叩開了我緊閉的心扉,而我也被這洶湧而來的愛卷進了幸福與痛苦交織的世界。闖開我心扉的男人叫林浩,他是一個來自桂北的大學畢業生,從事計算機軟體開發工作。29歲的他已是某高新科技集團的業務技術骨幹。我倆是在一次文藝晚會上相識的。幾家企業贊助,於1997年的「五一」節舉辦了一次業餘歌手大獎賽,公司推薦我們幾位有文藝底子的職員參加。我在這次比賽中意外地被評為「十佳歌手」。林浩的公司也是主辦單位之一,他也參加了比賽,雖然沒得獎,但從此認識了我。無獨有偶,或許是緣,林浩的住房與我租住的宿舍居然在一個小區內,一來二往就熟悉了。幾個月後,他向我鄭重地求愛。當初,我還想拒絕他,可是很快,我在他的愛情攻勢面前築起的堤壩就被沖得土崩瓦解了。我這才知道,愛情的力量是何等的偉大。涉入愛河的我,享受到無與倫比的歡樂與甜蜜。林浩是個對生活很嚴肅認真的男人,我們在一起纏綿恩愛時,他不是沒有過衝動,但每一次他都能理智地把握最後的分寸。他不止一次地說過:「愛情與婚姻是個整體,我希望生活一切都是完美的,所以,我要精心守護,把愛情的最醉人的第一杯美酒獻給新婚之夜。」然而對我來說,他越純真越虔誠,我的心就越痛。他還不知道,他精心守護的是個沒有新婚第一夜的女人了。如果說他是一個本質卑劣的男人,嫁給他我會沒有愧疚感;如果說他在任何時候都希望得到性的滿足,發現我的****而拋棄我,我也不會怪罪他,我會把這當作過去了的那場罪惡的必然報應,可他給我的第一次愛情體驗卻足以讓我珍藏一輩子……我想把過去的一切全部告訴他,一切由他定奪。面對他的純情,我無法不心痛。可林浩沒有給我機會。不,應該說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一對沒有過性體驗的情人,怎麼能夠談論**呢?那簡直不可能!一切的罪過就這樣在愛情的包裝下一直拖了下去,永遠也沒有曝光坦白的機會……在這種愛愧交加的日子裡品嘗愛情的瓊漿,對我來說無異於是種漫長的煎熬和折磨。1998年國慶,是我人生的重大轉折點。我與林浩的愛情到達了終極驛站——在這舉國歡慶的日子裡我們舉行了婚禮。一個打工妹能在京城獲得一場如此美滿的婚姻,是令人羨慕而妒嫉的。而隨著婚期的逼近,我卻很惶恐,有如走向刑場一般的失魂落魄。細心體貼的林浩也覺察出了我的失態,以為我身體出了毛病,多次勸我跟他去看醫生。而我的病醫生能醫治嗎?本來,這是向他坦誠一切的好機會。可此刻我已經沒有勇氣向他傾訴了,走到今天的地步,如果用我過去的罪惡來褻瀆他的純情,傷害到的已經不是我而是他了……我們的婚禮舉行得頗為隆重。林浩工作了七八年,曾經開發出不少電子軟體產品,有兩項專利投放市場還取得過巨大的效益,所以他不是太缺錢。我們的家安在一個地段不錯的小區里,三房一廳的居室裝修一新,電器、現代傢具一切齊全。新婚之夜,林浩的膽怯與慌亂,並未給我多少**的歡樂,反而更加深了我的負罪感。以一個與已婚男子有過一年性經歷的女人的判斷,我應該可算是林浩的**「啟蒙」教師,也就是說在我之前,他不可能有過與異性的魚水合歡,這確實是件令人感到驚奇的事。想到這些,我的淚水流了下來,林浩急得手忙腳亂來安慰我,還以為是他過於粗魯弄痛了我而自責不已,而我能跟他說些什麼呢……第二天早上,林浩起得很早,因為我父母和姐姐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林浩要趕去下榻的酒店接他們過來吃早餐。我也一同起了床,在我鋪床疊被的時候,我發覺林浩看了一眼無血痕的新床單,雙眸掠過一絲陰雲,臉色也陰沉了一會。我的心一緊,準備接受他的一切斥責或懲罰。然而沒有,他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便出了門。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時,我強忍的淚水如決堤的江水嘩嘩而出……新婚是甜蜜的,但我過得很苦,而且心中有苦也無處訴說。林浩並未追問什麼,但我心中像壓了塊千斤巨石,總有吐不過氣來的感覺。林浩雖也體貼呵護我,但對於夫妻之事表現得熱情並不是很高。於是,我判斷,肯定是他已經知道了我的隱秘,只是憋在胸中不發作而已。新婚第一夜之後那個早晨,他那眼中掠過的陰雲就足以說明一切了。我的心時時如被利爪揪扯般陣陣絞痛。我下了決心,還是把一切告訴他吧,即使他跟我離婚,也總比生活在這痛苦浸泡的幸福中好。但是我始終沒有勇氣那麼做。半年後,我們的生活開始協調了,林浩的熱情也開始高漲了。我的心情也開始好轉。一天夜晚,夫妻倆吃罷飯出去散了會步,就回家裡依偎著看電視。可在選頻道上發生了矛盾,因為林浩喜歡歷史,所以要看《雍正王朝》,而我則喜歡火爆神州的《還珠格格》。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葯,平常一向相互謙讓的我們,此刻卻互不相讓起來。林浩雙眼一瞪,把遙控器往我面前一摔,呵叱道:「知道嗎?我不想看愛情片,我不想看……」吼罷,他丟下我一個人在客廳獨自進了書房。我的心又是一陣劇痛,淚水又流了滿面。我已聽出了林浩話中的弦外之音,我猛然覺得渾身變得冰涼。默默流了一陣淚,我決心不再遲疑,去向林浩「坦白」我的罪惡歷史……林浩坐在電腦前胡敲亂打,見我進來,他雙眼冰冷地看著我,問我為什麼不看電視了。我怯弱地看著他,我說想跟他好好談談。他卻冷漠地看著我說:「談什麼?談了快兩年了,還有什麼沒談清楚的?」他說他要加夜班。「林浩,你不可以這樣,我要告訴你,我要把什麼都告訴你……」我突然吼了起來。我不知道當時是哪來的勇氣。我做好了準備,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把心中的秘密說個痛快。沒有想到,他也對我吼了起來:「出去,你給我出去,我什麼也不聽,什麼也不想聽!」林浩發起脾氣來了,老鷹抓小雞般把我拉到卧室,關上門,自己又回到書房,把門反鎖上,任我怎樣哀求也不開門。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睡在書房門口的地板上,不過身上蓋了毛毯。我起來一看,書房門半開著,林浩早已不知去向。我忙走進書房,見靠窗的寫字檯上擺著林浩「遺落」的日記本。我知道,林浩肯定生氣走了,我身上的毛毯也是他給蓋上的。我只好又含著淚水為林浩整理書房。在收撿日記本的時候,我無意間翻動了一下,看見裡面的內容有我的名字,心中不由一沉,莫非他是特意給我看的?我心情沉重地一頁一頁翻讀下去。這是本從我們結婚那天才開始記的日記。第一句話是這樣寫的:「今天我與小玉結婚了,對我們來說意義是重大的,意味著一段歷史的結束,也宣布一段歷史的開始。與心愛的人站在這段跑道的起點,我只想說兩個字:幸福!」但是,接下來的內容,便令我如雷轟頂,五內俱焚了。天啊,原來林浩是牛皮燈籠肚裡明,他對我不是處女跟他結婚的事實都很明白。整本日記,半年多的內容都與這件事有關,可以說是一個男子在痛苦和屈辱中掙扎的心靈紀實……昨夜的日記是這樣寫的:「今晚我怎麼啦?散步時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又發作起來?我知道,這是因為電視《還珠格格》那純而又純的愛情鏡頭刺激的結果。我不是千萬次地叮囑自己不要去計較那件事,為什麼又忍不住了呢?「小玉在書房裡的哀求,我真是心驚肉跳,我知道她要說什麼,但那恰恰是我最害怕聽的,也是最不願聽的。儘管我知道小玉一直呆坐在書房門口哭泣,但我不能開門。小玉,請原諒我的狠心。「我婚前近30年的生命歷程中,萬事講個認真,把愛情(包括性)看得至尊至聖,以至於和前幾個對象都未曾有性的體驗,所以朋友們說我是『中國最後一個聖男』。我並不介意,反而為此自鳴得意。我要把我的所有獻給我的愛情、我的婚姻、我的妻子。我自信我的妻子也肯定會跟我一樣,這樣的愛情才完美無缺。可是,小玉她,她居然……無疑,這對我是一次致命的打擊。感到了理想的破滅,感到了人生價值的貶值和沒落……「在極度的痛苦和屈辱中看小玉,其實她的痛苦比我深。因為無論怎樣,受傷最大的還是她。從她的目光里,我讀懂了什麼叫心痛,什麼叫愧悔。我知道,她無數次想對我說,而無數次地又沒說出口。「從痛苦的煉獄里,我到底還是站了起來。我愛她,就要愛她的一切,為什麼不包括她的過失和缺點呢?於是,我為小玉尋找『失貞』的理由,我為她編織了一個與童話一樣美麗感人的愛情故事,發生在那個美麗的愛情故事的一切細節都是美麗的,即使是錯誤,也是一種美麗的錯誤。因愛而犯錯,連上帝也能寬恕的。「小玉,不要過於自責了,千萬不要說你過去的故事,我是怕從你口裡說出的故事砸碎了我編織的童話,那才是真正的不幸。小玉,原諒我的脆弱,原諒我的無知吧……」看到這裡,我再也讀不下去了,我的眼淚已經把日記本上的字跡浸透,變得模糊一片。林浩,此生碰上了你是我的幸運;此生愛上你是我的幸福。可是,我的失貞與愛情無關啊,你是我的初戀,你是我的惟一啊。過去,只有**,只有墮落和罪惡。此生傷害了你,是我永遠的心痛……下班的時候,林浩已經回家。我有些神志恍惚地看著他。他面對我,很真誠地向我張開了雙臂,把我擁進了他寬大的胸懷。我想要說什麼,他卻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他叫我別說了。「是美麗就放在心裡珍藏起來,是罪孽就讓時間埋葬掉吧。」我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地抱住他,一個勁兒地哭。此刻,似乎只有哭才是我發泄感情的惟一方式。」我久久地依偎在他懷裡不肯離開。這才是這個世界上可以讓我靠著憩息的惟一港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