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解救
高空中,親眼見證了兩個孩子越獄的一幕,牧均沉默了一會,對一片單仙止道:「單兄,你怎麼看這兩個孩子?」
單仙止苦笑著:「那個紅衣服的的確如牧兄所言,非同尋常,小小年紀就如此有心機手腕,心狠手辣,不知長大之後會是什麼樣子。至於那個盛茂,他除了有點早熟,身上似乎具備著一股非凡的力量。」
「不錯,他應該是一個武道高手的後代,血脈之中留存著父母的力量。」何恆淡淡說著,指了一下單仙止,「單兄你若是成親,生下的後裔不會差於他。」
「那若是牧兄你呢?」
牧均淡淡一笑,不予回答。
過了一會,他才道:「走吧,這兩個孩子雖然有些本事,但此處也不是那麼簡單,以他們的能力還逃不了,咱們去救救他們吧,順便也解救一下其他的孩子,以及找出罪魁禍首!」
說到最後,牧均的聲音變得無比的冰冷。
把孩童當牛羊飼養以滿足食慾,這種人當真天理不容!
虎毒尚且不食子,作為以文明著稱的人類,為什麼偏偏總是喜歡殘害自己的同類?父子相殘,賣兒食女的事情層出不窮。
牧均想不明白,或許這就是人性本惡吧。
……
「沒想到你居然有能力逃出來,看來我先前小看你了!」紅衣男孩氣喘吁吁的靠在一顆大樹之下,看著一旁的盛茂,眼中露出驚訝。
盛茂對他冷哼了一聲,撅起小嘴,不曾回他的話。
紅衣男孩也不生氣,湊過去道:「現在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要是被抓回去,肯定是油炸清蒸的下場,唯有同心協力才能逃出去。」
盛茂想了想,明白是這個道理,於是點頭問道:「我們應該怎麼逃?」
紅衣男孩轉了轉眼珠子,指著前方兩條路:「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目標太大,最好還是分開逃比較容易脫困,這裡有兩條路,咱們一人走一條,那樣各自承受的壓力就會減一半了。」
盛茂點了點頭,也不疑有他,當即順著一條路跑走,臨走前還道:「以後若是有緣,咱們再見。」
「哈哈,再見吧,我永遠都不會再見到你了!」紅衣男孩發出一聲怪笑,快速的躲到一旁的一個草叢之中。
沒過多久,一批氣勢洶洶的大漢就追來,看見其中一條路上有腳印,當即叫道:「他們往那跑了,咱們追!」
待他們離開之後,紅衣男孩才走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笑道:「你們一定以為四五歲的小孩根本不會懂得耍陰謀詭計,所以直接順著腳印去了,哈哈,去抓那個傻冒吧,小爺我不奉陪了。」
說著,他就往另一條路跑去。
這時,一隻強勁有力的大手拎著他的衣服,把他拽向後面。
「小崽子,就你這點伎倆也想和老子斗!」這是一個鐵塔一般的壯碩大漢,矗立在這裡,如同一座擎天山嶽,立足蒼茫大地,巍峨不倒。
他的手臂強勁有力,如同一隻鐵鉗,死死地卡住了紅衣男孩的咽喉,讓人呼吸困難,近乎窒息。
看著被自己牢牢抓住的男孩,大漢感嘆道:「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狡猾的嗎?這一次連我都差一點被騙了,難怪你能逃出來,只可惜你不明白什麼是武道高手的手段,雖然老子只是春秋四境之中最基礎的春之境界,但五感也是遠遠大於常人,立足在此,方圓十丈之內,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瞞過老子的靈覺,你以為躲在草叢之中就有用嗎?」
他死死的注視著手中的紅衣男孩,目光充滿著殺機,男孩感受到一股死亡的壓迫衝擊著自己的靈魂,曾經引以為豪的聰明才智在此刻是無比的脆弱。
一切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強者面前都是無用的。
就在這時,一道平靜的聲音忽然響起,落入二人耳中:「均此刻就在你的身後,立足十丈之內,你為什麼沒有察覺到均?」
大漢吃驚的轉過身去,卻見一個青衣黑髮的青年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以淡漠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你是何人?」他大吼一聲,想以暴雷一樣的聲音沖走心中的惶恐不安。
他是老江湖了,明白能夠無聲無息的來到自己身後的強者有多麼恐怖。
牧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身上透出一股無形的壓迫,彷彿一座巍峨巨山籠罩,冷漠喝道:「你可知罪?」
「知罪,什麼罪?」大漢瞪大著眼睛,腿腳哆嗦著茫然道。
被他死死卡在懷中的紅衣男孩此刻卻兩眼放光,望著牧均的身姿,臉上充滿崇拜,他大吼道:「大俠,神人,這是一個吃人狂魔,他要吃了我,你一定要殺了他解救我!」
「閉嘴!」大漢勃然大怒,一巴掌扇向紅衣男孩,把他半張臉打的紅腫,掉了三顆牙。
「唔!」牧均冷哼一聲,一股龐然的壓力籠罩了這大漢,大漢頓時汗流浹背,惶恐無比。
「放開他。」牧均冷冷道。
聽見這話,大漢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死死掐住紅衣男孩的脖子,狂吼道:「我知道你是個高手,否則不可能無聲無息的來到老子身後,但你若是敢妄動,老子就掐死這小子。」
咆哮間,他為了表示自己說到做到,一隻手真元運足,往紅衣男孩的胸膛一插,頓時男孩慘叫一聲,殷紅的鮮血流淌而出。
男孩的眼中充滿了恐懼以及求生的慾望,卻沒有絕望,他以無比期待的眼神注視著牧均,他相信眼前這尊比高峰還要巍峨,比天空還要偉岸的身影,一定可以救自己。
一定!
大漢滿手鮮血的嘶吼著,他怒視著牧均,眼中充滿著狂暴殺機。
牧均注視著他的作為,搖頭道:「愚昧的人總喜歡以自己狹隘的眼光看待這世界,用殘暴來隱藏內心的脆弱,用自己的弱小來揣測強者。」
「你廢什麼……」最後一個話字尚未來得及說完,大漢就感到渾身一陣痙攣,無力的癱倒在地,而手中的男孩已然出現在牧均身旁。
「你叫什麼名字?」望著眼前紅衣男孩,牧均輕輕問道,手臂輕輕一揮,頓時一股柔和的光芒灑落在男孩身上。
只感覺自己置身溫暖的海洋,男孩忍不住呻~吟了一聲,隨即驚奇的發現自己身上的傷竟一下子好全了,簡直神跡,他以看待神明的目光虔誠的膜拜著牧均,極為嚴肅的說道:「我叫高飛,高飛九天的高飛。」
牧均點了點頭,沒有回應什麼,轉眼望向在地上苦苦掙扎的大漢,後者死死的看著他,不甘而絕望的說道:「沒想到我竟有幸遇到你這等強者,出手於無形,毫無痕迹……這是只有神……神合虛空,蟄藏天地的冬……冬藏強者才有的能力……栽在你手上,我不冤……」
「冬藏么……」牧均不置可否,冷冷注視著癱倒的大漢,喝道:「告訴均,你背後之人。」
大漢臉上露出慘然的苦笑:「以冬藏境的手段,你自己查看我的記憶就行了,何必還要問?給我個痛快吧!」
牧均看了大漢一眼,眸中陡然迸發兩道光芒,射入他靈魂之中,片刻之後他搖了搖頭,雙目一瞪,大漢渾身頓時燃起一團火焰,眨眼間化為飛灰。
「哇,神人你眼睛會噴火!」高飛一臉崇拜的說道。
何恆看了他一眼,靜立在原地,眺望遠方。片刻之後單仙止帶著一個孩子回來,正是盛茂。
二人對視一眼,牧均道:「先去解決那個罪魁禍首,然後再想辦法安置這兩個孩子以及其他孩子。」
「嗯。」單仙止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牧均身旁的紅衣男孩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