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紫衣郎中

第275章 紫衣郎中

第353章紫衣郎中

「出什麼事兒了?萬家又死人了?」

「不是萬家,是賈喜貴,賈喜貴死了!」

「賈喜貴死了?」張戎騰地一下就坐了起來,額頭差點撞到唐嫣卿的臉頰。刺激之下,睡意去了七七八八,張戎皺著眉頭,滿臉凝重之色,「怎麼回事兒,賈喜貴怎麼死的?」

張戎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彷彿有上萬隻蒼蠅在腦海中肆虐。起床洗把臉,便隨著唐嫣卿去了後院柴房。賈喜貴一個戴罪之人,四郎自然不會給他開什麼上好的客房,直接扔到柴房關了起來。打開柴房的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可見賈喜貴死的時間並不長。賈喜貴趴在裡邊一捆柴堆上,胸口插著一把利刃,短劍從身前正面刺入,一擊斃命。鮮血流了很多,看血跡方向,賈喜貴並沒有立刻死去,而是從靠近柴房門口的地方爬到了柴堆上。原本綁縛賈喜貴的繩子也被割斷,此時繩子就落在正對房門的位置。

檢查了下屍首,張戎握住劍柄,將那把短劍拔了出來。兇手當真是夠狠夠准,根本沒給賈喜貴任何反應的時間,而且,賈喜貴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由此可以判斷出一點,賈喜貴認識對方,亦或者,賈喜貴根本沒想到對方會突然下殺手。

「昨晚上沒人看著賈喜貴?」張戎說著話瞧了瞧旁邊的唐嫣卿和柳薰兒,因為一直以來這些事情都是二女操心的。不曾想,柳薰兒柳眉倒豎,直接將縮在後邊的四郎拽了過來,「郭四兒,昨天不是你自告奮勇要看著賈喜貴的么?你怎麼看的人?」

「這.....這......」四郎眼神有點飄,臉上滿是羞愧之色,「哎,後半夜實在是太困了,想著反正出不了事兒,就回去睡覺了。」

張戎突然有種嗶了狗的感覺,二位美女姐姐怎麼就信了郭四郎呢?不過真不能怪郭四郎,說到底是所有人都大意了,誰也沒想到會有人對賈喜貴下殺手,否則,唐嫣卿和柳薰兒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把這事兒交給郭四郎。人已經死了,再責怪誰已經沒有了意義。

蹲在地上,看了看賈喜貴趴在柴堆上的死狀,又看了看門口,忽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如果賈喜貴是出於求生的本能,但又叫不出聲,只能在地上爬,他應該往門外爬啊,為什麼要往裡邊爬,還死在了柴堆上呢?

不對,賈喜貴一定是說些什麼,他這麼做到底想表達什麼?有一點,張戎是非常確定的,賈喜貴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否則,不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唐嫣卿和柳薰兒已經對客棧的人進行了詢問排查,但效果甚微,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孔雀鎮客棧比不上京城,住的人都是過往小商販,客棧四周都是矮牆,是個人都能翻過來,有時候客人出門圖方便,都會選擇翻牆走近路。這種情況下,想要找到兇手的線索,太難太難了。

二女回到柴房的時候,張戎還望著柴堆怔怔出神。柴房陳設很簡單,左邊放著柴堆,右邊則放著一些不常用的工具,緊挨著柴堆的地方就是灶台。賈喜貴的姿勢非常詭異,左手捂著傷口,右手伸出,放在鐵鍋蓋上,此時鍋蓋上的血手印早已經乾涸。

柴房,柴堆,灶台,鐵鍋。張戎緊皺著眉頭,賈喜貴想說什麼?灶台和鐵鍋,嗯?張戎猛地閃過一個念頭,灶台鐵鍋自然是用來做飯的。

做飯!飯?范?難道賈喜貴死前想說的是范茵?張戎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總之,有點發懵。

將心中所想告知旁邊三位,三人同樣大吃一驚,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灶台。灶台做飯,似乎很合理,賈喜貴死在柴堆上,手按著鍋蓋,指的是做飯?這......死了個人,氣氛詭異得很,尋常人恨不得趕緊將屍體處理掉了,誰會往做飯這方面想?

做飯,指的是范茵?仔細想想,似乎很有道理,剛剛見過范茵,賈喜貴便被殺,也解釋的通。可如果不是碰上了張二錢,誰能看懂賈喜貴的意思?到底該說賈喜貴奇葩,還是說張二錢是個奇葩?思考事情的方式,完全跟正常人不一樣。

唐嫣卿想起了什麼,輕輕地拍了下額頭,「我突然想起來了,昨天我們離開的時候,范茵來到門口,突然愣了下。當時我們搜尋了下,也沒什麼尋常之處,現在仔細想想,她是不是因為看到了賈喜貴,所以才反應有些錯愕呢?」

張戎緩緩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了,如果我們推測沒錯的話,那賈喜貴和范茵應該是認識的。但問題是,賈喜貴不可能是范茵殺的,也就是說,范茵身後還有別人。看來我們要多費點心思了,派人盯緊范茵,一定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

「放心,本姑娘親自去盯著,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在此作妖,敢在本姑娘眼皮子底下殺人!」柳薰兒有些悶悶不樂的揚了揚眉毛,賈喜貴的死,讓她臉上有些掛不住的。再怎麼說賈喜貴也在眼皮子底下關著,卻被人不聲不響的宰了。

雖然明知道範茵可能有問題,但張戎等人面上卻不動聲色。與此同時,張戎給凌清雪打了個招呼,直接將司聽風、君莫舞和姬如雨全招了過來,集中精力調查范茵。張戎相信,只要深挖下去,不可能什麼都查不到的。

也就一天的時間,關於范茵的詳細信息就敗在了張戎面前。司聽風送來的情報,可比白勺的調查結果詳細多了。范茵確實是小沙河鎮人,但此女並沒有什麼具體營生,甚至有些神秘。沒人知道她在做什麼,但她幾年來生活無憂。由於常年深居簡出,不顯山不露水,反倒是神秘感十足,甚至連小沙河鎮上的鄰居都不太了解范茵。

三年前,曾有鄰里想替范茵說一門親事,卻被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自此之後,再沒人提過這事兒。范茵很神秘,但是齊王府想查,依舊能查到些東西的。范茵這些年的足跡踏足北直隸好幾個城市,薊州、昌平以及京城,她都去過,有人曾見她在京城博望樓露過面。

京城西市博望樓,那可是北直隸有名的大酒樓,能去那地方的人非富即貴。無論從哪方面看,范茵這樣的小沙河鎮女子,都不太可能出現在博望樓的。那時,范茵身邊還有一名男子,不過那男人具體是誰,無從查起。不過,那人不可能是萬蕭山,因為萬蕭山認識范茵滿打滿算也才一年半。

客棧雅間,閑暇下來的張戎仰躺在椅子上,異常享受的眯著眼睛。司聽風、君莫舞和姬如雨各自佔據一個方向,有按摩太陽穴的,有揉肩的,還有捶腿的,如果有誰說齊王府三大女將會溫柔的伺候一名男子,想必沒人會信,可眼前卻真真實實的發生著。

「聽風,力道有些輕了......你平日里舞槍弄棒,英姿颯爽的,沒想到捶腿卻是如此無力,哎,還得再多加努力啊!哦.....哦....哦.....莫舞,你太厲害了,本公子頭腦清醒,感覺輕鬆多了......」

二錢兄一邊享受,一邊品評,不遠處,四郎綳著臉,笑容比哭還難看。張二錢,你姥姥,你是故意刺激郭某人的吧?你享受艷福就享受艷福,為什麼非把我郭某人喊過來?四郎很生氣,半個時辰前,張二錢派人傳話,說是有要事相商,可在桌子旁坐了半個時辰,除了看到張戎可惡的嘴臉外,一點正事都沒提。

「二錢兄,你別忙著享受啊,你倒是說說,找郭某倒地何事兒?」四郎真的坐不住了,再坐下去,他會忍不住發飆罵人的。

張戎擺擺手,示意三女先停下來。司聽風三女果斷的站開一點,眼神複雜的盯著張戎,她們早就想停了,長這麼大都沒這樣伺候過女王。真是要吐血了,女王那樣的人怎麼就看上了張二錢這麼個貨色?

「四郎啊,找你來就是想跟你打個招呼,本公子琢磨著這個案子應該很快就能破了,你答應的賞銀準備好了么?可別到時候案子破了,你卻不認賬!」

四郎當即就蒙了,整個人差點炸開,他站起身,不可思議的瞪著張戎,「二錢兄,你把郭某找來,就為了說這事兒?」

「難道這事兒不重要?」張戎很認真的翻了個白眼,提錢是件很羞恥的事情么?對面的四郎嘴角抽搐,臉皮子扭曲,還是小瞧了張二錢啊。即使成了東府小公爺,依舊改變不了原來的作風。張二錢,一個字,賤!

「你放心,幾千兩銀子,郭某還不放在眼裡,只是,你這話說的是不是太早了?到現在案子還沒點頭緒呢,你就說快破了?呵呵,說大話誰不會啊?」四郎很不爽,反正忍不住想懟兩句。

四郎話音剛落,柳薰兒砰的一下推開了門,「剛剛萬登請了一位郎中替范茵調理身體,開了一些安胎藥。那位郎中,你們做夢也想不到,他就是咱們在酒樓遇見的紫衣男子!」

「嗯?」張戎對那名紫衣男子印象非常深刻,仔細想了想,可不覺得那男子像個郎中。眼角瞥了瞥四郎,打了個響指,「四郎,你瞧,線索已經來了啊!」

「切,范茵懷了身孕,請郎中調理身體,不是很正常,你興奮什麼?」

張戎懶得跟四郎多費口舌,示意柳薰兒繼續說下去。柳薰兒喝點茶水,有些開心的說著,「那人是丰台鎮人,名叫韓琦,乃是京城數得著的郎中。萬蕭山夫妻二人多年未孕,一直都是韓琦幫忙調理的,由於韓琦醫術好,又是熟人,所以萬登才將韓琦請來。」

「韓琦?本公子聽說過這個人,他好像是幾年前才到京城的吧?短短時間內,能打開名聲,著實不簡單!」右手捏著下巴,不知為何,腦海中想起了於尋以前說過的話,於是轉頭問道,「這個韓琦具體是什麼時候到京城的?」

柳薰兒早對韓琦做過調查,所以沒有猶豫,「四年吧!怎麼算,也不到五年!」

「四年?呵呵,你們有沒有覺得韓琦來京城的時間,跟范茵到小沙河鎮的時間差不多?有意思,這只是簡單的巧合么?」

張戎的話並沒有完,「你們還記得我們破獲斧頭殺人案時,甘子歸假死的時間么?甘子歸假死出獄,也與韓琦來京的時間差不多,嘖嘖,如果我所料沒錯,韓琦此人定不簡單!」

有些話,張戎還沒說。之前在酒樓看到紫衣男子時,僅僅一眼,就覺得此人非同尋常了。那種感覺很特殊,就像是長期以來形成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柳薰兒和唐嫣卿面面相覷,僅僅是時間節點,張戎竟然推測出這麼多東西,真的是太可怕了。不管張戎的推測是對還是錯,短短時間內能將這麼多事情聯繫起來,並形成相對合理的解釋,絕對夠可怕得了。

唐嫣卿思索著,小聲道:「可還解釋不了賈喜貴為什麼會突然被殺啊!」

「這兩天我也想過這件事,我想應該是賈喜貴認識范茵吧!」

「認識范茵?孔雀鎮離著小沙河鎮不遠,認識范茵的人並不少,這有什麼不妥?」

「不,不是那種尋常的認識,而是賈喜貴一定知道一些對范茵不利的事情」張戎手指點著桌面,慢聲道,「你們可還記得賈喜貴死前曾經將過王化成的事情?還記得王化成跟賈喜貴是怎麼認識的么?」

唐嫣卿等人全都蹙眉苦思,彷彿抓到什麼,又似乎有點虛幻。到底還是唐嫣卿反應夠快,她抬起頭,認真道:「王化成當時正跟一名女子去高粱地私會,湊巧被賈喜貴發現,你是說,王化成私會的那名女子就是范茵?」

「很有可能!只有這個可能,才能將所有的人全都串聯起來!」

張戎微微一笑,他覺得自己離真相已經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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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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