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活佛轉世

第357章活佛轉世

無論怎麼說，盤晷都是萬家世代傳下來的，萬蕭山能在短時間內做出這種決定，也是相當不容易的。張戎也不想欠太多的人情，也便投桃報李一番，收起盤晷對唐嫣卿吩咐幾句。張戎讓唐嫣卿想辦法將消息散播出去，就說盤晷已經落入別人之手。如果幽冥殿真的是沖著盤晷來的，那以後萬蕭山就安全多了。

解決了事情，也未多作停留，很快就離開了孔雀鎮。萬蕭山的案子，表面上是破了，但隱藏在後邊的謎團終究還是沒解開，因為知道內幕的都明白，罪魁禍首乃是幽冥殿，而韓琦不過是被拋出來頂罪的棋子罷了。

「公子，萬蕭山倒是挺捨得的」柳薰兒顯然還在想著那個盤晷。張戎對此淡淡一笑，輕輕地撇了柳薰兒一眼，「柳姐姐，話可不能這麼說，萬蕭山不是捨得，而是聰明罷了。盤晷對他來說一點用都沒有，反而還會帶來禍端。萬家家財頗豐，守著家產，幾代人不愁，他又不需要造反，這些家業就夠了，並不需要寄托在虛無縹緲的寶藏上邊。反正他是守不住盤晷的，不如賣個好送給本公子，本公子承他的情，自然要照顧他一下。」

柳薰兒微微蹙起了眉頭，托著下巴小聲道：「可萬一幽冥殿不是沖著盤晷來的呢？那萬蕭山豈不是白費心機了？」

「這個嘛......就要看命了！」張戎聳聳肩頭，洒然一笑。反正就算錯了，受傷的也是萬蕭山，操那個心幹嘛？

傍晚，澄清坊齊王府，張戎從八方酒樓離開后，便直接來到了齊王府。按照規矩，大婚之前，張戎不該這樣的，可惜司聽風等人想盡辦法，也攆不走，只能任由張小公爺折騰了。靠在軟榻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盤晷上。直到現在，才有心思仔細研究下盤晷。

手中的盤晷並不大，有些像一個小八卦，只不過上邊並沒有刻著八卦圖案，而是雕刻著一圈文字。盤晷另一面則光滑無比，盤晷的一切都近在眼前，也不像能藏著秘密的樣子啊。

坐直身子，將盤晷放近一些，總算看清了上邊寫著什麼，竟然是一首詩詞。看著字，小聲讀了出來。

春風一夜到邊關，濟水萬里渡燕山。莫道是秋去東來，北國雖好情卻難。飛鴻過也，百千愁腸自此斷，招手遙望，寸寸鄉思歸路遠。

張戎自認為自己也算博學多才了，可是讀完盤晷上的詩詞，竟有些不著邊際的感覺。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詩句，詩不像詩，詞不像詞，更像是某人有感而發隨意留下的。前半段，似乎在描寫汝陽王一生征戰，再到瓦剌帝國夕陽沉落的蕭索，那種雄心壯志卻又無力。春風吹邊關，濟水萬里，這是何等的豪情，可下半句筆鋒一轉，帶著濃濃的惆悵，似乎是在說，北國萬里江山，終究是守不住了。

飛鴻過也，愁腸自斷，這寸寸相思又是在說什麼？懷念故鄉大草原？汝陽王帖木兒是不是有毛病？堂堂汝陽王，手握重兵，不想著開疆拓土，老想著回歸大草原，這特么不是鬧笑話？

張戎用力的搖了搖頭，肯定不對，汝陽王應該不是說自己想回故鄉，瓦拉末年，正值壯年的汝陽王說出這種話，簡直是無法想象的。難道是因為情？嗯，想著想著，張小公爺就有些頭疼了，說到底還是不了解汝陽王啊，汝陽王都死了上百年了，鬼知道他當初是什麼想法？

不過張戎心中還有一個巨大的疑問，汝陽王手握如此驚天寶藏，為什麼沒有取出來呢？瓦剌帝國末年，戰亂四起，兵災不斷，正是用錢的時候，為什麼汝陽王沒有這樣做呢？

思來想去，張小公爺有些喪氣的將盤晷扔在了軟榻上，身子往後一躺，嘴裡嘀咕起來：「這個汝陽王是不是有病？上下透著股子腦癱勁兒，有寶藏自己都不用，還留下線索惠及後人？」

「哼，你這是罵誰呢？汝陽王？哪個汝陽王？咱大雲朝何時出了個汝陽王？」凌清雪出外辦事，剛回來就聽到房間里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她一向有潔癖，不喜歡自己住處有他人，可是對張戎，頗有些無計可施。

夕陽透過窗戶，組成一道道淡紅色的霞光，凌清雪一身青色長衫，身段妖嬈，沐浴在霞光之中，竟有種虛幻的美感。張戎側著身子，眼睛直勾勾地，一時間看得有些痴了。

凌清雪臉色微紅，嬌媚的瞪了瞪眼，「獃子，看什麼看，剛剛問你呢，什麼汝陽王？汝陽王惹你了？」

「哈，不是咱們大雲朝的汝陽王，是瓦剌末年的汝陽王帖木兒」招招手，讓凌清雪坐過來一些，張戎拿過盤晷，將關於盤晷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很快，凌清雪也起了興趣，一邊觀察著盤晷一邊說道：「還真有此事？早年間母親活著的時候，倒是提過這件事，當年我凌家祖母破了瓦剌黃河以北的大軍后，也曾經找過這個寶藏，但毫無收穫。後來還以為是汝陽王府那邊傳出來的假消息，畢竟，汝陽王到死都沒動用那所謂的寶藏。」

「是啊，我也覺得是不是假消息，汝陽王要是有這麼個寶藏，應該招兵買馬才對，還能讓你家老祖母打得節節敗退？」話說到一半，發現凌清雪面色有點變，張戎趕緊改口道，「當然啦，你家老祖母厲害得很，就算汝陽王招兵買馬，那也不是對手的。」

「哼，你啊，不過這事兒未必可信，順其自然就好，若是真有寶藏，找出來的話，對咱們也大有裨益，畢竟......狂風軍和鳳羽軍每年耗費物資無數，咱們可不像陛下，手裡攥著國庫和內帑，這些人可都靠自己養著呢！」

說到這裡，凌清雪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愁色，她愁，張戎也跟著愁，看來不光東府缺錢，就連齊王府也缺錢啊。

「雪雪，我們東府一向不太懂經營，聽娘親說，最近這些年參與的生意幾乎都是賠錢，現在東府的資金壓力越來越大。你們齊王府不是產業不少么？難道也不行？」

「你懂什麼？」凌清雪將盤晷扔在榻上，長長的嘆了口氣，「你雖說聰明，但到底是剛回東府，對勛貴豪門的事情知道的太少了，尤其是東府和齊王府這樣的存在，最大的耗費不是別的，就是手底下的兵馬。這些兵馬，朝廷是不會幫我們養的，還會想辦法給我們製造麻煩。鳳羽軍自立國開始，人數一削再削，你以為真的是齊王府礙於皇帝和朝廷的壓力么？不，最大的原因是，齊王府養不了那麼多人了。」

「齊王府是有不少產業，但收入有限，而且不穩定。齊王府最大的收入來自於北方的藥草和皮毛，但是近十年來，南方土地肥沃，種植草藥的越來越多，價錢一壓再壓，王府這邊的收入自然就少了許多。剛剛，我就是去見王府麾下那些商戶的，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做些別的，增加些收入。」

張戎撓撓頭，一臉的苦笑，「原來你這邊比我們東府還難啊，本來還尋思著讓你這邊支援東府一點呢，你是不知道，最近娘親給的零花錢越來越少了，逼得本公子堂堂小公爺不得不想辦法自己弄外快。咦，那寧王怎麼好像沒這個問題，那老小子財大氣粗，一個勁兒的覺得養的兵太少，每年還要想辦法賄賂京里的勛貴臣子。」

「那能一樣么？你呀，還真是不太懂裡邊的門道，人家寧王再怎麼說也是朱家子孫，皇帝就算在忌憚寧王，也不能真收了寧王的封地啊。寧王封地江西，那可是一塊富庶之地，一年賦稅除了上交朝廷的，截留的部分養六七萬精兵不成問題。但是現在，寧王手底下赤焰軍就只有一萬多人，人家當然嫌少了。哪像我們，沒有賦稅，全靠自己，養一萬多人都有些壓力大。」

果然不是一個合格的小公爺啊，他張某人要走的路遠著呢。仔細想想，頓時覺得身上的擔子好重，不僅要養東府，還得養齊王府，這都是錢啊，可惜不是朱家子孫，不是親王，沒有封地，沒有賦稅。他姥姥的，難道我堂堂東府小公爺，真要想辦法經商做買賣？

「得了，不說這個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想到辦法的。你呀，也別發愁了，按你的想法，用處也不大，你現在做什麼買賣能一下子來那麼多錢？」張戎剛說完，凌清雪一雙美目便望了過來，「有啊，香水啊，你之前弄得香水就不錯，多弄一些，我們一年能弄不少錢。」

「呵呵，雪雪，那幾瓶子香水還是九牛二虎之力弄出來的，你以為是大白菜呢，那玩意產量少得很，還要大量的花卉，除非改良一下工藝，這事我不是沒想過，還得多琢磨一下才行！」

「你快點琢磨，到時候東府和齊王府一起合股，這都是自家的事情，你要多用心點！」凌清雪嘴角含笑，不無威脅的抬了抬小拳頭。

張戎頓時就鬱悶了，老覺得自己已經很用心了啊，按住凌清雪的拳頭，一本正經的說道：「雪雪，你找人多搜集些汝陽王的資料，多了解下這個人或許對我們解開盤晷的秘密有幫助。若能真能找到寶藏，也能解咱們的燃眉之急不是？」

「嗯，這事我會吩咐別人去做的，不過這點事你還需要我做么？」凌清雪歪著頭，眼中有些疑惑。張戎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不瞞你說，最近跟我家老爹鬧矛盾，要是讓他知道我把心思放在這種事情上，搞不好又要聒噪了。」

「哼，要我，我也罵你，堂堂東府小公爺，放著正事不幹，跑刑部簡直當什麼捕頭？」凌清雪對張戎的還是很有意見的，以前也就不說了，都是生活所迫。現在都成小公爺了，還在外邊亂混，這叫不務正業。

張戎也懶得反駁，手腳一陣亂摸，弄得凌清雪一陣嬌嗔。當夜，自然留在了齊王府用餐。

.......

冬去春來，一年一季，當春回大地，綠意席捲京城，陽光也溫暖了許多。大雁回歸，鳥鳴越來越多，如這春天的季節，京城似乎也熱鬧了許多。

三月春風如一把蒲扇，覆蓋了整片大地，它溫暖的手撫摸著沒一個角落，春風過後，萬物掙脫束縛，努力從牢籠中探出頭，渴望著金色的陽光。一片密林，一片桃花，粉色花海，金色花心，風中花海飄搖，芬芳四散而開，就像一片潔白的波浪帶著粉色光輝。桃花開了，人間醉了。

桃花盛開的季節，遊人絡繹不絕的踏著輕快的步子，他們說說笑笑，一邊遊覽風景，一邊朝著遠處走去。京城郊外，不僅有美麗的桃林花海，在桃花盡頭還坐落著一處好地方，那就是拈花寺。

相傳拈花寺取佛祖拈花一笑之意，這座寺廟誕生於佛祖指尖，每一個花海季節前往祭拜的人，往往能大徹大悟，尤其是那種頓悟的感覺，更是難能可貴。

是不是真的會頓悟，沒人知道，但是每年三月初，前往拈花寺祭拜的遊人都是人滿為患。人群不遠處，有一名青山男子靠在欄杆處，在他身旁是幾名絕色女子，這些女子或冷艷，或高貴，或淡雅，各有千秋。

與花海相比，這些女子宛若另一道獨特的風景。

男子自然是張戎了，二錢兄可不是參加拈花寺祭拜的，而是陪著美女踏青看花的。事情還得從李熙月身上說起，李熙月也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居然想來拈花寺參禪。沒奈何，張戎只好跟著來了，正好領著凌清雪踏青野炊，欣賞下桃花美景。

遠處人群擁擠，不斷有聲音傳來。

「聽說了么？今天拈花寺有大事發生，說是活佛轉世.....」

「真的假的？還有這種事兒？以前只聽說過，但沒見過啊！」

遊人興緻昂揚，步伐越來越快。張戎撓撓臉頰，眼中儘是不屑，「什麼活佛轉世，也就偏偏這些愚民。」

凌清雪打開摺扇，風度翩翩的搖了搖頭，「不如一起去瞧瞧？我對這活佛轉世也挺感興趣的！」

何止是凌清雪感興趣，誰能沒有點好奇心呢？活佛，到底是如何轉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