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大航海時代
第368章大航海時代
「現在,你們明白了么?風易寒是個好人,他不該死,而你們所謂的正義使者風易行,才是一個人面獸心,十惡不赦的傢伙!」張戎抬起手,從唐嫣卿手中接過一份材料,「我知道你們不會信,這裡邊的東西就是太極書院內部記載,還有,景慧的親生妹妹景敏的口供。」
說罷,直接將材料摔在了二人臉上,看著地上的材料,二人臉色蒼白,王忠山雙手發抖,片刻之後,竟然慘笑著流出兩行濁淚,「原來......原來是這樣,我們還真是蠢.....蠢啊......成了別人手裡的刀子,風易行......你個王八蛋......」
王忠山終於崩潰了,對他來說,最殘忍的事情莫過於一直堅持相信的東西被打碎。而張戎,無情的將他堅持的東西打了個稀巴爛。
不久之後,張戎等人來到了一處宅院中。從外邊看,宅院與普通民居沒什麼不同,可仔細搜查一番,便知道此處別有洞天。這裡是王忠山的狗窩,幾年時間,王忠山竟然在宅院下邊開闢了一個地下空間,雖然不大,卻足夠讓王忠山安心做許多事情了。
地下密室放著許多器皿,五顏六色的液體緊緊挨著,在角落裡還存放著一些從未見過的稀罕物。張戎看著這些東西,心頭一陣狂跳,居然是香料和番薯,由於保存不當,番薯已經生根發芽,估計王忠山也沒當回事兒,任由那番薯胡亂生長腐爛。蹲下身,捻動瓷罐中的香料,張戎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可都是上好的極品香料,產地在南美以及非洲,怎麼會出現在王忠山手中?還有番薯,這玩意可是美洲大陸的東西,眼下大雲朝海運不盛,還不知道番薯為何物呢。比起香料,番薯可是大大的寶貝,在災禍年代,番薯能夠活人無數的。
張戎取來短刀,小心翼翼的將那幾塊番薯挖出來,還好有幾塊還算完好的。這季節正好培植番薯,有了此物,自己就相當於握住了一塊金山。
看到張戎如此鄭重的樣子,凌清雪覺得很是奇怪,「你在做什麼?這東西怪得很,你抱懷裡做什麼,臟不臟?」
「臟?雪雪,你有所不知,這可是好東西啊,此物名為番薯,可以在乾旱環境里生長,生命力遠強於我們現有的農作物,產量也驚人的很。正常情況下,一畝地的番薯養活的人要比一畝地小麥多出兩倍。還有,那瓷罐里的東西,那可都是上好的香料,製作香水離不開這東西。」
「嘖嘖,本來只是想弄點王忠山說的藥水,拿回去研究下,沒曾想收穫這麼多意外之喜。說起來,王忠山是咱們的福星啊,得謝謝他才行!」
張戎自顧自的說著,越說越興奮,凌清雪聽得雲山霧繞的,大部分沒聽懂,但有一點還是聽明白了,她翻著美目,頗有些不信的指了指那幾塊破番薯,「你魔怔了吧,這髒兮兮的東西能吃?產量還那麼驚人?」
「相信我吧,我曾經翻閱過一本古籍,古籍中記載的清清楚楚,絕不會有錯的」張戎信誓旦旦的樣子,頗讓人浮想聯翩。凌清雪瞪著美目,一臉的不信,什麼古籍,本王怎麼沒看過呢?莫說看過,聽都沒聽說過。張二錢又順口胡謅,凌清雪也懶得計較,「哼,倒要看看,你這神奇的番薯能厲害成什麼樣!」
砸吧砸吧嘴,挑挑眉毛,直接將懷裡的東西一股腦的丟到了司聽風懷中。瓷罐和番薯沾滿了泥土,轉眼間懷裡變得髒兮兮的,司聽風欲哭無淚,剛買的新袍子啊。
衝到外邊,順手將王忠山提了過來,指了指地下密室,有些急迫的問道:「王忠山,我來問你,下邊那香料還有番薯你是從哪弄來的?」
「香料?哦,一年前有紅毛人遠渡重洋而來,恰巧我要買些特殊的葯,順手就把那些東西買來了。至於番薯,那是什麼東西?」
「.....」張戎氣的鼻子直抽抽,怪不得番薯好多都爛掉了,敢情王忠山根本不知道番薯有多重要。氣惱之下,照著王忠山的腦門就是一下,「你個敗家子,就是那些放在角落裡長毛的東西,除了那些,還有么?」
「那玩意就是番薯?以前挺多的,放下邊佔地方,大部分都扔外邊餵豬了!」
張戎都要哭了,這麼好的寶貝,你用來餵豬,簡直是暴殄天物啊。臉色一黑,張小公爺幾乎是暴跳如雷的罵了起來,「來人,把這個敗家玩意扔到刑部去,給他找一個最潮味道最沖的房間,嘿,讓他好好反省一下,真是氣煞我也......」
王忠山瞪著眼,臉色一陣扭曲。你跑來搶東西,末了還把我埋怨上了,你搶東西還搶出道理來了?王忠山很生氣,但後果很殘酷,幾名壯漢直接把他拖走了。
自從王忠山被拖走後,張戎就坐在小花池旁邊陷入了獃滯狀態。突然間,他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紅毛人應該是佛郎機人或者荷蘭人,現在佛郎機人已經開啟大航海時代,將手觸及到美洲大陸了?沒想到換了時空,歷史的洪流依舊沒有太大的改變。
大航海,這可是一個殖民掠奪的好時期,是一個暴利的年代。張戎心動了,之前一直不知道該如何撈錢。東府和齊王府都缺錢,尤其是東府,光狂風軍就有幾萬兵馬,人吃馬嚼,耗費無數。什麼樣的買賣能養得起這麼一幫子人?想要支撐東府和齊王府,所需要的資源是無法估算的,任憑張戎有著領先當世的智慧,也想不出什麼生意能帶來暴利。
但是現在,機會來了,要是能弄一支艦隊,將佛郎機人和荷蘭人揍趴下,那就可以搶佔太平洋以及美洲大陸大部分資源。到時候,別說養幾萬大軍,養個幾十萬上百萬都不成問題,到那時,東府和齊王府也不用再忌憚皇家和朝廷,大不了一拍兩散,帶著人去外邊開闢殖民地唄。
越是想下去,越是覺得這個想法可行。據張戎所知,大雲朝的造船和航海技術還是很厲害的,只不過是因為近百年沒什麼海貿需要,艦隊建造才近乎荒廢的狀態。想著想著眼睛都紅了,凌清雪看得後背直冒寒氣,忍不住伸手揪住了張戎的耳朵,「張二錢,你想什麼呢,走火入魔了?」
「哎呀,雪雪,你幹嘛?哎,我跟你說啊,先放手......本公子終於知道該做什麼了,你還想不想賺錢了,先放手啦......」
凌清雪到底是撒開了手,不過還是沒聽到想聽的,因為張小公爺也沒個具體計劃。後邊處理風易行的事,張戎和凌清雪並沒有參與,只是讓唐嫣卿和柳薰兒帶著順天府的人走了一趟。
風波山莊,此時一片沉悶,人人帶著哀傷,不過在無人的時候,有一個人總會不由自主的露出得意的笑容,這個人便是風易行。由於風易寒沒有子嗣,嫡出兄弟就只有風易行一人,所以風波山莊莊主之位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風易行身上。
多年來,風易行給人一種儒雅,與世無爭的形象。但骨子裡,他渴望成為莊主,他從不覺得自己比風易寒差,他的野心如濃烈的火,只不過善於隱藏罷了。風易寒死了,他終於死了,接下來就是解決王忠山和關停,這二人一死,就徹底剪除後患,再也沒人知道他風易行做過什麼了。
正想著事情,突然倉促的腳步聲響起,聽上去雜亂的很,風易行眉頭緊皺,心中大怒,到底是什麼人如此不懂規矩?剛想去開門,房門卻砰地一聲被人踹開了,一名女子就那樣站在門外,她滿面淚光,眼中透著恨意,懷中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孩子。
看到她,不知為何,風易行的身子晃了晃,僅僅一眼,便認出了女子是誰。風易行不敢置信的看著對方,厲聲道:「景敏?你不是失蹤了么?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你居然出現了!」
「風易行,我也沒想到啊,過了這麼多年,你一點都沒變,還變本加厲了。你當真以為你多年前做的事情沒人知道么?你害死了姐姐,難道還不夠么,居然還害死了你的親生兄長。」
景敏咬著粉唇,嘴角滴出了血,她恨死了風易行,要不是這個狠毒的男人,姐姐不會死,風易寒也不會死。
風易行的身子顫了顫,不過瞬間便鎮定下來,他陰晴不定的望著景敏,嘴角滿是冷笑,「景敏,你莫要胡說八道,我看你是得了痴心瘋了吧?」
「風易行,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么?當年你害死了姐姐,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么?只是,大公子要保護你,這才忍痛沒有將真相公之於眾,怕你報復,大公子將我藏在了通州。只是沒曾想,你根本沒能了解大公子的苦心,居然害了他性命,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為什麼不去死?」
風易行眼神寒如冰霜,雙拳緊緊握起,「景敏,管好你的嘴,別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是風波山莊,可惜不是你的」抱著懷中的孩子,景敏眼中滿是慈愛和傷心的笑容,「風易行,你知道這個孩子是誰么?他是我跟大公子的孩子......」
「什麼?」風易行的腦袋嗡的一聲就要炸開了,眼中瞬間蒙上了一層陰毒之色。他知道,景敏說的是真的,那種慈愛和目光是不會騙人的。可越是如此,越是恐懼,有了這個孩子,風波山莊就不是他風易行的了。不,我努力了這麼久,到頭來讓一個孩子搶去家業,不甘心,絕不甘心!
「景敏,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待本公子驗過再說....」話未說完,風易行人如獵豹竄出,任誰也想不到風易行居然是練家子,手上功夫並不弱。
哐當,倒地的不是以景敏,而是風易行。唐嫣卿不屑的看著風易行,眼中滿是厭惡。風易行外表儒雅不凡,內心實則豬狗不如,「風易行,不要做無畏的反抗了,你們的事情,關停和王忠山已經盡數招供。哼,你以為你那點把戲,能瞞得過我家公子的法眼?」
王忠山和關停被抓了?風易行立刻僵住了,隨之渾身的力氣彷彿被抽走了,他仰天長嘆,滿眼淚光,「老天爺,你不公平啊,為什麼要如此待我?為什麼?」
蒼天無語,但人卻有話。柳薰兒手持碧玉長簫,狠狠地抽在了風易行的臉上,「就憑你,還有臉說這番話?你為了一己私慾,害了多少人?當年就讀書院的時候,犯了錯,被趕出書院,還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厲。本姑娘見過的壞人多了,但還少見你這種沒良心的。」
風易行被帶走了,等待他的將是最嚴酷的刑罰。對這種人,大理寺一向不會客氣,而風波山莊也成了景敏母子的家,只可惜,風易寒沒了。
風波山莊有了新主人,他的名字叫風啟雲。但願景敏能教育好這個孩子,希望風啟雲能像他的父親一樣頂天立地,做個好男兒,而不要成為他的叔叔風易行。
澄清坊,三條衚衕,齊王府。
自從案子了結后,從順天府拿了賞銀后,張戎就窩在齊王府不出門了。凌清雪公務纏身,也沒太留意,過了兩天,等她領著李熙月到西院遊玩后,看著滿園的變化,她氣得花容失色,在李熙月不懷好意的嬌笑聲中,凌女王終於爆發了。
「張二錢,你個王八蛋,給本王滾出來,你到底想幹嘛?」
女王憤怒的聲音直衝雲霄,整座王府都顫了三顫。不怪女王如此生氣,實在是眼前的一幕太過驚人了。
司聽風、唐嫣卿、柳薰兒、君莫舞、姬如雨,五名如花似玉的女子只敢躲在遠處偷偷看著,她們趴在牆頭上,美目到處搜尋。
「哎,我早就說了,女王一定會大怒的,公子偏說不會出事的,哦,公子人呢?」
「剛才還在呢,這會兒躲哪裡去了?」
是啊,張小公爺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