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風易行的秘密
第367章風易行的秘密
夜幕，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司聽風不知道，但是從王忠山的臉上竟然看到了一絲驕傲，這讓人哭笑不得。司聽風慢慢後退了幾步，拍拍手，陰暗中多了幾個人，這些人手持弓弩，對準了站在街頭中央的王忠山。
前後路被堵，面對十幾把弓弩，王忠山也覺得頭皮發麻，剛才的囂張勁蕩然無存。一開始的時候，王忠山還不屑的想要動手，現在卻持著刀小心戒備，再不敢主動出擊了。
「夜幕？本姑娘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組織，可是通文閣搞出來的新把戲？」司聽風一聲輕笑，王忠山臉色一怒，冷哼一聲，「要殺便殺，休得廢話，像你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懂的。你們守護的是天下間的秩序，而我們追求的卻是人間的正義，天下不平何人踩，唯有夜幕人。」
司聽風聽得眉頭狂跳，笑的有點難看，「王忠山，你是不是瘋了？就憑你，也敢說這樣的大話，好一個天下不平何人踩，天地需要正氣，但絕對不是你們。勸你跟我走一趟，不要做無畏的掙扎了，亦或者，你怕見到我家公子和殿下？」
「笑話，老子會怕，自從生下來，老子就不知道怕字是怎麼寫的！」噹啷一聲，鋼刀回鞘，王忠山冷笑著隨著司聽風原路返回。當來到關停衣鋪門口時，便看到此處站滿了勁裝大漢，而衣鋪的門躺在地上，斷成了兩截。走進衣鋪，王忠山眉頭跳了跳，因為關停被五花大綁丟在地上。哎，連關停也沒逃出去么？
關停和王忠山其實沒什麼兩樣，彷彿中了某中毒，一提起夜幕，就有一種病態的傲氣。早在王忠山回來之前，關停已經將關於夜幕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夜幕，準確來說是最近兩年江湖上自發形成的組織，組織成員大多受到過不公平待遇，對官府失去了信心。他們覺得官府不公，而世間多有苦難和不平，於是便化身正義使者，做了許多事情。夜幕組織最先盛行於南直隸一帶，尤其是江南揚州和杭州，夜幕也著實做了幾件大事，他們搶了幾家富戶，分給了窮人，美其名曰劫富濟貧。
夜幕雖然是個草台班子，但是想加入夜幕，卻十分嚴格，不僅需要引路人，還要經過嚴格的考核。風易行是一年前無意間碰到了關停，而關停便是風易行的引路人。在北直隸一帶，夜幕名聲不顯，王忠山希望做點事情，讓人知道夜幕已經來到北直隸，而風易行想出了一個主意，那就是之前發生的一系列案子。
北直隸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有太多的地方已經忘卻了本來的職司，借職能中飽私囊。拈花寺、御馬觀、太極書院、風波山莊，這一系列的計劃都是出自風易行之手，可以說夜幕最初的目的達到了，他們做到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烈火焚身，再加上提前留下提示，將一系列事情搞得玄之又玄，最近京城酒樓茶肆聊得全是這些事兒，而夜幕之名也悄然散發出去。
王忠山與關停一臉傲氣的跪坐在地上，他們直視前方，並不畏懼死亡。凌清雪捻動著手裡的茶杯，輕輕的笑著，突然間臉色一變，寒如冰霜，手腕一抖，杯中茶水照著二人潑了出去。王忠山當即大怒，瞪眼道：「齊王殿下，你這是何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必侮辱我們兄弟？」
「侮辱你們？哼，你們不該被侮辱么？一些自作聰明的蠢貨而已，你們難道就沒想過風易行為什麼要加入你們夜幕？」
王忠山和關停為之一愣，到還真沒仔細琢磨過這事兒。王忠山年幼時，父母被人逼死，官府以被害者自殺為由，對兇犯沒有任何懲罰。自那以後，他便對官府失去了信心，所以才離開鬼醫魏不平，加入了夜幕組織。關停呢，受到的傷害更深，可以說他的妻子就是被順天府活活逼死的。
那年，富商王涵家失竊，丟了貴重首飾，恰巧關停的妻子田氏去過府上裁剪布料，於是，屎盆子就扣到了田氏頭上。田氏性烈，這一生勤勤懇懇，光明正大做人，哪裡受得了這種委屈，沒等到進大獄，一氣之下上吊自殺了。所以，關停恨官府，更恨那些沽名釣譽的地方，什麼拈花寺、御馬觀，按照關停的意思，一把火全燒了才解恨呢。
王忠山和關停都有著自己的理由，可是風易行呢？風易行並未受到過什麼傷害，當時加入夜幕的時候，風易行說看透世間炎涼，想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當時不覺得什麼，現在仔細想想，確實有些不對勁。可惜，偏偏想不出問題所在。
張戎一直綳著臉，眼中儘是寒芒，那銳利的目光，壓的王忠山二人幾乎喘不過氣來。不知為何，他們不怕凌清雪，反而對這個一言不發的年輕男子畏懼得很。
「我問你們，拈花寺到太極書院，那三名被燒死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吃了什麼特殊的葯？」張戎緊緊地盯著王忠山，似乎要把王忠山看透了一般。
「你.....你怎麼知道他們吃了葯？」王忠山甚是詫異，張戎反唇相譏道，「這有什麼難的？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忍受得了那樣的痛苦，哪怕他們都是將死之人，明知必死，不怕死，可是灼燒之痛，豈是說能忍就忍得住的？能告訴本公子，他們吃的是什麼葯么？」
張戎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想起了什麼，「嗯？不對，想來不僅僅是葯，一個大活人，眼睜睜看著烈火焚身，就算吃了葯怕是也未必管用。還有就是風易寒，他可是慘叫而亡......」
「哈哈哈.....我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至於風易寒，本來就是要殺他的，讓他感受痛苦，那是應該的，風易寒跟之前的人能一樣么？小公爺，都說你聰明，神目如電，今日一見，也不怎麼樣啊，跟衙門那些蠢貨差不了太多！」
張戎不怒反笑，柳薰兒剛想教訓下王忠山，卻被張戎阻止了。看著二人，嘴角含笑，「是嗎？看來本公子讓你們失望了，那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你們告訴我想知道的，我告訴你們想知道的，關於風易行的，你們難道就不想知道是怎麼被人利用的？」
王忠山和關停果然開始猶豫起來，這時唐嫣卿也回來了，她附在耳邊，對張戎說了一番話。張戎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已經露出了不屑之色，「二位考慮好了么？本公子可沒功夫跟你們耗下去，其實呢，你們說不說，並不是太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們被抓住了。你們信不信？走在街頭，迎接你們的不是吶喊和緬懷，而是怒罵和臭雞蛋。夜幕？正義？都是狗屁，就憑你們做的這些事情，也敢稱正義使者？如果你們懲惡揚善，本公子還佩服你們一些，劫富濟貧？一些似是而非的蠢材罷了。」
王忠山二人臉色極為難看，尤其是王忠山，幾乎想暴怒而起，卻被司聽風一腳踹翻在地，可是王忠山依舊不服，梗著脖子怒道：「你才是豬狗不如的蠢材。」
「不服？哼，你們劫富濟貧，那是在執行正義么？那是綠林大盜。請問，有錢人家犯了什麼錯，有錢就是壞人，誰給你定義的？你們劫富濟貧，能幹嘛？除了讓那些窮人養成好吃懶做的習性，能幫什麼忙？富戶，大多是幾代人勤勤懇懇，不斷努力積攢起來的。富，是有原因的，窮，也是有原因的。真正靠著坑蒙拐騙暴富的人家又有多少？」
張戎苦笑著搖了搖頭，劫富濟貧是什麼好事么？可是好多人都把這種事當成了好漢行徑，或許，無論什麼時候，普通人內心都隱藏著一絲仇富心理吧。
王忠山和關停被說蒙了，又或者說是他們很想知道關於風易行的事情，良久之後，關停艱難的點了點頭，將拈花寺的事情和盤托出。
真要說穿了，其實手段並不算多高明。世上有一種人體制很特殊，被稱為冰寒體質，這種人幾乎失去了痛覺，而且身子骨也非常差，五臟六腑往往都有問題，大都活不過三十歲。王忠山是開醫藥鋪子的，這些年在他的留一下，倒也找到了三個有冰寒體質的人，這三人無不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死亡對他們來說不算是痛苦，更像是一種解脫。
王忠山作為魏不平最得意的弟子，最出眾的並不是看病抓藥，而是擅長引導人的心理。很久以前，魏不平就發現了一件事，他發現使用某種特殊的手段，能讓人進入昏昏欲睡的狀態，被人控制。而王忠山深得魏不平真傳，也將這一招學到了手上。那三名寒冰體質的病人，幾乎天天被魏不平洗腦，再加上幾乎是在半睡半醒狀態下被烈火焚身的，所以這才沒怎麼發出響動。
至於風易寒，那就更加簡單了，王忠山有一種特殊的藥水，具體名字王忠山也不清楚，因為這種藥水是魏不平配出來的。抹上這種藥水，太陽底下照射一會，溫度足夠后，就能無火自燃。風易寒有個毛病，每次外出回來后，都要換衣服，風易行只要將衣服提前放在風易寒屋中，風易寒早晚都會將那件有問題的袍子穿身上。
張戎驚訝的看著王忠山，亦或者說他真正驚訝的是魏不平。王忠山或許還不知道，但是張戎卻很清楚的明白，魏不平研究出來的就是催眠術啊，這簡直是開了歷史先河了。催眠術，無火自燃的藥水，魏不平不僅是一個出色的醫學家、心理學家，還特么是一個很厲害的化學家。
神人啊，有時間一定要見見這個魏不平，若是能為我所用，簡直是多了一個大殺器。眼下，張戎最惦記的不是破案子，而是王忠山的住處，這傢伙的窩裡一定藏著不少好東西。眼珠子一轉悠，沒等他說話，凌清雪便嘆口氣，跟姬如雨說了些什麼。
凌清雪太了解張戎了，他眼珠子一轉悠，幾乎能猜到他在打什麼主意。果然，姬如雨直接經王忠山提了起來，不容置疑道：「帶我們去你的住處。」
王忠山頭大如斗，人都抓住了，案子也算是結了，你們去我的狗窩做什麼？關停更是坐在地上叫囂著，「你們言而無信，該說的我們都說了，可是你們還沒告訴我們風易行的事情呢。」
「是啊，張小公爺，你不會言而無信吧？」王忠山甩了甩腦袋，像個金毛獅王，張戎撇撇嘴，不屑道，「說便說，風易行加入夜幕組織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今日的計劃了，他就是想借你們的手，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罷了。正義？狗屁，從頭到尾，他真正想殺的就只有風易寒，前邊的案子都不過是幌子罷了。你們兩個難道就沒想過，為什麼京城這麼多書院，風易行為什麼偏偏選了太極書院？」
「為什麼？」王忠山二人幾乎本能的問道。張戎也沒賣關子，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們，「以前風易行就是就讀太極書院的，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太極書院將他辭退，而風易行也失去了科舉的權力。加入夜幕，不過是想報復太極書院，報復朝廷罷了。你們怕是不知道當年他做了什麼事情吧？當年，風易行夥同其他幾名學子，玷污了寡婦譚氏，太極書院怕名聲受損，所以蓋住這件事沒對外張揚。」
「還有，發生在海揚村的事情，都說逼死景慧的人是風易寒，實際上真正下毒手的不是風易寒而是風易行。不過風易行是風易寒的親弟弟，當年風家老爹去世的時候，風易寒親口對天發誓，要好好照顧風易行一輩子。所以，出了事情后，風易寒才沒有辯解，任由別人抹黑，他要保護風易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