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房子
離開圖書館,我的心情有些沉重。書書網更新最快我拚命的強迫自己不去想狠的事情,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我的心裡很亂,雷欣見我陰沉著臉,也關懷過幾句。我心不在焉的回答了幾句,以至於剛回答完就忘了回答的內容。
自從病好了以後,撞鬼事件碰到了好幾次,這越發讓我覺得修鍊道術的重要性。我決定留在祝澤縣,不回家了。一方面我可以租個房子,方便修鍊符功。關鍵是可以經常見到雷欣。
我對雷欣說:「我想留在祝澤縣,然後找份工作。」
雷欣雙手握拳托著腮,有些興奮的說:「真的?」她臉上的喜悅是那麼的真切,我完全能夠感受到她為我打算留下而開心。
我點了點頭,說:「真的。不過你得陪我找房子,我不能總住在你家裡。還得陪我找工作,我人生地不熟的,萬一丟了可怎麼辦?」
她笑著說:「沒問題,這些都包在我身上。我先陪你找房子,正好我也得找工作,把你安頓下來以後,我們找份工作一起做。」
我也開心的笑了,我為能跟她有更多相處的時間而高興。我給老爹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準備留下。
老爹在電話那邊不滿意的說:「小兔崽子,本以為你只是住幾天,沒想到直接不想回來了。真是兒大不中留!」電話里又傳來母親的聲音:「讓他去吧,兒子長大了。也該出去見見世面了。總在這小山村裡待著會待成傻子的。」
父母都沒有反對我留下,我知道父親是捨不得我離開。父母就我一個孩子,我從小到大都跟他們生活在一起,突然間要離開他們心理上肯定有些難以接受。我決定等我安頓下來以後,就把他們接到城裡來。
老爹給我轉賬過來五千塊錢,現在科技就是發達,記得小時候轉賬還得去銀行,現在用微信支付寶就可以搞定了。
第二天雷欣陪我一起去找房子,城裡的房租貴的要命,一個月少說也得一兩千塊。單元樓我是住不起,只能去村裡找個平房。雖說平房的租價比樓房低了許多,但我還是覺得貴。找來找去,終於找到一個價格合適的房子。房子兩室一廳,有一個小院子。大門正對著馬路,從大門進去,左邊有個簡陋的廁所比農村的廁所還要簡陋。這個位置在風水學中叫做青龍位,是不宜建立廁所的。龍怕臟虎怕鬧,青龍位上有廁所,房子的住戶是要倒霉的。
客廳很大,屋子也很高。屋子裡的東西比較少,說句話都有很重的迴音。進門以後,以客廳為參照物,左右兩邊各有一間屋子。左邊那間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可以擺放個雜物什麼的。右邊的屋子有一張破窗,床上連個床墊也沒有。床是那種老式的,充滿了年代感。坐上去都會「吱嘎吱嘎」的作響。旁邊有一張電視櫃正對著床,我嫌這樣擺放太彆扭,就把它橫過來靠牆放。
相比左邊那間,這間屋子更適合做卧室。卧室的窗戶很高,還被鄰居家的牆擋住了。大夏天的在這屋子裡感覺十分涼爽。但是很明顯陰氣太重。或許這就是房租便宜的原因。
我支付了三個月房租,本想支付兩個月,房東死活不同意,說最少支付三個月。我把錢給房東以後,他留了個手機號,說有事打給他。然後隨手把門上的福字撕下來,給我寫了一張收據。
房東走了以後,我在眼皮上塗了一些牛眼淚,我想問問康展的意見,感覺這個房子怎麼樣。康展早在屋子裡轉開了圈,一邊轉一邊說:「這屋子,真舒坦。」
然後我就取消了問他的念頭,同時感覺這事兒問他有點白痴,他一個做鬼的,肯定覺得陰氣充足的地方很舒服。這間屋子不適合久居,否則身體里會堆積過多的陰氣,從而導致身體虛弱。
雷欣在客廳里幫我打掃衛生,桌子上的灰塵堆積了有幾毫米厚,看起來是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了。好在房間里沒有蜘蛛網。我拿著行李去了卧室,一進門嚇一跳。床上坐著趴著躺著四五個鬼,兩男三那女,各個骨瘦如柴。或許這房子能這麼便宜,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鬧鬼。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眼眶周圍發黑,臉色蒼白的就像病了好幾年。我還是覺得康展的樣子比較能夠讓人接受,最起碼他像個正常人。
我一進門,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那兩個男鬼飄下床來,在我的身上聞來聞去,像兩條狗一樣。我一把推開他們,說:「現在我們是鄰居了,希望我們以後相處的融洽,能夠互不干擾井水不犯河水。」
那兩個男鬼很是囂張,咧嘴齜牙的對著我的脖子掐過來了。這時候康展出現在我身後,衝上去一拳打倒了一個,我從背包里摸出僅存的那張黃符,貼在了另一個男鬼的頭上。他慘叫一聲,躺在了地上不斷的抽搐。
我走上前去揭下來他頭上的符,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背包,對他說:「這樣的符我這裡還有的是,你要不要再試試?」
那男鬼在地上拚命地搖頭擺手。被康展打的那個鬼也老老實實的蹲在角落,因為康展比他強壯的多。而那三個女鬼,從始至終就沒啥動靜,一直在原地趴著。
我對他們說:「那邊的屋子騰出來給你們住,我住這間屋子。你們不要作怪,今後我只要在這裡住,就每天給你們上香。」
他們一齊點頭,表示同意,然後飄了出去。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或許是一群啞巴。
他們出去以後,我對康展說:「沒想到你還挺帥的嗎!」
康展被我這麼一誇,美的差點上天。用手把頭髮往上一捋:「那是,這些好像是新鬼,道行很低,弱不禁風。他們五個一起上也打不過我啊。」
我說:「你們這些鬼都是怎麼修鍊的?」
他說:「看是什麼鬼吧,怨鬼惡鬼通過吞噬靈魂來增加道行。而有香火供奉的就能通過香火來增加道行。或者住在一些陰氣很重的地方,每天也可以通過吸收月之精華來修鍊,每一種鬼都會有自己獨特的修鍊方法,我知道的也不全。」
這時候雷欣在外面喊:「凌永寧,你在跟誰說話呢?」
我走到客廳,四周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其他鬼怪:「我自言自語呢,我在感慨這房子太簡陋。」
我這樣一說,雷欣反而有些自責:「真對不起,我也沒有錢,不然我就幫你租一個好一點的房子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的心裡頓時暖暖的,十分感動:「說什麼傻話呢?我哪能讓你幫我租呢?快點一起找個工作吧,等賺了錢就能換個地方住了。」
我找了一個礦泉水瓶子,用剪刀剪掉一半,然後裝滿沙子,點燃五炷香拿到左邊的房間里。五個鬼在屋子裡飄著,感覺有些陰森。我問:「這裡除了你們還有其他的鬼嗎?」
他們搖搖頭,也不知道他們的表示可不可信。我把康展的靈位擺在卧室的桌子上,也給他上了三柱香。康展躲在牌位里說:「以往都把我擺在床底,這次捨得把我擺在桌子上了?」
我說:「要是你不喜歡,我就再把你放到床底。」
康展說:「別啊,我怎麼不喜歡?我太喜歡了。」
之前身上還有一張符,我的心裡還有個底,現在用完了,而且隔壁還住著一群鬼。康展的靈位在我的房間里我還比較踏實,有情況他還能提醒我一下。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趕快修鍊符功的比較好。
衛生打掃完以後,我和雷欣在路邊吃了頓燒烤,然後把她送回家。雷欣家離我這裡並不遠,兩人步行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
把雷欣送到家以後,我去旁邊的超市買了修符功所用的材料,和床墊。我重新看了一遍修鍊符功的方法,之前竟然忘了需要一間凈室,早知道就不把隔壁那間屋子讓給那群鬼了。給都給了,現在再去把它們趕出去也不是那麼回事。我只好委屈自己,把卧室搬到客廳,我一個人好不容易才把床搬出來。
我覺得康展的靈位擺在客廳太過於顯眼,就又把它拿到了床底下。惹得康展把我一頓臭罵,說我不住裡面住客廳,神經病。我說屋子是給我祖師爺住的,讓他先忍兩個月,等到時候搬到一個好點的房子以後,把他的牌位好好的找一個地方供著。他這才不再鬧了。
我找了一個竹竿,把笤帚綁在上面,右邊那間屋子上上下下的打掃了個遍。
當晚我睡得並不好,突然到了一個新的環境我有些不適應,再就是這張破窗,翻個身都會「吱嘎」半天。第二天我早早地就起了床。
梳洗以後,我在黃紅上畫了一個牌位,寫上張天師、九天玄女、值年太歲之位。把牌位擺放在右邊屋子裡的那張桌子上,桌子昨天我已經擦乾淨了,還蒙上了桌布。我囑咐康展不要進這間屋子,然後再桌子上擺上四樣果品,點上九隻清香。口念那些書上記載的,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麼稱呼去稱呼的那段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