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向右轉(13)
艾森豪威爾以33936234票對27314992票取得了勝利。共和黨報紙社論作者把那次勝利解釋為全國人民贊同自由企業,預言在總統就職日時鐘報午的時候,一個講究效率的企業家政府會把彭得格斯特式政客全部驅走。《芝加哥論壇報》在檢查從新建郊區送回的競選結果報告時,高興地笑道,新鮮空氣對那些從城市選區遷出的人的判斷製造了奇迹。那就無疑會改變他們的政見。新郊區的那些年輕夫婦原來是從傾向於羅斯福和杜魯門一邊的街道出身的,現在卻轉而支持艾克了。得勝的候選人在長島的萊維特鎮得到66%,在伊利諾伊州的帕克福雷斯特得到的選票。艾德萊?史蒂文森雖敗猶榮。在美國歷史上,他所得到的選票比任何一個競選失敗的總統候選人為多——甚至,除1936年的羅斯福和這次的艾克以外,他也比以往任何獲勝的候選人都要多。雖然艾森豪威爾在531選舉人票中獲得442票來結束那次競選,但是他的勝利和最後三屆共和黨總統比較起來,給人的印象就沒有那麼深刻。他的多數低於11%。而那三位則是:28%(哈定),30%(柯立芝)和18%(胡佛)。此外,儘管他多得選票600萬,但是在國會中他僅勉強得到一個共和黨的多數。在新的眾議院,共和黨多數是十票;而在參議院則僅僅是一票。然而,1952年的選舉卻像1932年的一樣,是一次關鍵性的選舉。民主黨仍然是一個較大的黨,在登記選民中,比例是5∶3,但登記的意義不大;那些堅定的民主黨人的數目——共和黨人稱呼他們為「機械反應的自由主義派」——已經減少了。你是「為那個人,不是為那個黨」投一票,已經成為一句時髦的話,好像那些投過羅斯福的票的人不是那樣似的。無黨派者的登記當時已增加到超過全體選民20%。在美國國會的歷史上,控制權牢固地掌握在共和黨和南部民主黨聯盟手上。那個聯盟當初是15年前成立的,當時是為了與羅斯福的法院革新法案進行鬥爭。它對立法改革所採取的懷疑態度適合了國民新的情緒——保守、自滿,尤其是對離經叛道很有警惕。選舉日那天晚上,艾德萊?史蒂文森在斯普林菲爾德他的地下室辦公室辦理州務,從一個手提小收音機收聽選舉結果的報告。他已寫好了兩個聲明:一個是對獲得勝利表示感謝,另一個是承認失敗。那晚9時,當布萊爾走進他辦公室的時候,他還滿不在乎地問道:「怎麼樣,比爾,是『A』還是『B』?」布萊爾回答:「恐怕是『B』吧,州長。」「好吧,」史蒂文森說。1時43分,他抵達利蘭旅館的門廳。他一邊高興地向著那些垂頭喪氣的義務工作人員微笑,一邊走向一排話筒的面前說:「艾森豪威爾將軍在戰時是一個偉大的領袖,在競選運動中他是一個精力充沛、英勇無畏的對手。現在他將把這些品質貢獻出來,領導我們度過今後的四年。」在宣讀了他那封承認失敗的電報后,他的眼光穿過人群看向遠處。這是一個時代的結束,他們全部都感覺到這一點。搖滾舞音樂一代的民主黨人,在他們自己黨的幾屆政府下,都已成長起來。現在,隨著改革時代的過去,他們看不見前途。同樣,他也看不見前途,但是作為他們的領袖,他還想說一句話。停頓一下以後,他說:「當我走到街上時,有人問我有何感受,這使我想起一個同鄉經常講的故事——那位同鄉就是亞伯拉罕?林肯。他說他覺得自己好像在黑暗處絆了一跤的小孩。他說他年紀已經不小,不能哭了,但又覺得太痛,也笑不出來。」他離開了。千千萬萬的人發現,至少是當晚,他們不是由於年紀太大而沒有淚。在那個灰心喪氣的時刻,他們第一次感覺到共和黨人20年來所體驗過的那種處於在野地位的寂寞荒涼的痛苦——習慣於掌握權力的人一旦處於無能為力的地位時所感到的沮喪。11月5日星期三那天,在白宮和在利蘭旅館的民主黨人起得很晚。但艾森豪威爾將軍倒不是那樣。他一早起床,飛往奧古斯塔去。那位當選總統把高爾夫球放在對準第一個洞的發球點上時,天色尚早,陽光燦爛。他擊出的第一個球飛出差不多有250碼,一直落到那條通道。兩個身材結實的青年人對他強有力的擊球向他致敬,他向在一起的其餘的人介紹,這兩個人是保衛總統的特工處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