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胡凝的屍體
那是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側躺在床上，已經露出白骨，上面爬滿了蛆蟲，整個卧室的窗戶被人為的封閉起來，以至於空氣停滯不流通，當徐昂推開門的瞬間，惡臭撲鼻而來。
張博文乾嘔了一聲，逃一般的飛奔出去，徐昂則第一時間聯繫了特九組的人，並沒有翻動現場，將現場保持原樣。
「怎麼回事，這間房子，是孫寧每天住的地方，怎麼會有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呢。」沒有人回答秦衫的話，因為這個疑問，同樣在每個辦案人員心中誕生。
「應該不止一具屍體，浴室里還有一具已經泡的腫脹發白的屍體，可以肯定，這裡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打鬥。」徐昂緩緩的開口道，從他看到卧室里那具高度腐爛的屍體之後，他就已經知道，那是消失3不見的胡凝的屍體，
至於浴室內的屍體，一時半會，他還無法猜測，需要進行進一步的DNA檢測之後，才能夠確認身份。
雖然警方嚴格把控消息，可是依舊引起了不小的慌亂，畢竟這片住宅小區，治安一向很好。
王海豐第一時間，安排人手，疏散無關的閑雜人員，卻還是被一個單城都市報的記者鑽了空子，進入了命案現場。
「噓，你機靈點，這次能不能拿到獎金就看這一次我們的冒險報道了，依靠你哥我的強烈直覺，這裡發生的案子，十有八九和帶血玫瑰系列殺人碎屍案有關係，這可是第一手的資料，先到先得！」趙陽有些洋洋得意，從一側住宅樓的後面，偷偷的混入到了警戒線內，就在他和他的攝像李傑，準備利用手裡的設備，悄悄展開記錄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出現，從後面將兩個人打昏，放入了一輛汽車的後備箱之中。
「真是麻煩，這些記者，可真是沒事找事，給他們個教訓也好。」出手的人，自然是王海豐，有著豐富經驗的他，對於第一現場的警戒，看的格外重要，特九組本就是特殊的保密單位，所偵辦的案件，也是十分特殊的，怎麼可能隨便暴露在大眾眼中。
「頭，這兩個混入進來的記者怎麼辦啊？」楊東升看著被塞進後備箱的兩個人問道。
「給他們一個教訓，但不要讓他懷疑到我們身上，這點就不需要我教你了吧，你也是老油條了，知道怎麼辦，趕緊去，給你一個小時時間。」王海豐揮了揮手一臉的不耐煩，楊東升笑了笑，坐上車一腳油門就把車開了出去。
一個小時后，單城一處城鎮結合部農田裡，趙陽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李傑醒一醒，醒一醒！」趙陽將李傑拍醒，兩個人彼此看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
「哥，我們兩個這樣怎麼回去啊，就算攔路打車，也沒有人敢讓我們上車啊。」李傑無奈的說道，兩個人身上的衣服，都被脫了個精光，就連內褲都沒有留下。
至於兩個人是如何回到的單城楊東升不得而知，可以肯定的是，這個過程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曲折而又痛苦。
特九組，會議室內，一系列的證據，在孫寧的家中發現，除了已經確認身份的胡凝之外，還有一個男性死者的身份比對，沒有結果。劉小草的遺失的頭顱，也在孫寧家中的冰箱里找到了。
在絕對證據面前，孫寧低下了頭，朝著審訊他的徐昂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嘿，新來的，給我一支煙。」
徐昂親自給孫寧點燃了一支煙，「哎！曾幾何時，我也跟你一樣，只可惜一步錯，步步錯，你很優秀，比我優秀太多了，我甚至覺得你就是一個怪物，一個邏輯怪物，王海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把你這個怪物發掘出來了。」他淡淡的說著，絲毫沒有提及他住房裡，兩具屍體的事情。
「你似乎在有意的為自己開脫，目前就我們掌握的證據，判你十次死刑都不多，你這個特九組的敗類，蛀蟲！」徐昂冷冷的回應著。
「哈哈哈，沒有我這個敗類的存在，怎麼能夠顯得你徐朗這麼厲害，你真的以為，你換了身份之後，就沒有知道你了嗎？徐昂！」他話鋒一轉，叫出徐昂的名字，讓在場人都為之一振。
王海豐臉色驟變，徐昂的身份，是他親自為他置換的，整個特九組內，真正知道徐昂真實名字的人，只有他一個，畢竟徐昂的戶口和死亡證明，已經在五年前註銷和開具了出來。
徐昂絲毫沒有慌亂，還是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給自己點了根煙，十分淡然的看著孫寧「你早就知道了了不是嗎？我原本以為，小丑只有一個人而已，只是當我看到你的瞬間，我就知道，佩戴小丑面具的人不止一個，準確來說是兩個，你應該記得，再不久前，我利用張博文將劉小草套來，你就扮成小丑的模樣，在窗外和我有一次近距離接觸，雖然隔著窗戶玻璃還有小丑面具，可是你的眼神，讓我一眼就認出了你，忘了告訴你，我之前曾在單城大學就讀考古系，對於一些東西，尤其是見不得光的東西，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夠記住。」
「我調查過你，你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叫孫宇是吧。哦不或許你才是孫宇才對，我說的沒錯吧。」徐昂直視著眼前抽著煙的孫寧，話音未落，孫寧手中夾著的香煙，啪嗒掉在地上，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是……怪物……怪物！」孫寧激動的指著徐昂叫著，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徐昂，如同看到了怪物一般。
徐昂看到孫寧臉上的表情后，他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這場心理戰，到了最後終究是他勝了，但也是險勝，有幾分運氣的成分在內。
「頭，我想我知道，那具無名男屍是誰了。雖然很不願意相信，但那真的就是事實，孫寧是個好警察！」徐昂走出來審訊室，找到了張博文，兩個人開車，來到了單城第一人民醫院，來驗證一件他心裡雖然篤定，卻苦於沒有實質證據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