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地下的罪惡【一】
醫院幽長的走廊中,張博文和徐昂一前一後的行走著,張博文雖然有些不解,徐昂來醫院的目的是什麼,但還是無條件的順從著。
「到了,就是這,你應該來過的地方!」徐昂轉頭看向張博文,笑著說道。
「開什麼玩笑,這個地方,我來過!」張博文有些震驚不已,因為徐昂停下的地方,是單城人民醫院的太平間。
「沒說你,說的是你身後的人。」徐昂冷笑著道,頓時張博文覺得一股冷氣,從他身後湧出,他意識到什麼,沒敢回過頭去看。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我在你身上嗅到了陰氣,卻不明白,為何你能夠在陽光下行走,不受陽氣的侵擾,看來在你的身上,有著很大的秘密啊。」在張博文的背後,一張慘白猙獰的臉緩緩浮現。
「魑魅魍魎,自然懼怕陽光,劉小草你已經死了,卻還是替他們賣命,準確來說,死了之後,你的魂魄依舊被他們所利用,實在是讓人替你感到悲哀啊。」
「用不著你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我雖已死,卻還是他的女人,他為我引魂,買通了陰差,只需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這個異類解決之後,我就已經帶著天師轉世符,投胎進入一個好人家。」劉小草獰笑著,整個虛幻的身體,逐漸顯露了出來。
她身著血色紅衣,整個人變得猙獰無比,兩手化作利爪,猛的朝著徐昂抓來。
「血衣女鬼,真是好手段啊,不過你覺得,我是這麼容易對付的嗎?」徐昂冷笑,雙腳踏出,直接迎了上去。
他體內的血毒,經過應元子的針灸之後,變得愈發的詭異了,以至於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可以在人和殭屍之間來迴轉變。
「小昂,這股力量,你不要輕易動用,交給我吧,冥頑不靈的陰魂,貧道讓你魂飛魄散!」應元子到了,手中的拂塵,輕輕一揮,拍打在劉小草的陰魂之上,頓時劉小草的身上,湧起來陣陣白煙,她發出刺耳的慘叫,在應元子面前,她無力反抗,被應元子手中的拂塵,打的只剩下一小節透明的陰魂,旋即他祭出一張黃符,將劉小草最後的陰魂泯滅,徹底的抹殺。
「這是茅山術!你是茅山派的人!?」張博文有些震驚的看著應元子的手段,幾乎失聲問道。
「這不是茅山術,我也不是茅山派的人,這只是年輕時,闖蕩江湖,學到的一些小手段而已。」應元子閉口不談他的師承,轉而看向徐昂。
「太平間,陰氣很重,這種地方,你要少來,否則長此以往,會加重你體內的血毒,到時候就算是我傾盡全力,也無法幫你鎮壓住。咦,你身上怎麼多了一枚帝王印!」應元子神色有些震驚,看著徐昂腰間佩戴的一枚拇指大小的印章,忍不住問道。
「你說這個啊,是四海同盟會的韋七爺送給我的,他和我爺爺是舊識,這個算是見面禮吧。」徐昂想都沒想,直接告知應元子這枚印章是誰送的。
「韋老七,原來是他啊,能夠將這枚末代皇帝的印章贈與你,看來你小子,深得他的歡心啊。」應元子摸著下巴的鬍子,淡淡的笑道。
「對了師傅,你和我爸媽是什麼關係,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你安排我進入特九組,是什麼意思。」
「別叫我師傅,叫我應元子叔叔就好,我沒什麼可以教你的,這一切並不是我的安排,是你爸的安排,現在有些東西,還不方便告訴你,等時間久了,你自然會知道,對了你那小女友也在這家醫院吧,你不去看看?」應元子並沒有過多解釋什麼,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張博文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幕,有些心悸,活了大半輩子,雖然也曾見過陰魂,卻沒有見過除了茅山派的茅山術之外的手段,能夠如此乾脆的滅殺點一個小有氣候的陰魂。
徐昂有些無奈,本打算,藉助醫院太平間存在的陰氣,自己親手結果了劉小草的陰魂,卻被應元子阻攔,並且告誡他,慎用體內那股特殊的力量。
「有些失策啊,本以為隱藏在孫宇身後的人,會派遣強大的陰魂,來收割我的性命,卻只是派來劉小草這類剛死不久的陰魂,來試探我的深淺,看來我還是要繼續作死啊。」徐昂低語,沒有知道,他此刻心裡在想些什麼,但張博文知道,眼前的這個徐昂,變得有些可怕了。
病房內,張亞茹的傷勢好了幾分,原本蒼白額臉色,也多了一抹紅潤,徐昂親自下廚,給她煲的老雞湯,足足燉了好幾個小時。
「不要亂動,我來喂你,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沒有你的話,我可能已經躺在太平間了。」徐昂安撫著準備坐立起來喝湯的張亞茹,讓她躺在床上,畢竟傷口還未癒合,稍微移動,都會使得傷口發疼。
「我沒有那麼脆弱,我自己來就行。組裡那麼忙,你還抽空來看我,我已經很滿足了,我可以照顧自己的。」張亞茹一向自強,即使現在她躺在病床上,她還是不怎麼習慣,被人照顧的感覺。
「來張嘴,小心燙啊。」徐昂小心翼翼用勺子舀出老母雞湯,餵給張亞茹喝,那般認真的模樣,讓張亞茹不忍心拒絕,畢竟長這麼大,她還沒有和一個男生如此親近,她喝了一口,頓時間整個舌尖的味蕾都被打開了。
「好喝,看不出來,你手藝不賴嘛!」她沉醉在雞湯的美味中,忍不住誇讚徐昂說。一旁張博文,有些看不下去了,兩個人有些曖昧的舉動,使得這間病房裡,充滿著別樣的味道。
「快!快讓開,醫生,醫生呢,快救救我兄弟!」病房外,一陣嘈雜的聲音陡然傳來,瞬間將徐昂和張亞茹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好感打破。
「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醫院本是安靜之地,什麼人在大吵大鬧!」徐昂有些不滿,放下了手中的碗,讓陪護阿姨餵食張亞茹,他開門走了出去。
一群礦工將值班醫生團團圍住,為首的一個人,直接跪倒在一名外科醫生面前,抱著醫生的大腿哭哭啼啼的說道「醫生,這怎麼看了一眼,怎麼就不治了呢,我兄弟才三十歲啊,正值壯年啊,家裡上有老下有小啊!」
「我也沒辦法,病人沒有呼吸,心臟停止,身上已經出現屍斑,已經死去了,你們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還請節哀順變。」外科醫生有些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