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是個好地方
院子的外牆上留著碩大的招租號碼，哪怕離得遠遠的也能看得很清楚，剛好就是這位房東的手機號碼。
羅明亮趕緊問：「大爺，那個招租的空院子也是您的？」
房東大爺瞥一眼，點頭：「是啊，不過有點臭，有一段時間沒有住人了。怎麼，你想要？」
「多少錢？」羅明亮直接就問：「如果不貴，我就過去看看，如果貴，就算了。」
房東淡定地比出3個手指：「一間房子350元。」
「這麼一個臭院子，您都要收350元一間房？」羅明亮立刻裝出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太貴了！」
「哎，看清楚了，這可是一個獨立的院子！現在這天氣，院子里很涼爽，房間里也很涼爽，面積又大，近二十平方米，只收你350元一間房，不貴了！」房東大爺狡猾地搖頭：「而且，外面那些垃圾下周就會被運走。我是看你存心想租，又是學生仔，我才便宜你的。等垃圾被搬走了，大把人想租，那時可就不止350元錢了!」
垃圾搬走？
拉倒吧，說不定以後這就是一個垃圾聚集場！
羅明亮忙搖頭：「我才剛剛畢業，還在找工作，這樣，700元月，整個院子我全部租下來，跟你簽一年的合約！」
房東大爺眼中精光一閃，馬上再次搖頭：「不行不行，那麼大的一個院子，700元太少了，你怎麼也要給我1000元！」
羅明亮忙道：「大爺，您這院子很舊，要是再不租出去，房子都要發霉了。這房子就需要人氣，沒有人住，生氣少了，房子只會越來越衰敗。我頂多再給你加50元。不能再多了！」
「……」房東。
數分鐘后，經過一番艱苦地談價，房東接受了羅明亮一個月800元的整租報價，帶著他前去看房。
還沒有進院子，羅明亮已經皺起眉頭。
又霉，又臭！
這麼臭的院子，別說350元一個月了，200元也未必租得出去啊！
他趕緊尋找臭源。
榕樹下有荒廢的石凳和石几，積了厚厚的一層灰，但不是臭味的來源。
所有牆角走一遍，沒有老鼠洞和狗洞，有青苔，但也不是臭味的來源。
最後，等羅明亮再次狐疑地走向榕樹的那沒有石凳的另一邊，突然怔住。
是這裡最臭！
羅明亮忙試著將手貼住這榕樹根上的泥土，運起剛剛消化完畢的噬暗符陣，很快，掌心處傳來的反應就讓羅明亮心花怒放。
這樹根泥下的污染遠比之前的香樟樹根還要重，僅僅是幾秒，噬暗符陣居然亮起了一半！
人蔘的第四片葉子完全舒展，開始向上昂起，而紮根的地面也不再龜裂。
「小子，租下這裡！這是個好地方啊！」五色突然在他腦海里欣喜地催促。
羅明亮微愣：「哪裡好？」
臭院子還好？
五色不耐煩了：「聽我的沒錯，先租下這裡，等你有錢了，我再告訴你好在哪！」
可我房子還沒有看呢！
羅明亮不動聲色地收回手，起身，先將所有的房間都轉了一遍。
嗯，每個房間都有近二十平方米，一個人住很寬敞。水泥牆壁未裂開，只是有些蜘蛛網。
電能通，燈也亮，天花板上的舊式電風扇還能轉，鎖完好，木頭框的舊式玻璃窗戶也不破，而且每間房裡都有一張床，儘管是陳舊的窄窄的木板床，但勝在牢靠，不用自己再買床，還有電話線介面，直接跑電信局就能開通網路。
羅明亮心裡已經滿意了一大半，再去看廚房和廁所。
廁所是蹲式的，有完好的進水籠頭和下水管道。
廚房裡是老式的灶台，鍋、櫃、碗盡有，還有一個側門，門外有一口衰敗的井，四面砌著磚頭，上面套著個壓力泵，已有鐵鏽。井裡隱約能看到水的反光，還有股涼爽的潮氣往上冒。
臭味到了這裡，就明顯淡了，一直捂著鼻子的房東鬆開手，蒼老的臉上有幾分怔神，渾黃的眼珠子也透出幾分惋惜和傷感：「這井裡有水，可惜是苦的，不能喝。」
「這有什麼？有五爺在，包還你一口甜井！」五色突然驕傲地道：「小子，這屋子的用料結實，面積也大，卧室沒有西晒的問題，等解決了臭味，這麼大的一個院子讓你住，又有大榕樹讓你躲蔭，多舒服！」
說得有理。
羅明亮立刻道：「大爺，我就租這裡。」
橫豎房租便宜。
……
簽完合同，交了一個月的租金和押金共1600元，再抄了院子的水、電錶數，交了鑰匙，房東大爺便捂著鼻子急飛快地逃離這裡，似乎是怕羅明亮反悔。
羅明亮也不在意，拿出手機來播放先前的錄音。
雖然隔著幾米，但錄下的對話還是很清晰，朱流因的聲音一聽就能聽出來。
他滿意地笑了，看時間已快到中午11點，便關了院門直奔綠意公司，找到清秀前台：「美女，再過幾天就是本市的設計大賽，我想見文總，和她說說大賽的事。」
清秀前台還記得他，爽快地拿起內部電話向上面彙報。
一刻鐘后，在散發著幽雅茉莉香味的總經理辦公室，羅明亮給滿臉疑惑的美女文總播放了那段錄音。
聽完之後，美女文總的臉色已一片鐵青，捏著筆桿的縴手也緊緊地握住，塗得粉紅的指甲使勁掐進了肉里。
要是用這指甲划脖子，怕是一下子就能劃出血來。
所以羅明亮知趣地保持沉默。
五色則沒有顧忌地在腦海里幸災樂禍：「這個朱流因要倒大霉了！女人一生氣，什麼狠招都使得出來。」
羅明亮有同感：「我為朱某某默哀。」
看這美女文總也不像那種手軟的人。
又兩分多鐘后，美女文總的眼神終於恢復了正常，抬眼看他，沉聲道：「羅顧問，謝謝你。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要傳出去。」
聽出她的聲音渾沒有剛才面試時的輕快，羅明亮目光一凝，問：「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美女文總眼中有一絲恨意閃過，但依然冷靜：「他是人事部經理，公司有不少職員是他招進來的，我必須抓現行才能讓其他人心服！」
「我明白。」羅明亮對這個答覆還算滿意：「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點。」
美女文總緩緩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