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步步緊逼
村民們議論紛紛,時不時的對著張大炮指指點點的說著,看著她的目光也非常的不善。
繞是張大炮平日里臉皮再厚,也經受不住村民們對她的指指點點。臉上的表情頓時難看了起來。
出言反駁道:「你們說什麼說呢!沒聽見大夫說嘛,這不是還沒死呢嘛!」
這張大炮,平日里就強勢,還碎嘴,鄉下的村民多是淳樸的,平日里雖看不慣張大炮的行徑,但也都是敢怒不敢言,不與她正面對上。
此時見她氣焰如此強盛,心中雖為蘇凌一家感到不快,但卻再不敢多言。
而小包子聽到張大炮的話,小小的手緊緊捏起了拳頭,咬緊了牙關,一雙如同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張大炮。
蘇凌見狀,心裡一痛,她終於知道她的兩個孩子為何小小年紀,就如此的聰明懂事,像個小大人似的了,原來是現實逼迫著她們不得不趕快的長大,不得不趕緊的成長起來。
只有長大了,懂事了,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蘇凌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同時也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有她在,她一定會好好的保護兩個孩子,讓她們像個正常的小孩子一樣,有一個快快樂樂的童年,讓她們健健康康的成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蘇凌握了握小包子的手,強行的把他捏緊的小拳頭分開,緩緩的放開他的小身子,摸了摸他滿是泥土的頭髮,溫柔的說道:「娘親說了,以後會保護你和妹妹還有外婆的,放心,娘親不會讓傷害你和外婆的人得意的!」
聞言,小包子詫異的抬頭看著蘇凌,面露懷疑,但看著蘇凌那堅定的眼神,心裡沒由來的就相相信蘇凌,下意識的點了下頭。
蘇凌對著他展顏一笑,拍了拍他瘦小的肩膀,站起身不由分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甩了張大炮一個耳刮子。
張大炮猝不及防的被打,還沒反應過來,蘇凌抬起手又是一耳刮子的甩過去,左右兩邊臉,一邊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可見蘇凌使了多大的力氣。
而周圍的村民,見蘇凌竟然動起了手來,紛紛露出詫異的表情,驚疑不定的看著她。
張大炮捂著自己的臉夾,不可思議的看著蘇凌,嗷嗷的吼了幾句,指著蘇凌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竟然敢打我!」
蘇凌冷笑著一聲,邁步上前,冷笑著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嘛,打都打了,還說什麼敢不敢打?可是覺得我打得輕了,沒感覺?要不再來一次?」
說著,蘇凌又重新抬起了手,準備向著她打去。
張大炮聞言,下意識的往後面退了一步,眼神中流露出絲絲的懼怕,隨後想到什麼,結結巴巴的站直了身子,雙手插在了腰上,梗著脖子道:「你…你知道我是誰嗎?你今日打了老娘,老娘要你好看!」
「我管你是誰,這殺人犯法,君子與庶民同罪,就算你是皇帝老兒,今日你動了我兒子,又害得我娘昏迷不醒,同樣的我也得打回去,我才扇了你兩個耳刮子,已經算是便宜你了!」
蘇凌步步緊逼,眼神如毒蛇一般,一眨不眨的盯著張大炮。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眼睛是在盯著張大炮,實則餘光卻一直在注意著張大炮的腳下。她的身後剛好是一個水塘。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就跟你那個賤人娘一樣,不知道從哪裡勾搭上了野男人,竟然還有臉生下兩個小野種,我要是你,死了一了白了了,竟然還有臉在大家面前晃蕩!」張大炮心裡雖有些懼怕蘇凌,但面上依舊說著難聽的話。
賤人?勾搭野男人?野種?
聽到這些字眼,蘇凌心裡突然發著陣陣的劇痛,她想,這應該是來自原主的悲痛吧!看來沒少人在原主的面前辱罵這些話。
不過,現在既然她佔據了這副身子,她就不允許別人如此辱罵她,她的兩個孩子,還有她娘!
「賤人?野男人?野種?這位嬸子這話說得這麼溜,看來還真是常常掛在嘴邊說呢!」蘇凌冷哼一聲,雲淡風輕的說道。
「你…你什麼意思?」張大嘴不知想到什麼,面上竟然露出一抹驚慌。蘇凌觀察入微,自然是看到了。
迅速的又上前了一步,說道:「我什麼意思,難道嬸子你不清楚嗎?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難道還需要我一一的說清楚嗎?」
看著蘇凌那篤定的眼神,張大炮的眼神更加的慌亂了起來,她此時也不確定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面前的蘇凌究竟是不是都知道了。但她還是很快又鎮定了下來。
蘇凌看著張大炮那變化莫測的眼神,雖然心裡知道張大炮心中肯定有什麼事情隱瞞著大家,但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情,剛剛的話,也不過是炸她一炸而已。
「你…你休要胡說八道!」
「哼,我胡說八道,既然我是胡說八道的,嬸子你慌什麼慌?還是說…。」
「還是說什麼?」張大炮再次退後了兩步。
「還是說嬸子做了什麼虧心事,欺瞞了大家!」說著蘇凌身子突的向前一傾。
張大炮因心裡有事,被蘇凌這麼一下,身子往後一揚。
只聽見撲通一聲,張大炮身後的水花以漩渦的形式向四周發散的濺了起來,周圍站的近的看熱鬧的村民都被濺得一身是水,雖是夏天,但也直呼晦氣。
而蘇凌,早在嚇了張大炮一句之後,迅速的走得遠遠的,繞是如此,身上也難免的被濺起了不少的水花。
「哇,娘親好厲害哦,娘親好厲害哦!」不知何時小糰子已經從坡上跑了過來,拍著小手掌,直接叫好。
此時見張大炮被蘇凌逼得跌入了水中,先前蘇凌又伸手扇了張大炮兩個耳刮子,小糰子看蘇凌的目光簡直是用崇拜來形容了。
「救…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會游泳啊!救救我…」身後響起了張大炮的求救聲。
蘇凌見此,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其實水潭中的水根本不深,如果站起來的話,救連人的腰身都不到,只不過張大炮跌入了水中,一時情急,根本沒想起來,此時水塘中的水到底又多深。
村民們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見蘇凌原本一個病怏怏,總是需要躺在床上的人,突然之間不僅病好了,可以下床走動了,竟然還敢出手打了張大炮,還把張大炮逼得跌入了水中,像個落湯雞一樣,心裡對於蘇凌的印象頓時就全都轉變了。
蘇凌可不在乎別人看她的眼光,也不管在水中撲騰的張大炮,一手牽著一個孩子,走到了正在為袁氏上藥的赤腳大夫跟前。
「大夫,我娘的傷怎麼樣了?平日里要注意些什麼?」蘇凌的聲音柔柔弱弱的,跟剛剛逼迫張大炮時比起來,簡直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剛剛的人不是她一樣。
其實此時的蘇凌也只是強撐著而已,實在是這具身子的太弱了,剛剛隱隱約約還聽到有人說這原主是常年卧病在床,她穿越而來,能夠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這裡,又強打起精神不僅打了張大炮兩個耳刮子,還把她逼下了水,這差不多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要不是靠著毅力堅持下來,此時的她恐怕已經倒下了。
村長和里正,剛剛也目睹了蘇凌對上張大炮的那一幕,心裡正替袁氏高興著,這孩子的身子終於好些了的時候,此時聽到蘇凌的聲音,彷彿就有種有人拿著一盆冷水從他們頭頂澆過一般,看來她還是跟之前一樣,身子還是很虛弱。
村長和里正暗自在心裡搖了搖頭,望著蘇凌深深的嘆了口氣。
蘇凌看著他們時而欣喜,時而惋惜的眼神,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遂又開口問道:「村長伯伯,里正叔叔,王大夫,不知我娘的傷需要注意些什麼?」
赤腳大夫,此時已經差不多幫袁氏處理好了全部的傷口,聽到蘇凌的問話,沉聲的回道:「待會兒回去,要給你娘保持一下清潔,但切記不要讓傷口沾到水了,還有你娘身上傷口眾多,又跌入田裡,著了涼,現在雖是夏天,但也需要注意一些,免得她晚上發了燒!」
赤腳大夫說完,還沒等蘇凌回答,那邊村長爺爺又說道:「待會兒我讓你桂芝嫂子去你家裡幫忙照顧一下袁妹子吧!」
桂芝嫂子,是村長的大兒媳婦,村長一共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早早的嫁了人,在鎮上過活,小兒子和小兒媳婦兒在鎮上也開了鋪子,做點小生意,平時很少回村裡,只有這大兒子,是村裡的木匠,娶的媳婦兒李桂芝,也是隔壁村的。
這李桂芝也是個善良熱心的,嫁到王家村給村長添了幾個孫子孫女,待家裡兩位長輩也是極好的。
此時村長許是見蘇凌家忙不過來,才開了口讓桂芝嫂子過來照顧他們母子幾人。
聞言,蘇凌沒有拒絕,以她現在這破浪身體,再加上還有兩個孩子在,肯定照顧不來,有人幫忙照顧,這是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