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返回

保護區內，那片林子中間是空地，四周都是參天古木，樹蔭遮擋，有些封閉。

受到生化藥物影響以致發狂的大型動物的糞便，血液等留下的痕迹，經過一個月時間的發酵，那種藥物的遺留問題出現，就像是過了潛伏期。

那刺鼻的味道，鄭暉神識感應到的空氣中瀰漫的『黑氣』，那就是毒！

只是那種生化藥物的殘留，攝入少量，不會使人立刻發狂，也不會立即致死。但鄭暉不敢小覷那玩意，於是讓人先喝水，再然後，以靈力逼出毒素。

那精瘦漢子吐出的一口黑血里，排除了他體內大部分毒素，那種生化藥物想來是以注射的方式作用於人體，從那刺鼻的味道就可知曉，它對人體的摧殘和刺激性。

感到噁心煩悶，然後嘔吐，喝下的大量水分可以排除毒素，起到一定的緩解作用。

蕭媛和阿牛，鄭暉早早就給了他們一顆自己煉製的解毒丹讓他們服下，所以身體只有輕微的不舒服，很快緩過來，癥狀最輕。

讓鄭暉另眼相看的是，江大濤和那顧雲葵，竟然也堅持住了，只是吐出幾口清水，然後打坐運氣，很快恢復過來。

皇甫雲起的四個師弟，是最快恢復過來的。得益於皇甫雲起的提醒，早早以靈力梳理身體。

至於其他人，那精瘦漢子被鄭暉掌力逼出毒素刺激的癥狀提前之後，三分鐘內，全都倒了下去。

重一點的癥狀；呼吸粗重，血管全都鼓了起來，皮膚表層毛細血管往外滲血，目光神光混亂，眼神暴虐兇狠；輕一點的，也是噁心煩悶，顯得暴躁焦慮。

鄭暉一一施救，輕一點的只是一指點出，一點靈力就能起效；重一點的，一掌拍出，消耗頗大。

皇甫雲起見此情況嘆了口氣，去幫顧隊長的下屬解毒。因為鄭暉優先救的，是江大濤的下屬。

那四個之前和顧隊長打得火熱，都快稱兄道弟的四個師弟，這時候竟然全都冷眼旁觀，仰頭望天，當做看不見。

在外面修行不易，他們不是沒有那樣的能力，是捨不得浪費哪怕一點點靈力在救人身上。

骨子裡，他們是冷血而又自私的。顧隊長也心寒，森冷的眼神從四人身上掃過，然後更加火熱的眼神，盯住了皇甫雲起。

和骨子裡冷血自私的人打交道，沒有佔便宜的道理，顧隊長自問從那四個師弟身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不會再付出感情去籠絡討好他們，只要表面上保持一個不得罪的態度即可。

皇甫雲起這樣的『君子』，而且價值大，即便投入多一點，將來能收穫的也會更多……

顧隊長心裡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對鄭暉這裡，則是更加忌憚了。

指揮若定，實力深不可測，又有謀略心機和智慧，這樣的人，別看他只是一個少年，極難對付！

特別是，自己等人以及背後那位，隱隱和這位有潛伏的矛盾，真的與這位鄭組長為敵？是不是該重新考慮考慮，並勸勸身後那位，顧隊長心裡，已經亂了。

大半個鐘頭過後，眾人都緩過勁來。原地休整的當口，顧隊長找到鄭暉，提議今天到此為止，早些下山，讓下屬們去醫院接受治療，以免身體留下隱患。

鄭暉拒絕，讓皇甫雲起四個師弟在這裡照顧剛才癥狀較重的人，然後其他人繼續往前。

顧隊長也在此列，心裡連火氣都不敢有，只能聽命。

……

「鄭組長，這裡是邊境線，再往前，若是被老毛子發現，咱們就有麻煩了！」

那顧隊長指著前方拐角處一塊國界碑，說道。

鄭暉停住腳步，然後冷冷的眼神看著他。

「鄭組長，我只是給您提個醒……」

顧隊長被鄭暉看的心中發毛，準備解釋。

「老毛子他們敢越過邊境線跑去我們的地盤為非作歹，殺人挑釁。知道為什麼他們這麼囂張嗎？」

顧隊長知道鄭暉想要說什麼了，諾諾不做聲。

鄭暉接著說道：「就因為他們的對手，你這種人居多！連過個線都怕惹麻煩，還能指望你什麼？！」

皇甫雲起也不滿，說道：「泱泱華夏，豈是蠻夷所能欺辱的？！我輩修者，也有守國衛疆之責！」

顧隊長連忙道歉，說是口誤，其實心裡沒那麼意思。

「江局長，問你個事。昨兒的會議，聽你話里的意思，有人故意拖延時間才使得你有兩個下屬因為救援不及，遭到毒手？」

江大濤冷眼看了看顧隊長，然後點頭，「原地等待不得向前的命令，當時就就是顧隊長親口發出的！我和我的人想去救人，顧隊長竟然指揮他的人把我們團團圍住，更以抗命之罪威脅！」

顧隊長頭皮發麻，哪敢任由江大濤述說，若是罪名坐實，鄭暉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就在這裡把他給處理了，也未嘗不可能。

「江大濤！你知道哪次咱們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嗎？我若是不攔著你們，你死的就不僅僅是兩個下屬了！」

鄭暉悠然道：「顧隊長的意思，你知道那次面對是什麼樣的敵人了？都沒打過照面，你哪裡來的消息？」

話里的意思，是越來越懷疑他顧雲葵勾結外敵。

顧隊長心頭一跳，連忙對鄭暉道：「鄭組長莫要輕信江大濤的斷章取義之詞！說句實話，我雖然不待見他江大濤，而且有些公仇私怨，但是哪怕是為自己留條後路的份上，我也不會一次把事情做絕！那次，我是真的為了他好……至於消息來源的渠道，請恕我暫時不能說。」

鄭暉卻是笑了笑，無所謂的樣子，「顧隊長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本少在這裡只是點到為止，大是大非上，你最好心裡有數。我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一般而言，我不太愛管閑事，但若是你真的勾結外敵，出賣國家利益，我不介意為民除害！」

顧隊長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連連點頭稱是。一路走下來，他從鄭暉身上，感受到多次危險，現在，若沒有足夠的底氣，他在鄭暉面前，會這麼一直服帖下去。

越過界碑，眾人又往前行進了大約兩公里，又有了新的發現。

又發現了兩具屍體，因為山上氣溫低的原因，屍體還沒有完全腐爛。

江大濤上前查看了一會兒，然後從包里掏出一疊資料比對，對鄭暉道：「這兩人是一個月前失蹤人員中的兩個，兩人是同事關係，來自同一個野生動物愛好者公益組織……」

「把他們兩個的屍體帶回去，即便是死了，也要把他們帶回山那邊，要讓他們死的安心！」

鄭暉很嚴肅說道，看著那兩具肢體不全的屍體，為他們默哀。

風氣，天色暗了下來，烏雲壓頂，竟然快要下雨了。

鄭暉皺了皺眉頭，無奈道：「今天就到這裡，先回去市裡再說吧！」

與之前原地留守的人匯合，然後下山。

上山容易下山難，不過回去的時候，眾人刻意繞開了那塊保護區，繞路加上有負重，又有傷員的原因，花費的時間也不短。

快到山腳的時候暴雨傾盆落下，下山之後，幾輛卡車和越野已經等在那裡。

按照鄭暉的意思，眾人先來到江大濤及其下屬集辦公和住所為一體的那兩層破舊小樓。小院操場空地，兩方人，又涇渭分明站在那裡。

江大濤和他的下屬們，顧隊長那一群人，鄭暉已經在他們心中建立了權威，瓢潑大雨下讓他們站在雨中聽鄭暉訓話，也沒有人敢質疑什麼。

皇甫雲起還有他四個師弟，以及蕭媛阿牛，沒受這份罪，還坐著車裡。

鄭暉打著一把大雨傘，沉默足足兩分鐘沒有說話，然後開口道：「今天的行動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不過，也算是有意外的收穫！大家的表現如何，我也就不再多說了！」

「顧隊長，本少還要交代你兩件事去做！其一，把保護區現在的情況彙報給嚴格局長，請他配合，派遣一支力量，暫時封鎖那裡，並做好生化消防工作！

其二，今天帶回來的兩具遇難者遺體，還有採集的線索，送到省里去，務必不能有閃失！本少會聯繫總部方面派遣專業的人過來，對那些線索進行分析！」

顧元奎被鄭暉氣勢所影響，身體微躬，連連點頭。

「江隊長！下次的行動，咱們定會與對方有所交鋒！請你在這之前，做好準備工作，你和你的下屬，將會是下次行動的主力！你們對地理環境的熟悉，對對手的了解，也能為我們的準備工作提供非常重要的作用！好好乾，這次任務希望你們表現良好，多的不說，讓你們得到英雄應有的公正待遇，本少能夠承諾，你們能夠得到！」

顧隊長臉色有些不自在，想到了什麼，江大濤及其手下則表現的很是激動，這是他們的機會，鄭暉或許真能帶給他們期待已久的出頭之日！

鄭暉的話，先承認他們是英雄，給出的承諾，是讓他們得到『公正待遇』！作為主力，不是讓他們去做炮灰，而是承認他們的能力！

數年時間駐守此地，大小戰鬥經歷很多，五十多人減員到只剩下十三人！身為秘密部門，而且戰鬥在第一線，他們住的地方，辦公的地方，竟然如此寒酸破敗！

這不是他們應有的待遇！

然後，鄭暉又道：「下一次任務時間，初步定在一個星期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即便是殺到對面的老窩，也是有可能！所以，你們心裡最好有所準備，有犧牲的準備！」

顧隊長的十多個下屬裡面，有人頓時露出恐懼之色，有退縮之意。江大濤的下屬們，則個個視死如歸，滿是鬥志！

這就是差距！

「江局長，顧隊長，有必要提醒你們一句，下一次的任務，你們兩位是必須隨我一起去執行的！無條件服從！你們帶去的人，人數不能比這次少！」

顧隊長此時心裡已經發誓，寧願不要榮華富貴，熄了自己的野心，日後也萬萬不能和這位『鄭組長』為敵！

……

任務的第一次行動結束，顧隊長主動找到鄭暉，提出盡他所能，先改善江大濤等人的生活以及工作條件，不過只是暫時的，理由是為了此次任務需要。

賣好給鄭暉，也不能得罪自己背後那位，顧隊長明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這讓鄭暉很是滿意，小人也有小人的可愛之處，如果識相的話，能駕馭的了，也能利用！

回到酒店，先各回各的房間，洗漱收拾一番，然後吃飯，休息。

晚上，鄭暉摸到蕭媛的房間，蕭媛竟然一反常態沒有冷眼冷色冷暴力把鄭暉趕出房間，而是任由鄭暉施為，行那竊玉偷香之事。

當然，蕭媛這位冰山美人在床第之間雖沒有許悠悠那樣大膽的迎合，卻也放得開，每每讓鄭暉欲罷不能，很是盡興。

翻雲覆雨過後，兩人溫存，鄭暉和蕭媛半坐在床，鄭暉的手在蕭媛光滑的背脊上上下滑動，蕭媛微閉著眼睛，微微氣喘，餘韻未消，鄭暉看著不由得痴了，又要提槍上馬，被蕭媛伸出手來制止。

「媛媛，別怪我把持不住，是你太有魅力……」

蕭媛瞟了鄭暉一眼，非怒非嗔，極具風情。眼眸變得清明，看著鄭暉，認真道：「鄭暉，你今天的表現，實在讓我刮目相看，你的變化，是越來越大了！」

鄭暉愣了愣，然後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說道：「這種變化，你喜歡嗎？」

「不管你變沒變，我喜歡的是你，只要你還是你。」

鄭暉有些感動，撫摸著蕭媛柔順的披肩長發，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動情說道：「這是我聽過的樸素也是最美的情話。媛媛，我愛你！」

「你正在變得成熟，你現在所處的位置，你身上所肩負的責任和重擔……你的蛻變，對這一切來說，都是好事！暉，答應我一件事。」

這是蕭媛第一次如此親昵的稱呼鄭暉。

「無論怎麼變，你的心，不要變！」

「我答應你，愛你的心永遠不變，永遠不少！面對生活，應對世界，最本我的那顆心，永遠不變！」鄭暉承諾道。

蕭媛主動吻了過去。

……

環境在變，鄭暉的地位，所要面對的人和事，都在變。蕭媛所擔心的，是鄭暉將來，也被同流為功名利祿的奴隸。

更自私有些的想法，蕭媛希望將來的鄭暉，有更多的自由，那樣的話，彼此相愛相處的時間，會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