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不該存在

「他們的膽子不小啊，敢向陛下提出要求。」蘇紫雁驚詫不已。

「就是嘛！」雪宜公主同樣露出惱意，「他們就是吃定父皇他們不會反對，所以才敢提出眾多要求。」

「為什麼？」蘇紫雁不解。

雪敏公主恨恨地道：「很簡單，因為他們都知道那些並不是真正的皇家公主，又找不到什麼反駁的理由，便提出過分的要求，他們也知道父皇會在這方面補嘗他們。」

「大哥和二哥也被他們折騰得不輕。」上官千清悶悶地道。

「怪不得他們這次沒來。」蘇紫雁不禁感到好笑，視線瞄向旁邊的渲王殿下，問道：「你怎麼沒有去幫忙？」

「本王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

渲王殿下瞄了她一眼，「本王倒對於你訓練的人感興趣，你什麼時候去教他們練習下一個動作。」

「哦，如此說來，你近來都有去盯著他們？」蘇紫雁問道：「雖說只有幾個動作，他們訓練得怎麼樣？合格不合格，需要踢人了不？」

「不錯，本王想知道你訓練出來的效果如何便常去看看。」

說到這裡，渲王殿下的表情有些複雜，「至於效果確實不錯，踢不踢人走由你做決定，本王倒覺得他們訓練得還行。」

「行，有空我去走一趟。」蘇紫雁含笑點頭。

「拜託你們別歪樓了好不好。」雪敏公主沒好氣的翻個白眼，「紫雁，你快想想辦法唄，大家都在為這事情心煩呢。」

「有什麼好心煩的。」蘇紫雁抿了抿嘴，「這些外蕃王想要什麼就給什麼，哪有這種好事，咱們陛下給什麼那才叫嫁妝，他們又不是乞丐，哪有向人討家妝的事情，說出來丟不丟人。」

「咱們自己作主給嫁妝？這事合理。」上官千清眼珠子亮了起來，笑道：「你應該有想法對不對，快說出來聽聽。」

「少來，我就不信那些入閣老相爺們想不到點子，豈不是丟了他們這些老狐狸的稱號？」蘇紫雁揚了揚眉頭。

「得了，別提那些耍嘴皮子的老東西，一個兩個的沒一個是好東西。」

提起那些人，雪敏公主臉色很難看，「他們整天滿嘴的仁義道德，說咱們是禮儀之邦，什麼鬼話都說得大義凜然，好像那些附屬國才是他們的爹娘似的，該拿他們當菩薩供著才應當，至於想辦法給那些人下拌子之類，你覺得他們願意？」

「呃，有些迂腐的老頭兒有這種想法不奇怪。」蘇紫雁瞭然地點了點頭。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存在的道理，朝廷存在這種酸腐的老頭兒並不稀奇，於是又問道：「其他人呢，難道就沒有人提出給那些番邦一點顏色瞧瞧？」

「當然有的。」渲王殿下喝了一口香茗，慢悠悠地開口說道：「只不過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只要有雙方都能信服的辦法出來，便容易解決。」

「就是，就是！」雪敏公主小雞吃米似的不停點頭，「紫雁，快說說你的辦法唄，別吊我們的胃口了好不好。」

「我才沒有這個閑情逗你玩。」

蘇紫雁瞥了她一眼，「我說些建議，你們未必能夠讓那些老狐狸同意，說與不說，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渲王殿下銳利的眼神直視著她，嘴角微微勾起，「你應該還不知道，父皇對你的意見很看重，若是你所提出的建議父皇覺得可行，其他人同不同意根本不重要，父皇同意即可。」

「對，對，三哥說的不錯。」雪宜公主一臉贊同，「紫雁，你就說出來唄，我們大家都十分好奇呢。」

「其實也沒什麼。」

瞧見一個個期待的表情，蘇紫雁淡淡一笑，「既然他們要公主嫁妝，咱們就給他們，絕對不能他們想要什麼就給什麼，尤其是關於工藝方面的人才，一律不能教給他們。」

「你怎麼知道他們提了這個要求？」上官千清很驚訝。

「這一點都不難猜。」沖著他笑了笑，蘇紫雁繼續道：「他們那個地方什麼都缺少，尤其是人才，對於他們來說是最重要的，他們想要建橋，沒人懂得怎麼樣把大石頭壘在河面上，他們想造紙，無人知道怎麼弄出來，想要各種書箱，他們也無人會教，他們想要種植出高產量的糧食，不知道怎麼樣管理。」

聽到這裡，在場的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他們每個人都知道高原國那些地方靠養牛羊馬度日，至於各方面的建議人才，丫的還真沒幾個，否則他們也不會如此赤貧，每次出使漢晉王朝厚顏無恥的討要各種東西。

「在我們漢晉王朝卻不一樣，咱們並不看重的各種工匠對於他們來說卻是重要人才，這次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要求，聽到他們的要求很多大臣應該覺得無所謂，對不對？」蘇紫雁笑著詢問。

皇二代們臉色陰沉了下來，顯然她又猜對了。

「紫雁，快說你的辦法，怎麼樣整治那些貪婪的傢伙吧。」雪琴公主忍不住發問。

「咱們可以答應他們送一些人才過去，不過送什麼人才由我們決定。」

蘇紫雁抿唇一笑，「會建寺廟工匠可以給，叫他們去了高原國多建寺廟，至於經書嘛，當然是越多越好，可以全都當成是嫁妝，當然，也少不了教化野蠻人的大和尚，咱們給他們送幾百幾千個和尚去，教導那些還沒有開化懂文明的高原人，好叫他們知道什麼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讓他們學會吃齋念佛，更需要他們知道什麼是人心向善，聖僧成佛才是他們該追求的……」

聽得越多，他們的眼睛越亮，一個個滿臉笑容告辭離去。

濟王府！

「殿下，王博琛求見。」管家尊敬稟報。

正在看書的濟王微微抬頭，目光閃了幾下，緩緩開口說道：「他怎麼來找本王了？」

「屬下不知，殿下見不見？」管家輕輕搖頭，眼裡也有幾分疑惑。

要知道王家的人向來與三皇子走得比較近，身為王家少家主的王博琛向來不與眾皇子親近，說好聽一點是保持中立，不偏向任何一方，實際大家心裡清楚，身為太傅的王老爺子心裡偏向太子殿下。

「見，為何不見。」

濟王殿下嘴角微勾，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難得王大少爺尋上門來，本王豈有拒之門外，『快快有請』吧，本王見他一回。」

「是！」

管家若有所思，立即轉身聞去。

片刻，一道風度翩翩年輕身影出現，俊臉掛著溫和的笑容，拱手道：「博琛打擾了殿下，望殿下恕罪。」

「博琛難得出現在本王面前，倒叫本王意外之極。」濟王殿下語氣不輕不重，深邃的目光在他身上掃過，「坐，難得有機會閑聊。」

「謝過殿下。」王博琛臉上的笑容不變，熟悉他的人卻能發現他表情有幾分僵硬。

待他坐下之後，一盞香茗送到他面前。

兩人默默品嘗貢品香茗，一時之氣氛有幾分冷清和沉默。

「聽聞城外大營十分熱鬧，殿下怎麼沒有去湊湊熱鬧。」放下茶盞，王博琛含笑而問。

「熱鬧，當然熱鬧，如今的大營哪天不熱鬧，莫非本王天天去湊熱鬧不成？」濟王殿下曬然一笑，「怎麼，博琛對此事有興趣？」

「興趣談不上，倒有幾分好奇。」王博琛表情仍然不變，微笑道：「聽聞蘇家大小姐手段了得，不管平常小事，還是國家大事，她都能沾上一些，不愧是天生太子妃的人選。」

似乎無意，又似故意點出，濟王殿下由不得掃他一眼，淡淡地道：「國師最有所言，眾人皆知，何足為奇。」

「話雖如此，她畢竟還不是正式皇家兒媳，有些事情還不是她一介女流之輩能插手，以損皇家顏面。」

「呵呵……」濟王忍不住冷笑了一聲，看他的眼神有幾分怪異，「既然你不將一介女流之輩放在眼裡，為何又為一輩女流之輩而出頭？」

王博琛表情即刻僵硬，語氣有些不穩，「殿下何出自言？」

濟王殿下笑而不答，直接詢問：「相信博琛找本王不是為了說這些無聊的話兒，說吧，究竟為何事而來？」

「殿下，丞相這個位置是不是該換人了？」王博琛只好轉移話題。

「怎麼，你想替父皇作主？」濟王意味深長地詢問。

「不敢！」王博琛臉色驟變，霍然起身而立，恭敬地回應：「在下向殿下尋個主意罷了，請殿下恕罪。」

「下不為例。」

「是！」

兩人又交談了一炷香的時間，臉色陰沉的王博琛悄然離開濟王府。

待他離之後，一位身穿青袍的中年人出現在濟王面前，微微鞠躬行禮，並沒有出言打招呼。

「坐。」濟王殿下抬目望了他一眼，又道：「你可聽說他的意思了？」

「殿下，王家大少把殿下當成傻子，為他而達成想要的目的罷了。」中年男子冷笑道。

「哼，王家的人個個一副道岸貌然樣子，實際滿腹陰謀詭計，以為天下所有人皆是他們手中的棋子，簡直是不知死活。」

此刻濟王殿下的表情要有多厭惡就有多厭惡，可見他心中十分不待見王家之人。

「王家大少這次應該是試探殿下，並非是有意相結交。」中年男子蹙起了眉頭，疑惑地道：「王家人向來偏向太子殿下，理當不該說出這種話。」

「利用本王罷了。」濟王殿下神色漸漸冷冽下來，「王家人向來護短，蘇紫雁在檢閱大會落了王家大小姐的顏面，他只不過是想替他妹妹討回顏面罷了。」

「哼，他倒真的把本王當成是傻子，莫非真以為本王連他這點心思都看不穿？簡直是不知所謂。」

「原來如此。」中年男子露出瞭然之色，嘴邊噙著譏諷的笑意，「王家人倒真把殿下當成是太子的磨刀石，挑動殿下給太子殿下找茬。」

「他知道本王定會答應，難得他們王家的人主動靠過來，本王應該欣喜若狂，對於他們的『建議』應該接納而不是拒絕。」

說到這裡，濟王殿下抿了抿眼，眸中寒芒四射，冷笑道：「王家而已，真以為他們能在漢晉翻雲覆雨，一手遮天，本王又不是非他不可，其心可誅。」

「殿下，今後如何打算？」中年男子垂下眼瞼詢問道。

「今後？」眉梢微挑，濟王表情變得神秘莫測，「不著急，慢慢看，看準時機，抓住機會即可。」

「……」

王家書房內。

老太博坐在書桌前執書而閱，時爾皺眉，時爾微笑，可見心情隨著書中的內容而變。

外面傳來一陣輕微的步伐聲打擾了寧靜的氣氛，老太博的眉頭微動，隨即放下手中的書本。

隨著敲門聲響起，老太博回應了一聲。

一道俊逸的身影推門而入，滿臉恭敬的行禮：「爺爺！」

「出去了？」老太博打量最得意的嫡孫一眼，「今天怎麼那麼早回來？」

「爺爺，我去了濟王府，見了濟王殿下。」王博琛眼底閃過猶豫，還是將自己的行動稟報。

「濟王？」老太博微怔，「你怎麼想到去找濟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自家孫兒的性子，他老人家心裡清楚，竟然行動了，必然有目的。

「不是什麼大事。」王博琛笑了笑，在爺爺的示意之下，在他面前坐了下來，「孫兒似乎發現這些皇子們有了不少的改變，不似以前見面就是拔刃張弩，或者是笑裡藏刀。」

「哦，你找到原因了沒有？」老太博笑問。

「原因……」他俊臉露出躊躇之色，「孫兒覺得與蘇家大小姐有點關係，但是孫兒不敢相信，她竟然對皇子們造如此之大的影響，簡直是不可思議。」

「這個結果你是不敢承認。」老太博無聲地笑了笑，輕聲道：「你好好想想，蘇家小姑娘的所做所為，所言所語，應該能找到答案。」

「爺爺~」

王博琛呆住了。老太博見狀，不禁微笑搖頭，「看樣子你心中有數，只不過是自己裝糊塗罷了。」

「……」

沉默了下來，半晌，王博琛神色凝重，鄭重地道：「爺爺，蘇紫雁留不得，這個女子簡直就是妖孽，不該存在。」

「她呀~」老太博並不意外眼前的人說出這種話，他表情漸漸嚴肅，「換作其他人，你倒能決定留與不留其性命，而她，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