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戰事開啟

「為什麼？」王博琛不解。

「憑她現在的影響，別說是你，哪怕是陛下，也不能輕易處置她。」

老太博悠悠地道：「博琛啊，你可記得我曾吩咐你，別用自己的喜惡去判斷一個人，而是看這個人，對自己，或者對目前環境是否有用，一味的謀殺並非是上策。」

說到這裡，他老人家眼裡爆射出一道寒芒，「這世上的勝利者，並不都是一直進步，其實都是先退一步，而後再進兩步。這個道理，你要記住了。暫時忍讓有何難的？」

「爺爺的意思，暫時不要理會蘇家小姐？」王博琛緊蹙劍眉，顯然他還是想為自家妹子討回顏面。

「琛兒，你記住了，一件東西發光發亮，我們的選擇並非是得到或者是毀滅，而是任其自然，待它光亮收斂之時，再考慮如何處置它。」

「到了最後仍然是束手無策，該如何是好？」

「瞻前顧後可不是什麼好習慣，若是真如此，這也是你該面臨的選擇。」

老太博深深地看孫兒一眼，語重心長地道：「琛兒，你應該明白，無人敢掠其鋒芒之輩是如此強大，既然不能成為朋友成為自己的助力，那麼就是避其鋒芒，以免自己成為最可悲的犧牲品。」

「……」蹙著眉頭，王博琛緊緊抿頭嘴唇，似乎思考著做出合格的選擇。

眸中閃過一抹意外，老太博沉聲問道：「琛兒，何事為難？你向來不是優柔寡斷的性子。」

說實話，他老人家不是很明白，自家孫兒為何會對蘇家小丫頭這個出名的人產生敵意感到很意外，他其未曾見過其人，對於這位聰慧的小姑娘卻有幾分好感。

從小當成繼承人培養的嫡長孫能力和看眼力定不會差，為何偏偏在這件事做出最壞的選擇。

「爺爺~」迎上老人家睿智的目光，王博琛頓時一怔，脫口道：「蘇紫雁當眾落了瑩兒的面子，孫兒自然是要為她討回顏面，誰也不能踏賤我們王家人的面子。」

「糊塗！」老太博臉色猛然一沉，「我們王家人的面子是靠自己爭的，不是別人給的。」

伸出手指虛點了點眼前的人，恨鐵不成鋼地道：「瑩兒是什麼性子，你會不知道，誰不知道王家大小姐刁蠻、跋扈、任性又自傲，為了她女孩子家的小心眼，你就選擇毫無原則的護短，王博琛，你的胸襟與小女子有何區別？」

「爺爺，孫兒知錯！」滿臉羞紅，王博琛羞愧得抬不起頭來。

「王家的立世之本是什麼？」

「為民請命，辯明局勢，不輕易樹敵，不結私怨，以家族利益為重，護族人為重。」

「默寫一百遍。」

「是！」

從爺爺書房出來后，王博琛的俊臉陰沉得可怕，疾步如風走向自己院子直入屬於他的書房。

隨即！

一陣響亮的砸碎聲從書房內傳出，守候在外面的下人不禁面面相視。

發生什麼事情？

向來溫文爾雅的大少爺為何大發雷霆？

不管外面的心裡如何猜測，此刻，書房內確實是一片狼籍，肇事者臉色鐵青，眼裡彷彿能噴出一道火。

「好你一個蘇家小丫頭，本少爺竟然為你吃了掛落。」

王博琛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心中的暴怒，咬牙切齒地道：「本少爺倒是小瞧了你，有本事叫老爺子對你另眼相待。」

「好，本少爺且要看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哼，千萬別叫本少爺失望，否則……」

眼底閃爍著陰森無情的光芒，就像盯上獵物的毒蛇，隨時一擊，給敵人一口致命的毒液。

……

蘇家宅院！

蘇紫雁查看著各地送上來的帳本，南叔守在一邊，似乎還有事情還未稟報。

「南叔，這些賬並沒什麼大問題，一切算是明確，一些小問題，待我看完所有帳再一起解決。」揉了揉發酸的脖子，蘇紫雁微笑道。

「管賬的這些人都是屬於我們自己人，除了出現小錯誤之外，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南叔含笑點頭，「小姐，咱們盈利不少，是不是安排下一步計劃？」

「唔，今年收入確實還不錯！」輕輕點頭，蘇紫雁眸中精芒閃爍，道：「南叔，咱們啟動買荒地計劃吧，只要地方夠大夠廣，人煙稀少一些也無妨，只要能買下來的地，都不要放過。」

「沒問題，屬下早已經交待各地管事，關注四處可用荒地，只要小姐實行這個計劃，立即可以買下來，不過……」

說到這裡，南叔皺起了眉頭，露出擔憂之色，「小姐，買地倒容易，請佃戶才是大問題，就算是從各地尋人，恐怕無法保證足夠人手。」

荒地比良田更需要人手整理，佃戶倒是成為最關鍵的問題。

蘇紫雁將這個問題記在心裡，說道：「不急，一步一步解決，如今先買地，當地能找到多少佃戶先用著，然後再慢慢補充。」

「如此甚好，是屬下心急了。」南叔展顏歡笑，「明年開始，我們就能存夠大量糧食，不管面臨任何困難，皆不足為懼也。」

「紅薯土豆和玉米都是高產量農作物，不僅可以長期保存，而且還能製作成各種美味的食物，是主糧又是雜糧，當然是越多越好。」

「小姐所言極是，希望以後再也不會有人餓肚子了。」

「我沒有南叔想得那麼高尚，安排人種上這些東西，主要還是為了生意而已。」

蘇紫雁嘴邊掛著淡淡的笑容，「在我眼裡，這些都是產品，都是可以出售的貨物，並非是為了什麼天下蒼生，這種責任咱們承擔不起，也不是咱們小小生意人能夠操心的事兒。」

「屬下明白。」南叔無聲地笑了笑，至於心裡怎麼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話題一轉，他提出另外一個問題，「對了，小姐，鶯兒小姐的周嬤嬤提出為她請女先生，不知小姐有何安排。」

「女先生？」蘇紫雁眨了眨眼，淡淡地道：「她們想請怎麼樣的女先生，要知道一般人不方便進入。」

「周嬤嬤倒沒有提什麼要求，只向屬下提出為鶯兒小姐請先生，瞧她們的樣子，應該沒有什麼好人選擇，亦想交給小姐處置。」

「問清楚她們的想法再說，我可不想再招惹什麼麻煩。」

「是！」

「小姐，平安村……」

兩人繼續解決各種問題，蘇紫雁並不知道，三道身影匆匆趕至。

望著他們嚴肅的表情，意外地問道：「你們怎麼在這個時候跑來我家？又發生什麼問題了？」

「出事了，出大事了。」上官千清搶先回應，聲音提高了幾分，「你應該還不知道吧，清遼城急報，遼兵越界，集結幾十萬大軍，欲想拿下清遼城。」

「什麼，清遼城打仗了？」乍聽這個消息，蘇紫雁立即想到了熟悉的人，「清韻姐呢？她到達了清遼城沒有？她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呃~」渲王殿下一臉無言，緊緊盯著眼前的人，「你怎麼只關心一個臣婦，真正需要關心，真正有危險的是那些清遼城的老百姓們。」

「就是，我說你是不關心錯人了。」上官千清瞪大眼珠子說道。

「我關心清韻有什麼不對？」

蘇紫雁翻了個白眼，「在清遼城我只認識清韻和歐陽將軍，其他人一個都不認識，要關心也是關心自己熟悉的人，難道自己認識的人不關心，偏偏去關心什麼老百姓，你們不覺得這樣很虛假，很虛偽么？」

「這，這話說得倒也是事實。」渲王殿下無法反駁。

淳王殿下不禁失笑起來，「怪不得都說蘇小姐與眾不同，本王總算是見識到了。」

「少說沒用的。」蘇紫雁打量著眼前的兄弟三人，問道：「你們家老大老二呢？他們是不是忙著準備出征之事？這次派哪位大將為主帥？」

「還不知道呢，今天朝上吵成一團，父皇也頭痛，至今未下旨意。」上官千清小聲嘟噥。

「最遲這兩三天應該有旨意。」淳王殿下閃亮的眸光直視著她，「這次戰事絕對是這近十幾年來，最大規模的戰爭，不知蘇小姐有什麼看法？」

「看法？我有什麼看法？」蘇紫雁被這個問題給砸懵了，「我又不是大將軍，又沒上場戰場，更不會指揮打仗，你問錯人了吧。」

「你是小仙神，老神仙的徒弟，什麼會不知道？」渲王殿下理所當然的回應。

淳王殿下跟著頷首。

上官千清笑道：「蘇小姐，你會的東西太多了，我們都習慣在你這裡得到答案。」

「打住，你們都給我打住。」

杏眼猛然一瞪，蘇紫雁被氣樂了，「你們要搞清楚，我是個普通的小女子，老神仙點化了我，並不代表我就是無所不能的神仙，拜託你們別被自己給蠢哭了好不好。」

「你的意思，你真不知道？」淳王殿下詫異之極。

「不錯。」蘇紫雁大大方方承認，「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沒必要不懂裝懂，在這裡胡亂說一通，到時候出了問題，不僅害了將士們，更害了那些無辜百姓，我不會拿別人的生命去開玩笑。」

「這話說得不錯。」渲王眼底閃過一抹失望，點頭道：「戰事，並非平常之事，若出什麼差錯，最少也是幾千幾萬人的生命，誰也承受不起。」

「如此看來，我們得去找其他人。」上官千清說道。

淳王殿下站了起來，道：「不錯，咱們去國公府瞧瞧。」

「等等！」蘇紫雁喊住又急著離去的人，歪著腦袋打量著他們，「別告訴我，你們急急忙忙打聽各種策略，是為了跟著出征。」

「咦，你猜到了？」上官千清驚訝反問。

「我又不是瞎子，分明是你們自己臉上寫著『出征』兩個字，怎麼會看不出來。」

蘇紫雁撇了撇嘴角，「依我看來，你們自己就是鬧騰，出征這種大事，怎麼會讓你們幾個皇子參與進來，除非陛下御駕親征，要不然，你們別想去戰場。」

「不一定。」渲王露出堅定之色，「亦有皇子跟著主帥上戰場，且看誰有這個資格跟隨出征罷了。」

三位皇子像一陣風似的，轉眼消失在蘇家宅院。

「打仗了，沒想到清遼城會在這個時候開戰。」

蘇紫雁神色漸漸凝重，從他們嘴裡得到的消息，這場仗肯定會打起來，至於能打多久，誰也不知道。

身為生意人，她很清楚戰事對生意的影響，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做出相應的對策。

涼爽清明的夜裡，無數的星掙漸漸布滿天空，坐在院子里的納涼的人，並沒有心情觀賞夜景。

忽然一陣微風掠過，熟悉的氣息伴隨著修長的身影出現。

「來了！」蘇紫雁自然地打了一聲招呼。

上官千宸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隨手端起香茗啜了一品，「軍情緊急，太多事要處理。」

「你什麼時候沒事？你每天都很忙好不好。」蘇紫雁直接賞他一個大白眼，「你家老三看樣子想去立功，千清同樣是蠢蠢欲動，你有什麼打算？」

「千清太小，肯定不行。」上官千宸第一時間否則了自家胞弟，「老三，他對軍事方面倒有幾分天賦，他要是想去歷練，倒有機會。」

「清遼城不是一直由歐陽將軍為主帥的么，這次朝廷再派主帥過去？」

「歐陽只是守城將軍。」

上官千宸給自己倒了一杯香茗，回應道：「如此戰事開啟，朝廷必然會再派主帥，至於派誰，自由父皇決定。」

「你呢，你有沒有想過去上戰場？」蘇紫雁有幾分好奇。

「我？」輕輕挑了挑眉梢，上官千宸眯了眯雙眼，「我倒也想去，人家必須願意讓我去。」

「不一定呢！」

蘇紫雁笑道：「雖說戰場最容易立戰功，但是，戰場也是最危險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是身處異地，未必有命能夠回來，說不定，別人就是用這個打算把你也弄去戰場。」

「言之有理。」上官千宸含笑道：「別人有這個心思，想要實現可並不容易，要知道我的身份特殊，並不是有些人願意就行，起碼要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同意，或許有這個機會。」

直視著他，蘇紫雁追問道：「你呢，你願意上戰場么？」

「上，不怕，不上，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