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竟然恐怖如斯！

等待覺醒者管理局過來考核資質的這兩天，穆白過得很舒心。

他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放鬆了。

儘管平日里保持著鹹魚的狀態，給人一個混吃等死的外在形象，看上去像是不知愁為何物的樣子，但他並非真正是表面上的沒心沒肺。

相反，在穆白的內心深處，他是苦惱的。

本來正常的人生，應該是畢業之後好好工作，讓老爹開開心心，兩人好好過日子，卻隨著老爹撒手人寰出現了變化。

多了三棟樓的事情，他也只是剛開始得知這事的時候有過小小的興奮。

也許是秉持「兒要窮養」的傳統精神，老爹在世的時候，不僅從來沒有將這個秘密告訴過穆白，還在他尚未參加工作之前，對他的零花錢生活費各種加以限制。

後來老爹死了，他突然就變得有錢起來，可以隨隨便便吃穿不愁。

他有過一點興奮，但這樣的興奮，是一閃而逝的、是不真切的、是停留在表面上一瞬的假象。

因為老爹已經死了。

世界上唯一的直系親人離開了他。

猛然發現這一點的穆白，生出一種被世界拋棄的感覺。

錢有什麼用呢？能把老爹從九泉下邊撈上來嗎？

意識到這些之後，他變得迷茫，變得鹹魚，變得開始搞不清楚活著的方向。

從那個奮鬥拼搏想著讓老爹放心的他，變成了在鹹魚狀態下混吃等死的他。

他其實也知道，如果老爹還活著的話，是絕對不願意看到如此消沉的他的。

可因為老爹的死，他實在找不到生活的目標，感覺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值得他牽挂的東西。

他更是深知自己短時間內很難去走出這樣的狀態。

直到這時候，那些東西悄無聲息地闖入了他的人生。

穆白深切感受到，這個世界，已經不一樣了。

那種預知未來的能力出現、秘部的出現、執夜局的出現，讓他麻木的生活態度有了轉變。

他有著普通人甚至覺醒者都不具備的能力，而在這個暗藏著那些東西的世界之中，他似乎可以用他的能力，減少一些無辜者被迫害的情況。

如果不知道有那些吃人血饅頭的妖怪，如果只是預知未來看到了一場球賽的結果，也許他的人生會是另一個故事，會是一個很爽、很洒脫、很裝逼的故事。

但他對這個世界，仍然是不會有什麼牽挂的，他不一定會活得比之前好。

可他看到了那些吃人血饅頭、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他知道這個社會裡存在著那些潛藏在陰暗面以人類為獵物的捕食者。

他也看到了如柳小煙等人在沒有任何公眾知道的情況下，默默地在付出著，在努力維持著社會的安定。

讓他放鬆下來的，不是聖母屬性發作想著以大義為重拯救世界的心在蠢蠢欲動。

當他發現本應該被狼人扯下腦袋的老何因為自己而幸免於難，發現那一場狼人殺牌局的十個人都因自己而幸運地活下去，甚至是發現不怎麼受他待見的錢總托他的福不用被吸成人干之後……

親身處於事件之中的角度，和旁觀的角度，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體驗。

他實在沒辦法冷眼旁觀。

如果下一次看到有妖怪殺人的未來畫面，他是去阻止，還是什麼也不做，等著新聞上出現某地發生一起兇殺案的報道呢？

如果什麼都不做，看著無辜的人死去，人血饅頭，是不是他也吃了一份呢？

對生活現狀的麻木，只是促使穆白加入秘部的導火索。

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他是個人，不是大好人，但也絕對不壞。

這些種種，使得穆白對這個世界又有了一份牽挂。

有牽挂的人，是不會再麻木的。

真正將想法付諸實踐，告知柳小煙他的決定之後，他的心也跟著放鬆下來。

叫上老何跟幾個老同學一起擼串，到電影院看了兩場電影，去稅務局諮詢了一下這月那能買一輛法拉利的租房收入具體納稅是多少萬……

放鬆之餘，也挺充實的。

在執夜局第7區分局完成登記的第三天上午，穆白接到了分局人事處的電話。

覺醒者管理局的人，會在下午兩點的時候，對他進行資質考核。

……

容城，第7區。

執夜局分局某處。

之前柳小煙是通過穆白不正常的食量判斷他是覺醒者的，而他不正常的食量，只會在不定時看到未來畫面之後才會發作。

這兩天他並沒有看到過未來，所以他的食量雖然比一般普通人多一點，但還是在正常人範圍之內的。

故而，穆白對於資質考核的事情，有點擔心。

這是由於他現在並不能表現出他的驚人食量。

好在，這個資質考核，比他想象的要高端的多。

嗯……人家直接抽血化驗。

當針管扎入穆白的血管時，他的臉色非常難看。

「疼疼疼疼……」

兩秒之內叫了十七個「疼」字，直接把覺醒者管理局過來的小姐姐給逗樂了。

將針管拔掉，小姐姐笑著搖頭道：「頭一次見到准覺醒者居然怕打針的……」

穆白尷尬道：「這個，我有點暈針，不過也是人之常情嘛……」

「也對，暈針嘛……我也暈針，我懂。」小姐姐狡黠一笑，拿著採樣的血液走到儀器旁。

穆白皺了皺眉。

她一個打針的怎麼也暈針？

難道……

此針非彼針？

媽誒……

反應過來的穆白意識到剛才他居然被小姐姐調戲了……

第一，自己不是基佬！暈針不暈針對自己都不適用！

第二，自己這是定海神針好吧！可大可小，可粗可細！

穆白正準備跟小姐姐理論一番的時候……

儀器突然發出「砰！」的一聲響……

居然直接炸掉了……

試管里的血液樣本，灑得到處都是……

穆白懵逼了。

難道特殊部門也用假冒偽劣產品？產自華強北？

不應該啊……

就當他正準備詢問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突然發現此時小姐姐的表情明顯不對勁。

小姐姐張大了嘴，一副傻掉了的樣子看著穆白。

她顫巍巍舉起手指著穆白：「你……你……你……」

穆白很是懵逼：「我怎麼了？」

「你……你……你……」

小姐姐結結巴巴的樣子，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她努力地吞咽著唾沫，隨即用難以置信的聲音道出——

「你竟然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