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那是天塌了的感覺呢

由於之前的小姐姐特意叮囑過穆白不要離開分局，所以現在的他，正在分局裡無聊地等待著。

其實也不算是特別無聊，因為他可以借著這些時間，好好地逛一逛分局。

他從實驗樓逛到了內部宿舍，又從食堂逛到了辦公樓，最後來到了分局裡的標準塑膠操場。

在一處單雙杠旁的長椅坐下，穆白雙手枕在腦後，若有所思地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

等待資質考核的這兩天里，柳小煙專門給他打過一通電話，除了告訴他關於資質考核的一些注意事項之外，還說了許多覺醒者組織裡邊的基本常識。

從柳小煙那裡，他得知了一些關於秘部下屬部門的信息。

像什麼覺醒裝備研發局、覺醒者國際戰略忽悠局以及覺醒者管理局等等都屬於最主要的大部門，除了這些部門之外，還有一個比較特殊的大部門，就是執夜局。

在說這些東西的時候，柳小煙是專門把除執夜局以外的部門和執夜局在分別進行說明。

這樣區分說明的原因，是因為背靠政府的秘部旗下，除了執夜局之外的所有部門，都偏文職或者說偏後勤一些的。

像覺醒裝備研發局這種部門，差不多就是一個完全為執夜局而服務的後勤部門，它的職能就是負責給執夜局提供裝備保障。

覺醒者裝備研發局、國際戰略忽悠局、管理局等等部門，或多或少都和執夜局建立著直接聯繫。

他們或是負責給執夜局提供直接的後勤供給，或者是為執夜局做人才儲備，或者是提供資金支持等等。

這樣的聯繫，是因為執夜局是秘部旗下唯一一個擁有執法權的部門，也是唯一一個直接堅守在一線的部門。

其他所有部門，無論巨細，都要不同程度地為執夜局提供支持援助。

之所以會形成這樣特殊的模式，柳小煙也詳細地給穆白進行了科普。

實際上，在許多年前，最早那批覺醒者在政府的支持下建立秘部時，他們並不知道妖怪的存在。

所以，一開始的秘部，是沒有執法部門的。

最早政府創建秘部的原因，主要是維護社會治安，這裡的社會治安，並不是指的是與妖怪有關的，而是與人有關的。

因為覺醒者這個群體之中，並不是所有人都具備正確的三觀。

如果一個殺人犯、毒販、強X犯成為了覺醒者，在沒有管控情況下，身具覺醒之力、比普通人強大無數倍的他，會對這個社會造成的不穩定因素，是不可估量的。

無辜的普通人，甚至是覺醒者，都有可能受到這類覺醒者的迫害。

如果沒有政府的強力干預，這部分不可控的覺醒者，將會成為社會體系下的毒瘤。

所以最早的秘部，主要是起到現有覺醒者管理局所負責的職能。

納新、登記、統籌覺醒者資料庫等等基本職能，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強硬地去約束那些可能危害社會的覺醒者。

直到後來，隨著覺醒者群體的人數逐漸變多，有覺醒者發現了另外一些超自然的存在。

當發現妖怪也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並且絕大多數是以捕食者的態度、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姿勢在看待人類之後，執夜局應運而生。

這是一個直接和妖怪對抗，對那部分危害人類的妖怪進行處理的部門，其目的，是讓比覺醒者群體基數大出無數倍的普通人類們，能夠最大程度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活成童話。

最初的執夜局，在關於妖怪的事情上，內部成員是有分歧的。

他們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主戰派，他們主張將事實公之於眾，讓普通人也知曉這個世界存在著比覺醒者數量還要大得多的那些存在，力圖以全人類之力殲滅妖怪。

另一派是保守派，他們主張將事實隱瞞，盡所有覺醒者的全力，去維持表面上的祥和，讓大部分普通人能夠安穩地生活下去，僅以覺醒者群體來承擔本來應該整個人類承擔的事實。

主張公布事實的主戰派，認為每個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這應是他們的人權，認定殲滅所有妖怪，才能捍衛人類作為萬物之靈的尊嚴。

主張隱瞞的保守派，認定以覺醒者目前的實力，無法和整個妖怪群體抗衡，公布真相只會讓世界大亂，讓那些本來能夠安穩生活的普通人也進入惶惶不得終日的狀態，認為集全體人類之力，只能使得人類在尚不完全了解的妖怪面前，損傷到人類族群不能承受的地步。

因為保守派為少數，主戰派為多數，最後少數服從多數，主戰派佔了上風。

他們嚷嚷著保守派都是懦夫，並且決定一月之內對公眾公開事實。不過，在那一場會議結束后的數天，還未等他們公開事實真相時，主戰派在「虐殺」妖怪的路上，遇到了前所未見的大妖，最終導致了主力覺醒者部隊的死傷過半。

事實證明，人類的確沒有和妖怪正面抗衡的實力，也同樣證明了少數服從多數原則只是一個笑話。

窮人永遠比富人多，傻子永遠比聰明人多，能力小的永遠比能力大的多，在一些關鍵問題的抉擇面前，讓傻子代表聰明人作出決策，遵從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往往會將事情變得更遭。

被一個又一個死亡數字震撼到的主戰派宣布放棄原定計劃，保守派嘆氣說著「只有人殺豬，很少豬殺人」類似的話，於整個執夜局盡皆沉浸悲痛之時，開始對執夜局進行調整與革新。

隨著一些覺醒者的實力增強，隨著某些天賦卓絕的覺醒者出現，隨著時間的流逝，在與妖怪的明面較量上，覺醒者逐漸佔了上風。

但為了不再出現當時的慘況，此時的執夜局，並沒有再犯和最初那些主戰派一樣的錯誤——在不了解敵人的完全實力之前，絕對不能有殊死一搏的想法。

計劃著繼續觀察、限制妖怪，直到確保有能力不讓人類受到不可挽回損失的時候，執夜局才會真正發起清剿。

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後，秘部相繼成立了諸多覺醒者部門，而這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保留、提高執夜局的實力，為了更好的避免人類遭受迫害。

這是秘部下屬其他部門，全部和執夜局建立直接聯繫的原因。

如今的執夜局，仍然處於觀察、限制妖怪的狀態之中，這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但人類，並沒有選擇。

因為迄今為止，人類對妖怪的了解，仍然少之又少，遠沒有達到能真正攤牌發起總攻的時機。

當時柳小煙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中夾雜的深深嘆息，穆白記憶猶新。

天空依然碧藍，仍在望天的他，有些出神。

本來他就是琢磨著搞一出大事情，像什麼屬於男人的浪漫之類的，往自己身上塞一堆英雄標籤也不會嫌多，如果真有幸名垂青史那更是最好不過。

因為之前這樣想，又從柳小煙那裡得知了部分關於秘部、關於執夜局的事情，所以……

在椅子上坐著的穆白，對於要加入什麼部門，他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

「人類一直以萬物之靈自居，突然有一天，發現萬物都有靈……」

「那是天塌了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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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第三更還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