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秘銀杯

「叮叮叮！」正在沉浸在藥劑調配中的波曼抬起頭，這聲音是門鈴聲，只要有人推門進來，這聲音就會響起來。

波曼放下手中的藥劑，兩個時辰過去才調配一支蛇油藥劑和三支寧神藥劑。以他現在掌握的藥劑調配熟練度，蛇油藥劑的成功率只有兩成，而寧神藥劑有三成半的成功率，好在這兩個藥劑所需要的材料並不是特別珍貴，他還消耗的起。

從地下室出來，鎖好地下室的木板，再用地毯蓋住木板。

這時三位穿著一身黑色的軟皮甲的人正在打量著櫃檯中的「古董」，其中一位帶著絡腮鬍子的人有些不屑的說道：「儘是些仿冒品，卡特你是不是帶我們來錯地方了。」

名叫卡特的那位連忙說道：「科莫爾兄弟，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也不看看這裡是哪裡，竊賊和強盜橫行的跳蚤窩，你會把真品放在店裡？」

絡腮鬍子點了點頭，隨後便不說話了。

「看來二位是新來的！」波曼走了出來笑著說道。

「修道士！」兩人看著波曼的一身修士長袍驚呼道。

波曼搖了搖頭，「準確的說是見習的，我剛剛過了信仰審核期限，目前正在教堂工作。」

「那也是令人尊敬的，修道士大人！」這兩人滿臉尊敬的說道。

「好吧！讓我看看二位帶來什麼東西？」波曼伸手請道。

看得出這兩個人有些拘謹，波曼不動聲色的給了卡特一個眼神。

「科莫爾兄弟是從東部的莫茲城過來的，那手藝可是一絕！」卡特伸出大拇指對著波曼說道。

「這次帶的東西是高魔遠征紀元第四王朝的高地藍血伯爵的一對銀環杯，傳聞這對銀環杯跟當時的一個地下怪物巢穴有些關鍵。」卡特神秘兮兮的說道。

「哦！」波曼一聲驚疑，只見那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塊破布包放在櫃檯上。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破布包，一對銀質被子顯露出來，波曼趕緊拿起一旁的凸面鏡片仔細的觀察。

波曼一邊鑒定著，一邊說道：「看這銀杯質地應該是傳聞的水秘銀，上面的暗色花紋是第四王朝著名血腥墮落貴族的鬱金香花紋，做工考究，絕非凡品啊！」

波曼研究了半天，而後嘆了一口氣放下這對銀杯，對著滿含期待的科莫爾兄弟二人說道：「這對銀杯要是放在高魔遠征紀元說不得會有人感興趣，但是現在嘛…」

看著兩兄弟有些失望的表情，波曼有些好奇的問道：「按說二位也是這行業里的老手，不會不知道這裡面的情況吧！」

那絡腮鬍子旁邊的瘦弱男子小聲的解釋道：「我們不是不知道這裡面的行情，可那些保留著詭秘力量的陪葬巫器都有著某些東西守護著，哪裡是我們兄弟兩個能對付的。」

「這對銀杯您給估個價，我們兄弟急需一些錢應急。」絡腮鬍子直接說道。

「就憑藉這銀杯本身的水秘銀質地放在極北之地的冬堡或者南方的末日森林中，怎麼也能換取幾千金塔曼。」波曼說道。

「尊敬的光輝信徒，您是跳騷窩中最具備公信力的人，給個靠譜的建議吧！」一旁的卡特忍不住說道。

「這樣啊！」波曼摸了摸下巴，「那你們可以放到摩多城的溪木拍賣行，想必許多貴族會對血腥墮落貴族的物品會感興趣，賣個幾百銀德勒不成問題。」

從幾千金塔曼到幾百銀德勒，其中的落差顯然對方是有所了解的，這讓波曼心中的稍微認真了點。

看著兩兄弟滿臉的愁容，波曼語氣略微遺憾的說道：「說實話！這對銀杯我也很喜歡，可是我自己只有幾十銀德勒的積蓄，實在是…」

這時一旁的卡特也說道：「科莫爾兄弟，你們如果真的急需錢財的話，這筆錢在雪鼠鎮里已經是最高的，就是男爵也不可能為此付出更多的代價。」

那位絡腮鬍子無奈的點了點頭，作為一個掘墓者，他顯然是知道在遠離城市受到遊盪怪物威脅鎮子，是不可能用金錢來消遣這些古董藝術品。

當然作為來路不正的古董，科莫爾兄弟的生意一直不好，這次開到北地也是因為原本的事情泄露。對他們來說，到一個新的地方，一個穩定安全而隱秘的銷贓地點尤為重要。

波曼很快拿出六十二枚銀德勒放在他們面前，科莫爾兄弟帶著感激的眼神離開古董店。

波曼在櫃檯上留下八枚銀德勒，便重新用破布包起銀杯回到地下室，心中嘆息道：「又支出了一大筆錢，不過誰叫我對這些古老的事物如此著迷呢！看來蛇油藥劑的計劃得加快速度了。」

吱啦一聲，店門打開，不過這次的鈴鐺聲並沒有響起來，只見離去的卡特去而復返，他的把門拉開一條縫隙而後托住門后懸挂的鈴鐺，靜悄悄的走進店裡。

他看了看櫃檯上整整齊齊推放著的八個銀德勒，嘴角輕笑，「八個，比較滿意嗎！」

卡特毫不客氣的拿起櫃檯上的銀德勒放入口袋中，而後又靜悄悄的離開，熟練非常。

地下室中波曼看著這對銀杯，只見銀杯表面的紋路凹縫中殘留著一些黑色的凝結物，像是一些污垢。但是熟知古老王朝歷史學的波曼知道這對秘銀杯應該是血腥墮落貴族舉行儀式使用的儀式物品，這些黑色的凝結物應該就是傳聞中血腥儀式獻祭者的血液所乾枯凝結而成。

波曼小心翼翼的刮下這些凝結物，一層黑色細屑刮到試劑管里。他看了看試管中的碎屑，第四王朝的血腥墮落貴族之所以如此出名，因為他們暗中勾結某個地下怪物巢穴，並且向某個隱秘的邪神進行大量並且頻繁的獻祭。

他曾在教會的某本書籍中看到關於他們的隻言片語，[猩紅之月…銀杯獻祭…秘洞血宴……永恆生命…]，這些詞語雖然無法聯繫在一起，但是也能想象到這種儀式的血腥殘酷。

這些凝固的血痂或許就是某個古老強悍生物的血液，波曼曾聽說過巫師有一種活化藥劑可以是死去多年的屍體重獲活性。這種藥劑當然也能讓這些血痂變為新鮮的血液，強大生物的血液中都會含有特異性和侵蝕性。

這時一股淡淡的異香傳到波曼的鼻子中，波曼疑惑的尋找的異香的來源。

波曼拿起一旁的破布，這塊長條狀的破布是一塊被撕開的淡黃布條。他湊近問了問，淡淡的異香之下是一股濃烈的腐臭味，波曼只感到頭腦眩暈，胃中的酸液一陣翻滾。

「有字！」波曼看著黃布上面細密的文字，密密麻麻好像螞蟻在上面爬行般，一些地方被灰塵遮掩住。

「古烏魔曼文字！」波曼可以辨別出這是哪種文字，但是具體文字所表達的含義就不是他能夠理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