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節 兩起車禍
在劉郅的幫助下我在海南順利地找到了工作,與他一起在物流公司里做一名普通的駕駛員。由於自己對這個城市的路況不熟,起初我和劉郅一輛貨車,老闆讓劉郅先帶我一段時間。就這樣,曾經讓張裕都為之牽挂的兩個男人在祖國南方的島嶼上又一次的重逢了。
在與劉郅相處的日子裡,我總開玩笑地叫他師父,要好好的培養我這個剛注入公司的新鮮血液。劉郅每次都說我是變相罵人。既然是一起走過青春歲月的好兄弟就不要總喊他師父。
此時的朱亞洲已經從老家去了湖州,在周國雨多次的幫助下卻始終沒能尋找到適合自己的工作。最終在湖州舉辦的全省人才招聘會上選擇去了杭州一家娛樂公司做了一名普通的內保。
三個月後,我開始獨立運輸公司接送的業務。整天忙於在省內運送貨物,我與劉郅的見面也變的越來越少。
2004年4月19日,那天劉郅早早的起了床,用手拍了拍睡夢中的我。「子寒,我到××市送貨了,估計要到明天才能回來,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我說你一大早的發什麼神經?走就走唄,又不是不回來。」
「子寒,能不能把那樣東西給我看看?」劉郅的聲音突然有點傷感。
「什麼啊?快說。」
「把我們四個人的那張的合影讓我看看吧?」
「我不在這嗎?還看什麼照片啊?」
「我想徐遠和著子了。」我能感覺到劉郅在和我說話的同時正從我床鋪的裡面拿起了我的上衣。「不知道他倆現在怎麼樣了?子寒,你想他們嗎?」
「你拿我衣服也沒用,照片在著子手裡呢。等他複員了我讓他還給你!」我不耐煩地說。
「子寒,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睡吧,我先走了。」
我睜開眼睛,看著床邊白色的牆體,一絲想念的傷楚突然襲上心頭。我迅速掀開被子坐在床頭沖著劉郅的背影喊道:「兄弟!下雨了開車小心點,我等你回來。」
劉郅回頭沖著我憨厚地笑了笑。
「看你笑那傻樣!」
晚上十點多,忙碌了一天的我被同事從睡夢中叫醒。
「張子寒!張子寒!你老鄉出事了!」
「哪個老鄉?我問你哪個老鄉!」
「是…劉郅。」
「你他媽的胡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張子寒,你冷靜一點,還是趕緊去醫院吧。」
當我心急如焚地趕到醫院時,劉郅已經不行了。經過醫生14個小時的搶救最終劉郅還是離開了。站在劉郅的面前,我悲痛欲絕。「劉郅,我…我是…子寒啊,你說…說句話行嗎?劉郅,劉郅!」
公司通知了劉郅的家人趕到了海南,看著淚如雨下的叔叔阿姨,我的心像是被刀刺一般。在公司處理好劉郅車禍身亡的事情后,我也辭去了工作,陪著這對老人將劉郅的骨灰帶到了故鄉。
聽到劉郅車禍的事情后,王著向部隊請了七天假趕回了老家,徐遠也從杭州回來參加劉郅的葬禮。
站在劉郅的墳前,那天我沒有哭,堅強的徐遠也沒有哭,從部隊趕回來的王著卻看著石碑上劉郅的笑容潸然淚下,悲痛的哭出了聲。王著從口袋裡拿出那張發黃的照片,那張我們四個人唯一的一張合影照片看著劉郅的笑容哭著說:「兄弟,你說好等我的,為什麼不等我回來?這張照片你帶上吧,我在部隊想你時都會拿出來看看,以後你想我們了,也拿出來看看……」
徐遠哭了,看著那張照片,我強忍著自己的眼淚,可我卻找不到任何的方法讓自己不哭,淚水還是順著眼眶滴了下來。
那段日子,我無心再去工作,香煙成了我最好的知已。一個人留在故鄉苟且度日虛度年華。為了我,父親找到了在揚州做生意的叔叔。一位靠著手扶拖拉機起家的叔叔如今已是資產過億,5月份我給這位擁有著船舶製造公司、酒店、綜合水產養殖園、大型停車場等企業的叔叔做起了司機。
月底,叔叔親自與我驅車到上海的橫沙島上為水產養殖園購買魚苗。返回揚州的那一天,將魚苗運上車后,我們從橫沙島乘坐輪渡返回吳淞港碼頭。由於沒有及時交納漁業稅,我們因接受上海工商部門的查處在吳淞港碼頭整整停留了將近十個小時。
從碼頭出發時已經到了晚上的十點,為了保住價值二十多萬的魚苗我帶著滿身的疲倦堅持開車。凌晨一點鐘車輛到達常州時出現了剎車故障。因為走的是高速,附近找不到一家修車店,我只能憑著自己在部隊學習駕駛時的一點點經驗試著修車。值得慶幸的是經過兩個小時的維修終於排除了故障。
為了儘早趕到養殖園,我將載滿魚苗的貨車開到了140邁。一心為了趕時間的我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剎車的故障依然存在。當前方車輛尾部的剎車燈光亮起的那一刻,為了避免追尾事故的發生,我手中的車輛也隨之墜入了公路下的河床。
叔叔受了輕傷,我卻在醫院住了整整一個月。
聽說我出了車禍,遠在杭州的劉嘉儷來到揚州,在醫院裡精心的服侍了我一個月。出院后,母親再也不讓我冒險開車,並要求我萬萬不要辜負劉嘉儷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