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淚 第九章(5)
陳曉月和曲揚好奇地湊到他面前,等待下文。陳曉月著急地說:「你快說呀,怎麼個『一言難盡』法?」
鍾離劍端起茶杯灌了一氣涼茶,抹抹嘴說:「我是按約定的時間到的,也見到了一位年輕女子,身上插著白牡丹花,她是一名導遊員。我就說了暗號,可她就是不對下一句,人家不理我這茬!」
曲揚想了想說:「也許你見到的女子,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只是巧合,身上也插了朵白牡丹。要是這樣,那就撤唄!」
鍾離劍不解地說:「可她又偏偏拉著我不讓走,不由分說地非要我跟她帶的那個旅遊團一起活動,還硬讓我交了二百塊錢團費!」
曲揚憨直地笑了,說:「說不定那人是個騙子,現在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陳曉月也笑了,但想了想又說:「不對,這裡面說不定有戲。你們想想,她為什麼強迫鍾離跟她一起活動?從這種舉動來看就屬於不正常,尤其是對一個女孩子來說。」
鍾離劍坐直了身子,說:「不錯,這女孩的舉止行為上透著一股神秘或是說邪乎勁。不然,我也不會對她心存希望,一路上受她擺布的。」
陳曉月繼續分析說:「由此看來,說不定她還有一定的顧慮,不願意貿然接話。她畢竟對咱們一點也不了解嘛!」
曲揚眨眨眼問:「那下一步怎麼辦?」
鍾離劍想了想說:「等待,只有等待唄。咱們先干別的事。如果她是白牡丹,就一定還會和我們聯絡的。」
時間已近中午。鍾離劍問:「任曉上午沒到辦公室來?」
陳曉月說:「剛上班時來打了個照面,就不見人影了。」
這時,任曉正在一家檔次不低的酒店接受小羅的宴請,作陪的有尖子和氓子。四個人坐在一個豪華雅間里,舉杯換盞,酒喝得正在興頭上。
任曉滿臉通紅,和尖子連碰三杯后,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說:「不行了,今天喝得太多了。洗手間在哪兒?我得去方便方便……」說著,便往外走。
小羅趕緊跟過去,說:「任哥,我陪你去!」兩人勾肩搭背走出包間。
他們走進洗手間,小羅反手把門閂上,一副很神秘的樣子。
任曉疑惑地問:「你要幹什麼?還這樣神神鬼鬼的?」
小羅笑嘻嘻地從小皮包里掏出一摞錢,遞給任曉,說:「喏,任哥,拿著!」
任曉吃驚地說:「你這是……」
小羅忙說:「怎麼?我的錢你又不敢要了?」
任曉看著他手裡的錢,眼裡閃著異樣的光來,嘴裡卻推脫說:「不,不。老要你的錢怎麼行!」
小羅不由分說把錢往他褲兜里塞,「任哥,你就別客氣了!這年頭好漢不賺有數的錢,拿著!快拿著!」
任曉半推半就地說:「這……這多不好意思。」
小羅塞好了錢,拍著他鼓囊囊的褲兜說:「我的好老哥,你就別跟我這兒那兒的了,兄弟又有事要求你啦!」
任曉邊小便邊問:「什麼事?不會又讓我去找鍾離劍吧?」
小羅也解開了腰帶,說:「不是,這次簡單,想讓你提供點信息。」
任曉問:「提供什麼信息?是我知道的才行。」
小羅說:「任哥爽快,那我就直說了。你昨天在牌桌上說有人給檢察院寫了戈平的舉報信,那個人是誰?」
任曉繫上褲帶,說:「誰我不清楚,但這個人已經到靜海市了。聽說是個女的。」 小羅問:「這消息確切嗎?」
任曉以肯定的口氣說:「當然確切。」
小羅笑了,忙遞給他一支香煙,又幫他點上,兩人又回到了酒桌上。
周元泰正在董事長室里斜倚在沙發上假寐。潘輝推門走進來。周元泰睜開雙目,瞥了潘輝一眼。
潘輝說:「已經探聽清楚了,那個舉報人已經到了靜海市,是個女的。」
周元泰驚問:「哦?弄清她的身份了嗎?」
潘輝說:「這麼大個靜海市,要找到她可不是那麼容易,這需要時間。」
周元泰挺起身子,不滿地瞪了瞪潘輝,說:「聰明人一旦糊塗,那就連傻瓜都不如。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嗎?盯住鍾離劍他們,不就找到這個人了嗎?他們肯定會和這個人聯繫的。」
潘輝望著他,心想,這個人確實有心計,夠狡猾老辣的,今後對他不能不多提防著點,但嘴上卻連忙說:「對對,我馬上就去安排!」說罷,退了出去。
中午,鍾離劍在反貪局辦公室里吃著盒飯。陳曉月和曲揚坐在電腦前上網。
陳曉月忽然興奮地尖叫起來:「鍾離,快過來,白牡丹發郵件來了!」鍾離劍丟下飯盒,幾步衝到電腦前,凝目細看。
陳曉月說:「你看,她約你下午兩點鐘,在夢巴黎咖啡館見面,標誌仍是身佩一朵白色牡丹花。」
曲揚不無擔心地說:「她這次不會再是虛晃一槍吧?」
陳曉月說:「管她虛晃實晃,現在你只能去試一試。咱們不能怕跑腿,你們說對不對?」 鍾離劍抬腕看錶說:「這個女孩挺鬼的,你看她只給留了半個小時。」說著,拿起外衣,「你們就守在電腦前,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