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淚 第九章(9)
曲揚說:「是呀,鍾離處長也該來個電話!」
陳曉月站起身來,在辦公室里走了幾步,不無擔心地說:「不會再出什麼意外吧?」
曲揚建議說:「要不給他打個電話?」
陳曉月說:「不行。鍾離臨走時,反覆交待不讓給他打手機。」
曲揚抱著頭說:「這真讓人著急……」
突然咣當一聲,門開了。他們扭頭望去,只見戈靜攙著肩上裹著繃帶的鐘離劍,艱難地一步一步走了進來。陳曉月和曲揚吃了一驚,迎上去攙扶他。
陳曉月問:「你這是怎麼了?」
戈靜說:「被壞人砍的!」
陳曉月有些不滿地看看戈靜說:「怎麼會這樣?」
鍾離劍故作輕鬆的樣子說:「沒關係,一點輕傷,已到醫院包紮過了。離腸子遠著呢!」 他們把鍾離劍輕輕地扶到椅子上坐下。鍾離劍指指戈靜說:「哦,介紹一下。這位是戈靜,戈平的妹妹。」又指著陳曉月和曲揚對戈靜說:「他們是我的同事,陳曉月、曲揚,都是你可以信賴的人。」戈靜有些不安地看看陳曉月,又看看曲揚。鍾離劍對她說:「你放心吧,他們都是我的助手,不會有問題的。」
陳曉月主動握住戈靜的手說:「你這個『白牡丹花』挺扎手的,把我們的鐘離處長溜得團團轉!」
戈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鍾離劍說:「曉月,讓小戈坐嘛!」然後對戈靜說:「怎麼樣?這個地方應該安全吧?什麼秘密的話、悄悄話都可以說,你說是不是?」
戈靜在鍾離劍旁邊坐了下來。鍾離劍把影視城門口遇襲的情況向陳曉月和曲揚敘說了。陳曉月說:「這些傢伙太囂張了!」
曲揚說:「我認為這不是一般的流氓滋事,背後肯定有來頭。」
鍾離劍說:「看來戈靜的小心謹慎不是沒有道理的。另外這也說明我們正在偵查的案子確實觸到了某些人的疼處、要害處,這背後的情況的確很複雜。今後我們應該更加小心才是。這一點我們應該向戈靜學習。」
陳曉月端給戈靜一杯熱茶,說:「你雖然很年輕,但你的謹慎、機智、聰明,決不亞於一名優秀的偵察員!」
但戈靜卻對陳曉月既是表揚也帶著玩笑的話不覺得好笑,只是說:「我有血的教訓。」
鍾離劍笑著對戈靜說:「戈靜,經過幾次接觸,你可以相信我們了吧?能把你知道的情況跟我們詳細地談談嗎?」
戈靜掠掠頭髮,稍作思索說:「我姐姐和你們市政府秘書長吉常舜是情人關係,他們在一起已經有兩年多了。一個多月前,我收到姐姐寄給我的日記本,上面對她與吉常舜如何相識、吉常舜如何勾引她、姐姐的老闆如何強迫她跟吉常舜好等都有詳細的記錄。」
鍾離劍和陳曉月都嚴肅地凝神傾聽。曲揚飛快地記錄著。
戈靜抿了口茶,繼續說:「只是因為吉常舜一直沒有應諾他和妻子離婚,他與我姐姐的的關係一直都保持著地下狀態。但姐姐不甘心做二奶,常和他鬧,在她出事前一段時間鬧得最凶。她曾在日記中寫道,要和吉常舜同歸於盡。於是她後來把人家行賄給吉常舜的二百萬巨款匯到廉政賬戶。」
鍾離劍眉峰一聳,問:「二百萬匯款的事戈平也在日記上寫了?」
戈靜點點頭說:「是的。這二百萬是姐姐所在的公司讓她轉交給吉常舜的,因為吉常舜幫助這個公司攬到了百花大廈的工程項目。所以,姐姐的死肯定跟吉常舜有關係。」
鍾離劍問:「你怎麼能斷定戈平已經死了呢?」
戈靜停頓了一下,說:「我父母在我和姐姐很小時就相繼去世了,我和姐姐相依為命。我上學全是靠姐姐掙錢供著,所以我們姐妹之間感情很深,幾乎每天都要通電話。她在日記里告訴我,如果我一個星期接不到她的電話,就說明她被人害了,要我為她報仇……」說到這兒,淚水已從她的眼裡湧出。
鍾離劍遞給戈靜一片紙巾,問:「小戈,你能把那本日記給我們看看嗎?」
戈靜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說:「好吧!」
鍾離劍傾過身子對戈靜說:「還有一件事我們徵求你的意見。從今天晚上發生的襲擊事件來看,他們已經知道你到了靜海市,你的自我保護意識確實不是多餘的。現在你的處境很危險。從明天開始,你就不要再去旅遊公司上班了,食宿、安全都由我們負責安排,曉月會關照你的,你看這樣可以嗎?」
戈靜感動地點了點頭。陳曉月握住她的手,繼而又摟住了她的肩膀,儼然一對親密的姐妹,兩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