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驍將――黃公略(6)
「你們想要誰?可以點將。」彭德懷誇下海口。
「算了吧,你先要我點將,然後又說走不脫。」朱昌偕故意使出激將法。
「你什麼時候見我老彭說話不算數了?」彭德懷果然急了,催促道:「點吧,點吧!」
「我要一個當軍長的將才,想請黃公略屈就。」朱昌偕亮出底牌。
彭德懷倒抽一口冷氣,話已經說出口,也不好反悔。紅五軍答應贛西南特委的請求,派黃公略帶領李聚奎、王如痴、陳振亞等軍事幹部和訓練大隊前往贛西南中心區——東固。
與此同時,朱德、**領導的紅四軍也派出陳毅、宋裕和前去協助黃公略開展工作。
黃公略到達東固后,立即展開整訓部隊的工作。紅六軍成立之初,幹部十分缺乏,成分也很複雜,全軍雖然轄三個縱隊共三千餘人,但指戰員中,眼光狹隘的農民意識、守土戀鄉的地方觀念、衝州撞府的游擊習氣非常濃厚,部隊戰鬥力比較薄弱。他從思想建軍和軍事整訓兩個方面入手,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一支地方武裝提升為正規紅軍,並在戰鬥中完成了由游擊戰向運動戰的轉移。當時擔任紅六軍第二縱隊縱隊長的羅炳輝把「黃公略」列為他最佩服的兩個紅軍將領之一。
1930年2月初,朱德、**率領紅四軍由閩西來到贛西南。6日至9日,**主持召開紅四軍前委、贛西特委和紅五、六軍軍委聯席會議(史稱二七會議)。會議通過了《土地法》,決定通過開展分田運動掀起土地革命的狂瀾,以此鞏固和擴大蘇區。為實行統一領導,會議決定組成紅四、五、六軍和贛西、贛南、閩西、東江地區的總前委,以**為書記,朱德、曾三等為常委,彭德懷、黃公略為候補常委。
**的雄才大略和獨特見解令黃公略心儀不已。在會上,**提出了著名的「傍著發展的工作路線」。他解釋說,所謂「傍著發展」,就是紅軍部隊依靠原來根據地波浪式向外發展。黃公略從歷次鬥爭中雖然認識到紅軍與根據地的密切關係,在實踐中也做到了在鞏固的基礎上逐步向外擴張,但從來沒有提升到工作路線和戰略策略的高度去考慮,經**一點撥,思想豁然開朗。會議結束后,朱、毛率紅四軍再度進入閩西,黃公略則按照總前委「以三個月為期分路進行游擊戰爭」的決定,以東固山為依託,傍著原來根據地,不斷開闢新的紅色區域,有力拱衛了以贛南、閩西為中心的中央蘇區。
僅僅三個月,黃公略就以其一流的業績引起**的青睞。他在《蝶戀花·從汀州向長沙》的詞中寫道:
六月天兵征腐惡,
萬丈長纓要把鯤鵬縛。
贛水那邊紅一角,
偏師借重黃公略。
在**的詩詞中,如此熱情洋溢地、不加保留地稱頌紅軍將領並不多見,得到這樣殊遇的只有黃公略和敢於橫刀立馬的彭德懷。
1930年6月,中央軍委統一各戰略區域的紅軍編製,紅六軍改編為紅三軍,與紅四軍、紅十二軍一起組成紅一軍團。當時擔任這三個軍軍長的分別是**、黃公略和伍中豪。這三個人都有就讀黃埔軍校的經歷,都非常年輕,都是才華橫溢,黨內稱他們為朱毛麾下的「軍中三驍將」。
在後來的中央蘇區,「朱、毛、彭、黃」四位軍事首長雖然齊名並稱,但其中起主導作用的始終是**。他們這種介乎於平行與主從之間的關係曾經被別有用心的人當作突破口,掀起過一場軒然大波。富田事變將他們捲入旋流之中,推到分崩離合的十字路口。
富田事變緣起於「肅反」擴大化。1930年上半年,總前委為鞏固後方,在中央蘇區開展了以反對AB團(AB團是北伐軍攻克南昌后國民黨右派成立的一個反對**的組織,1927年4月已經解體。)為重點的內部肅反。這場鬥爭雖然取得了一些成績,但犯了嚴重的擴大化的錯誤。1930年12月,在第一次反「圍剿」鬥爭前夕,肅反委員會主任李韶九奉命來到江西省行委和省蘇維埃政府所在地——富田,根據逼供信提供的線索,相繼逮捕省行委秘書長李白芳、贛西南特委書記段良弼、紅二十軍政治部主任謝漢昌,牽連的範圍越來越大。紅二十軍少數領導人眼見自己可能會被錯定為AB團遭到逮捕,衝動地採取貿然行動,於12日帶領部隊包圍富田省行委和省蘇維埃政府,釋放全部被捕人員,並將隊伍拉到贛江以東地區。這就是震驚一時的富田事變。
最為不該的是,紅二十軍少數領導人錯誤地將仇恨的火焰對準了**。他們模仿**的筆跡,偽造了一封**給總前委秘書長古柏的信,說是要將朱德、彭德懷、黃公略打成AB團的主犯。為此,他們公開喊出了「打倒**,擁護朱、彭、黃」的口號,還將偽造的信件分別送給朱德、彭德懷、黃公略,企圖在紅軍最高領導層造成分裂。
龍飛鳳舞,金鉤鐵畫,**的書法瀟洒自如而又不拘一格。他的筆跡正如他的為人一樣,瑰麗奇偉但很難模仿。可是,偽造信不僅把字體模仿得惟妙惟肖,而且行文的口氣也力求神似。這封以假亂真的信件送到朱、彭、黃手上,三人不約而同地作出了一致的反應。
朱德與黃公略立即將信送給**看。
「你們怎麼還送給我呀?」**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