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真情假意

○一○ 真情假意

當淺雲再一次為司空凝心喂葯時,卻發現她不再象前兩天那般配合了,牙關緊閉,湯藥怎麼也喂不進去。淺雲泄氣地看著「將死」的司空凝心,開始擔心起王爺來:王爺與丞相之間,恐怕又要掀起一場狂風暴雨,皇上這一回只怕也不會輕易饒過王爺。

正當淺雲一籌莫展間,祁伯走了進來,同來的還有秋亦軒。淺雲象是見到了救星,紅著眼睛請祁伯再看看。

許是郁烈命不該絕,偏偏秋亦軒犯了病,在烈王府住下了,不然,以郁烈現在的狀況,淺雲斷不會請祁伯再來一趟。而秋亦軒則是好奇能讓祁伯惦記著的病人,這可是多年來祁伯第一次主動上門診治。

把完脈,祁伯嘆了口氣:「丫頭啊,好好的怎麼就不想活了呢?老夫就是看到你受傷之後,治傷期間,臉上始終不消失的笑意,才費盡心力替你診治,才破了老夫的規矩,再來看看你,你可不要讓老夫失望才好。」你當時的神情和當年軒兒的神情何其相似,都令老夫只看一眼就再也割捨不下。

郁烈一聽,情知再也裝不下去了,緩緩睜開了雙眼,同時心中頓生暖意,心情也不再那麼極度低落:自從父母犧牲之後,再也沒有人這麼關心過自己了,沒想到在這個時空,還有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在真心地關心著自己!

眼前自稱老夫的人看上去年紀並不大,五官也不出眾,唯有雙目炯炯有神,又有著歷盡滄桑的豐富。郁烈笑了笑,試著說了聲:「謝謝!」還好,還能說出話來,是忘記給自己吃啞葯了么?!

祁伯繼續溫言相勸:「疼就叫出來,不舒服就說出來,不會有人笑話你。有什麼傷心事也可以告訴老夫,即使幫不上你,也總比悶在心裡的好。老夫姓祁,你叫祁伯就好。」這一身的傷,該有多痛,這丫頭竟然一聲不吭,還對著自己笑,太令人心疼了。只是這兒畢竟是烈王府,自己也不方便過問府中之事。

郁烈只是笑笑,並不接腔:自己受罪也就罷了,何苦拉上不相干的人一起,區區一個大夫,在王府又能有什麼作為,慕白又豈會輕易放自己出府,貽人笑柄。

見郁烈醒來,淺雲已經熱好了葯端了過來,也許是因為有外人,也許是真的擔心司空凝心不想活了,細心地喂著。

祁伯到一旁重新開藥,郁烈尋著祁伯的身影,這才看到祁伯身邊站著一名年輕男子,膚色格外白凈,若不是有著明顯的黃種人的特徵,真容易讓人誤以為是白種人。此人個頭相當高,目測約一米八五,因為太廋,更顯高挑,標準的豆芽菜型。眼睛深邃不可見底,眼神溫和而又有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令人不能輕易接近。一襲白色長衫,滿身書卷氣。見他也在打量自己,郁烈禮貌地沖他笑了笑。

秋亦軒看著那個躺在床上的女子,並沒有發現她有任何特別之處:五官還算精緻,病態的臉色映襯下,相貌並不出彩。笑容淡淡的,也不見得動人,明顯只是出於禮節才笑的。若說有什麼值得再看一眼的地方,就是那雙眼睛,包含了太多不屬於她這個年齡所有的機警、睿智、堅定、沉穩,同時又閑適、從容、淡定、清靈。除了頭,身體其餘的部位全部被被褥遮蓋,不得而知,頂多也就是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片子。

秋亦軒收回目光,看向祁伯開的藥方,大部分是治傷的葯,份量很重,看她的表情,看不出受了重傷,但是祁伯的醫術不容置疑,看來,她還頗有些不簡單。

祁伯將藥方遞給淺雲,仔細叮囑了幾句,方才和郁烈辭行:「丫頭啊,今兒老夫就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葯和飯一定要好好吃,自己照顧好自己,不要辜負了老夫一番心意。」

離開烈王府,祁伯自言自語般念叨起郁烈:「小丫頭,四肢斷了其三,棍傷鞭傷無數,深受內力震蕩,還不好好喝葯吃飯,唉!真不知道什麼人,會對這麼個小丫頭這麼狠毒。」

秋亦軒聞言看了祁伯一眼,一言不發,繼續閉目養神,內心卻相當詫異:祁伯這是怎麼了,自從三天前見了那個小丫頭片子,似乎就有些不一樣了。這麼個小丫頭片子,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不叫不哭,還能笑出來,那是怎樣的隱忍力!難怪祁伯的心被打動了!也不知道,慕白是從哪兒救來的,王妃剛剛娶進門,也不擔心王妃吃醋。這趟烈王府之行,住了三天,也沒見著大嫂,白跑了一趟。

秋亦軒和祁伯前腳剛剛離開,尉遲慕白和勾魂就回到了王府,得知那個賤貨已然醒轉,雙雙鬆了一口氣。

「那個賤貨,居然在祁伯面前玩尋死覓活的把戲,也忒小看人了。」勾魂邊說邊搖頭,很不以為然。

尉遲慕白嘆口氣:「我們確實是輕敵了,看看她玩飛石,看看她在刑房的表現,聽淺雲說,讓她洗個衣服,也別出心裁地用草木灰去污漬,那天還躲開了李侍衛的鞭子,似乎也會些功夫,雖然沒有絲毫內力。丞相就是丞相,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丞相今日已經發話,要師兄帶那個賤貨回寧,雖說師兄今日搪塞了過去,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提起丞相,勾魂憂心忡忡,「師兄,看樣子,那個賤貨用刑是不會說真話的了,不如裝作相信她的話,暫且放鬆對她的監管,放手給她機會出手,引出她身後之人,人贓俱獲之後,再一舉剷除,以絕後患。」

「進了我烈王府,還由得他人說三道四,丞相又如何!」尉遲慕白根本不將丞相的要求放在眼裡,轉而毫不留情地取笑勾魂,「你是敗給了那個賤貨,不敢再審了吧!」

勾魂嘿嘿訕笑:「什麼都瞞不過師兄,那個賤貨說話振振有詞、滴水不漏,辱之,她又全然不當回事,用刑吧,傷成那樣,她居然連哼都不哼一聲。我勾魂自問也拷問過不少人,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勾魂小心翼翼地避開師兄被那個賤貨嘲笑戴綠帽子這個讓師兄幾欲發狂一事,很委屈自己認下了師兄對自己的取笑。

尉遲慕白斟酌再三,最終同意了勾魂的建議:「你說的也不無道理,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就在王府里放手給她自由,以我烈王府的防衛,她還能翻天不成,天長日久,就不相信她不露出馬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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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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