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 被抓回府
出了小巷,是一條寬闊的街道,此時人並不是很多,不時有馬車和馬匹經過。一大群侍衛押著一名嬌小的女子在街道上走過,甚是扎眼。勾魂吩咐了身邊的侍衛幾句,侍衛匆匆離去。
街東一間茶樓的雅間里,有人看到了這奇怪的一行人,饒有興趣地站到窗邊向外打量。剛剛站定,身後的門就被推開:「爺,您的茶。」
窗邊之人不耐地擺擺手,來人輕輕地將茶放在桌上,恭敬地站到窗邊之人的側後方,順著自家爺的視線望過去:「吔,這不是烈王府的侍衛么,這個女人有多厲害,烈王府竟然要出動這麼多人手,連勾魂都親自出馬了!」
窗邊之人沒有吭聲,來人遂安安靜靜地看,再也不說話。
司空凝心突然停了下來,侍衛不耐地催促,司空凝心指指剛才被踢的腿,說啥也不肯繼續走。侍衛無奈,勾魂卻斥道:「要麼繼續走,要麼再給你另一條腿一腳,然後原地休息,等轎子來了再走。」語氣冰冷堅硬,沒有絲毫商量餘地。
司空凝心當然不想再挨一腳,勉強拖著傷腿往前走。前方停有一匹栗色馬,一看那馬匹的骨架就知道是匹千里馬。馬匹本應安置在馬廄,此馬竟然就這麼不拴韁繩,隨意地放任在此,定然是匹只認主人,他人奈何不了的烈性馬。機會來了,司空凝心心中暗念。
勾魂一眼就認出了那匹馬,知道那馬非主人不讓騎。即使如此,勾魂還是站到了她和千里馬中間,不給她任何機會:這個賤貨定是對這匹馬有想法。
司空凝心受傷的腿一軟,整個人便向勾魂倒去。勾魂身後就是千里馬,退無可退,只好極不情願地伸出手去扶她一把,兩人距離不過分寸之間。
就在此刻,司空凝心突然發難,兩顆尖利的飛石直奔勾魂雙眸而去。距離太近,勾魂來不及用手拂去飛石,亦來不及閃躲,眼看飛石就要射進勾魂的雙眸。勾魂不愧是勾魂,在這電光石火間,硬生生拔起一丈多高,飛石被他充滿內力的胸膛毫髮無傷地碰落。
司空凝心飛石既出,沒有絲毫停頓,飛身上馬,雙腿一夾,千里馬一蹴而飛奔直前。勾魂氣憤已極,人尚未落地,已發出三道暗器,成品字形飛速射向司空凝心。說時遲,那時快,司空凝心聽到破空而來的風聲,異常利索地閃到馬側,藉助千里馬的神速,堪堪避開勾魂的暗器。
勾魂腳一沾地,便朝著司空凝心飛縱而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眾侍衛們。
司空凝心與勾魂方才的較量,不過一分鐘而已,侍衛們深知司空凝心根本不會武功,卻不料竟是小瞧了她!就她剛才那幾下,向來自詡武功高強的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到!尤其是她駕馭那匹烈馬的方式獨特、動作快捷,使得那馬居然仿似她就是馬的主人一般,十分配合地任她差遣,助她逃跑。
不過侍衛們愣怔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很快就回復清明,領隊的侍衛大喝一聲:「追!」幾個起落間,侍衛們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不明所以的行人。
茶樓雅間里正關注著事態發展的主僕二人,頗有滋味看著司空凝心演戲、出手,將堂堂烈王爺的侍衛統領逼得手忙腳亂,憤而出手,卻一無斬獲。
隨從見主子興緻頗濃,又忍不住開口:「爺,這個女人這兩下子,真是不簡單啊,連勾魂都招架不住,這回勾魂臉丟大了。若非這女人手下留情,發飛石時沒用內力。。。。」
「她沒有內力,不會武功。」主子淡淡地截斷了隨從的話。
隨從大叫:「啊?怎麼可能?!」勾魂,輸給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說出去誰信哪?!
兩人本自看得正來勁,卻不料司空凝心的竟真能輕而易舉地駕馭爺的神駒迅雷,那隨從更是鬱悶不已:這可是爺收了迅雷以來的頭一遭,連天天跟著爺的自己都不能騎它。
「我去看看,回來我要看到那女子的底細。」這個女人居然能騎上迅雷,是有備而來還是誤打誤撞?
主子就這麼留下一句話,人就沒影了,只留下隨從在心中哀號:「爺,虧你是暗夜之皇,就這麼虐待忠心耿耿的我!我也想去看啊!」
司空凝心縱馬飛馳,縱然馬術精湛,然而畢竟是人來人往的街道,司空凝心做不到肆意踐踏無辜者的生命,更兼不認識路,很快就要被勾魂追上。司空凝心猛地一個拐彎,進入一條更寬闊的街道,待勾魂追上來時,馬上已經不見司空凝心的人影!
勾魂腦中迅速回放司空凝心剛才拐彎時的細節,確認自己沒有遺漏什麼,這麼短的時間,她根本來不及隱匿,所過之處如常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證據。
那麼,司空凝心人呢?
勾魂迅速作出判斷:只有可能仍在馬上!
勾魂不作他想,繼續追馬。追上前去才發現司空凝心雙手抱著馬脖,頭向後仰,以手按馬頭來控制迅雷前進的方向。儘管十分鄙視那個賤貨,卻也不得不佩服她卓越的馬技。
勾魂沒有辦法在不傷害迅雷的情況下,讓它停下來,只好趕上前去,欲越過迅雷,拿下司空凝心,同時還不忘記質問:「你是暗夜的人?」自己認識這匹馬,深知它的脾性,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幸天嘯以外的人騎過它。這個賤貨打從離開王府起,似乎就是沖著這個方向來的,雖然中間繞了不少彎路,均不能掩蓋她最終的目的。
司空凝心充耳不聞,一揚手,又是三顆飛石直奔勾魂頭部而去。司空凝心知道,自己打出的飛石,傷不了內功深厚的勾魂,只希望能夠阻止他靠近自己,以免被他點穴,另一個目的則是阻止他靠近馬,防止他制住馬。不然,自己就沒有一點機會了。司空凝心在賭,勾魂的輕功再好,內力再強,也有用盡的時候,而跨下這匹千里馬,絕對夠耐力。
勾魂已經有了司空凝心突然襲擊的準備,手一拂,飛石便沒了蹤影,毫無停頓地繼續往前沖,一把拽住馬韁,迅雷立時減速。
司空凝心一見不妙,一個手刀斫向勾魂勒住馬韁的手,逼他撒手。與此同時,迅雷也蹶蹄子給了勾魂一腳,勾魂不得不鬆開了手。
司空凝心見狀,信心倍增,輕撫迅雷,以示獎勵,剛要鬆口氣,勾魂揉身又上。
司空凝心全身心對付勾魂,已經無暇顧及跨下之馬的方向,馬速自然就慢了下來,如此機會,勾魂當然不會錯過,避開馬腿,欺身上前,招招攻向司空凝心。
司空凝心在馬身上靈活地騰挪閃躲,但終究快不過勾魂,中了一招,跌下馬來,腹部立時傳來痛楚,司空凝心不敢大意,捂著肚子,蜷縮在地:留住寶寶,也許還能有機會,不然,今天就會是自己的死期。
勾魂為防有詐,又點了司空凝心幾處穴道,司空凝心再也沒有反抗之力,待勾魂先前吩咐侍衛找來的轎子一到,便被帶回烈王府了。
某個趕來看戲的爺,召回迅雷,意興闌珊地離去。若干年後,才痛悔今日沒有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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