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折磨不斷

○○三 折磨不斷

拂曉時分,沉睡中的郁烈又一次被吵醒,前天早上的一幕再次重演。

郁烈在飛揚的塵土中艱難地站起來,今天的距離比前天遠多了,被拖在地上這麼長距離之後,身體的狀況更糟糕。尤其是手,在冰冷的水中浸泡了兩天,現在已經長滿了凍瘡,被淺雲緊抓著時,鑽心地疼。

「今天做飛石。喏,這是樣石。做好二十個,午飯,四十個,晚飯。」

淺雲的話簡單得不能再簡單,郁烈卻再明白不過了,這就是一環接一環的折磨:先把手指頭弄腫了,再來干手工細活,那比圍棋子還小還薄的飛石,捏在長滿了凍瘡的粗壯手指之間,幾乎快看不著了,怎麼進行加工!

在淺雲離開之前,郁烈衝上去拉住她的衣袖,沖她搖了搖頭。不是不知道應該順從,不是不知道這樣做會給她更多折磨自己的理由,但是,順從不代表沒有自己的想法,對這樣惡意的折磨,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將拒絕的意思表示一次:自己不願意就這樣被惡意折磨,即使做了,也只是迫不得已,並不表示認可她的行為。

不出郁烈的意料,淺雲抬腿就是一腳:「賤貨,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憑你也配挑三揀四。」

雖然淺雲這一腳踢得很重,但郁烈有了準備,在淺雲踹過來的剎那,順勢飛了出去,雖然看上去無比狼狽,實際上對身體的傷害並不太大,為了逼真,還咬破了舌尖,吐出口血沫來。

淺雲很滿意地看了一眼被自己踹得吐血的郁烈,轉身出了房門。

這是一個兵器製作坊,郁烈從自己所在的房間能夠看到一個更大的房間里,許多工匠在忙碌,除了屋頂的通風口,大房間有唯一的出入通道,門口能看到四名侍衛守護。

偵察完畢,郁烈開始專心製作飛石。飛石是一種很實用的暗器,隨時隨地,只要有類似的東東,都可以用來制敵。自己在現代也練過,作為一名反恐特工,恐怖分子的基地大都偏僻,很多時候武器需要因地制宜。不過,自己用過的飛石,比淺雲提供的樣品還要薄,也不是圓形。

房間里擺放著幾種工具,郁烈逐一研究一番用途,便笨拙地開始了。

前世的郁烈心靈手巧,在改行做特工之前,是首都醫科大學有名的天才:以十五歲的年齡被保送到該校胸外科系,一年半修完全部學士、碩士課程,博士課程修到一半時,傳來父母為國捐軀的噩耗。郁烈毅然決然放棄了大好前程,做出休學改行的決定,走上了特工之路。

但是這具身體的手顯然沒有這麼優秀,再加上滿手凍瘡,郁烈操作起來力不從心,深感心手不一。其中有三道工序,令郁烈痛苦不堪。

其一,是從石塊上打下的石片上鑿下一小塊,一手拿鎚子,錘向另一隻手握住的鑿子。郁烈每砸一次,兩隻手都震得生疼。勁用小了,一次砸不下來,手就白疼了。勁用大了,小石塊是砸下來了,手卻被震得疼得直顫。

其二,是將放在模具中的小石塊超出模具的部分銼掉。這個力度最難把握,輕了,這一銼白做功,重了,整個小石塊裂開,前面的步驟就白瞎了。而每一次,手疼的程度均不亞於鑿小石塊。

其三,是將加工成形的飛石,在磨具上進行最後的拋光處理。飛石上下兩面還好,只需平放在礪石上加水和沙子磨光,可是側面就非得用手指夾緊了,在磨具上打磨。飛石相比粗壯的手指,顯得那麼小,夾少了,使不上勁,磨不動,夾多了,就連手一起磨了。那種痛的程度,絕對可與酷刑相媲美!

加工了幾個之後,手的熟練程度就好多了,只是,郁烈的手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工具上都留下了斑斑血跡,飛石更是全染紅了。

可是,這樣幹下去,不說疼得受不了,手的神經肯定會嚴重受損,這手就相當於廢了,不能再繼續了。

郁烈感覺得到有人在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但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保護自己的手更重要。郁烈在腦中整理好改造方案,然後用身體背對著門,擋住唯一可以投來視線的方向,迅速動手改造工具。。。。

侍衛一陣風似地衝進來,這裡可是烈王府的專屬兵器製作坊,而這裡間更是王爺專用的,他人免入。若非淺雲要藉此地教訓那王爺痛恨的賤貨,根本不會讓郁烈進來。可是,前面她還老老實實幹得好好的,不知為何會起身背對著門,讓自己看不到她在幹什麼。自己先前沒在意,可是已經半盞茶的功夫了,她還是背對著門,手不停地動著。

侍衛猛地拽過郁烈,眼前什麼都沒有改變,除了工具的位置有所變化。侍衛不死心地厲聲質問:「你在幹什麼?」

郁烈無辜地攤開雙手,然後打出「我在清掃工具」的手語,可惜這個侍衛也看不懂,郁烈只好指指地上的碎石,接著又用手做了一個輕拂工具的動作。

攤在侍衛面前的那雙手,紅腫粗大,傷痕纍纍,血跡斑斑,空無一物。

侍衛見狀沒有絲毫同情,只是不由暗罵自己傻,居然問一個「啞巴」問題,再仔細檢查一遍,實在是找不出破綻,只好悻悻離開。

待侍衛離開,郁烈一揚眉,小小地得意了一把,雖然不及自己以前的速度,但馬馬虎虎還過得去了。

郁烈沒有改變背對門的姿勢,侍衛也沒有再進來查看。用改造過後的工具,完成最後一道工序,就輕鬆多了。雖然趕不上午飯,趕今天的晚飯是絕對沒問題了。長痛不如短痛,郁烈不顧手疼痛難忍,開始加工。

終於完成了!郁烈將工具恢復原狀,這才走到門口,向外張望。

「滾進去。」換了一個侍衛,比上午那個態度更惡劣。

郁烈打出「叫淺雲來」的手語,試圖溝通,卻看到了對方臉上的嫌惡,只好原路退回。

過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淺雲才露面:「這麼快就做好了,怎麼可能?!」那可是一個熟練工匠一天的產量,自己原本計劃她即使能做出來,也最多趕上明日晚飯的。

看到比自己給出的樣石做得更好的飛石,淺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了刁難郁烈,自己選的樣石是最好的工匠加工的,而郁烈交給她的比工匠做的更加大小均衡、外表光滑。

不可能!淺雲的第一反應就是這絕不可能!

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那飛石上的斑斑血跡,似在訴說誕生的痛苦、艱辛,那完美的造型,似在講述手藝的特別、完美。

淺雲十分清楚,烈王府不可能有人會幫這個賤貨,這隻能是這個賤貨做出來的。那麼,這個賤貨真的是相府千金么,還是特意挑選來代嫁、有目的地進入烈王府的姦細?!看來,對這個賤貨要再詳查一次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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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飛石的有關說法,全是郁自行杜撰,敬請專業人士放過其中的錯漏之處。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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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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