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嚴刑拷問
桃花醒來時，有個戴著鐵制面具的人正用棉布潤著她的嘴唇，一點點往嘴裡擠著水。
她嚇了一跳，忙撇開頭不讓假面人觸碰自己。
這個假面人急得咿咿呀呀地一陣比劃，桃花這才發現原來他是個啞巴，並非之前拷打自己的那個假面人。
啞巴又是一陣咿咿呀呀。
桃花轉過頭仔細地打量著啞巴，只見他一直想把頭上的鐵質面具取下，無奈這個面具像是被焊死了。
啞巴嘗試了幾次后，頹著手放棄了，又想到什麼，趕緊從食盒裡取出個白面饅頭遞到桃花嘴邊。
桃花並不張口。
啞巴急得又是一陣比劃，眼裡充滿了祈求。桃花心中一軟，這雙眼睛似曾相識……
她張口咬了白面饅頭，慢慢咀嚼著咽下，然後又是一口。也許是餓了，桃花一連吃了兩個白面饅頭，差點被噎到。
啞巴趕緊擰開水囊，慢慢喂桃花喝水。
桃花喝了些水，順了口氣，才問啞巴：「你和我，認識嗎？」
啞巴欣喜地點了點頭。
桃花從記憶里搜索良久，似乎並沒發現有熟識之人和眼前這個啞巴對得上號。
「我想不起來了。」桃花疑惑道。
啞巴聞言，垂著頭有些喪氣，轉過身開門走了出去。
桃花急忙喚他，「哎！哎！話沒說完你別走啊！」
可啞巴並不再搭理桃花，急匆匆地走了。
被關押的日子極其無聊，桃花仔細地觀察了兩日，發現此地看守極嚴。任憑屋內怎麼呼喊，外頭的守衛是一步也不會踏入這個石室的。
每日也只有飯點，啞巴會送吃食過來，也不替她解開雙手的鎖鏈，只是一口一口餵給她吃。
就算要解手，啞巴才會叫人來解開鎖鏈，由兩個同樣戴著鐵制面具的女子押著她上廁所。
桃花再問啞巴，啞巴卻像是不認識她一般，冷漠地彷彿一具行屍走肉。桃花心中有些微的難過，她並未放在心上，直接忽略了過去。
這幾日，桃花想不通那個假面人到底想從她這裡得到什麼情報？
自己為何進宮？
他又為何要逼問？
莫非……莫非是為了那塊白玉佩？！
應該是了……除了白玉佩和她的身世，她身上並無其他秘密可值得別人興師動眾要殺她綁她的。
桃花想到這裡，突然就理清了些事情的脈絡。「爹的死，是別人一手策劃的，而這個人策劃這事的證據，全在白玉佩上。爹把這塊白玉佩交給了我，那人並不知道，也許是近日才知道我的身份……才知道白玉佩在我這裡。」
她突然想到了李稷上次口中所提的線索，不知道稷王爺會不會順藤查到此處。
她抱著希冀，又自我否定似的搖了搖頭，就算查到了，稷王爺又憑什麼為了她身犯險境呢？
如此，只能自求多福了……
桃花想通了這些，不吵鬧不折騰，每日安靜地等啞巴來送吃的。也許是假面人強喂下的那顆藥丸的作用，桃花身上的傷痕漸漸癒合，甚至還有些癢意。
這日啞巴提著食盒又來了，他放下食盒的一瞬間，桃花瞥見手腕上那道划痕。桃花的腦海里閃過一陣電光火石，她認出他了！
他剛要走，桃花急忙喚住他，「小啞巴，你等等。」
啞巴停下，定定地看著她，眼裡閃爍著疑惑。
「你為何沒有跟著吳藥師了？」桃花朝他淺淺地笑著。
啞巴大驚失色，轉身就想逃。
桃花又柔聲問道：「樹兒，你不想知道你娘的下落嗎？」
啞巴霎時頓住了腳，整個人僵在一片燭光中，背影看起來無比的孤單。
「樹兒，你怎會在這裡？」
啞巴原來是樹兒，兩年未見，竟已然長大了，一開始桃花並未認出他，全靠他手腕上當初放血時留下的傷疤，這才認出了樹兒。
啞巴望著桃花的眼中，逐漸湧上淚水，他傷心地哭了起來，「嗚嗚嗚嗚嗚……」
「別哭，別哭！樹兒，你妹妹春兒呢？」桃花急忙安慰道。
回答她的是樹兒更加悲傷的哭聲。
桃花愣了下，緩緩說道：「樹兒，你娘被拐騙到了長安城的清蕙閣里做粗使丫鬟。你要是能從這裡出去，便去找她吧，她一直很想你和春兒，也一直在找你們。」
樹兒停住了哭聲，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他起身正掏出鑰匙準備替桃花解開鐐銬。
桃花隱隱聽到門外有腳步聲臨近，心下一沉，頓時破口大罵道：「你想做什麼？小心我撕碎你的嘴！還不快滾？」
樹兒愣了下，手足無措地看著桃花。
桃花一直朝他使著眼色。
直到身後的門被推開，樹兒才明白了桃花的用意，訥訥地停手，垂著頭準備退開。
假面人果然又來了。他目色沉鬱，不滿地瞟向樹兒，「送了飯就快滾。」
樹兒急忙點了點頭，退著出去了。
見樹兒走後，桃花心中鬆了一口氣。
假面人緩緩朝她走來，「想清楚了？」
「是殺是剮，悉聽尊便。」桃花抬頭望著灰撲撲的屋頂，不再看假面人。
假面人走到桃花面前，伸手輕輕拂過桃花的臉頰，咂了咂嘴，淫笑道：「你何苦如此？你快些交代，我還能求家主饒你一命，將你賞賜於我。你這般性子，倒是很合我的胃口。」
「啊呸。」桃花側臉躲開那隻噁心的手，狠狠地朝假面人臉上啐了一口唾沫。
左右是吐在鐵制面具上，假面人倒是不覺得噁心，「你不怕痛不怕死，這般忠烈的女子，不如先便宜了我。」
假面人陰笑著看著她，眼中的情慾一目了然，他一面鬆了腰間的系帶，一面朝靠近桃花，貼身欺近。
桃花打了個寒顫，掩不住臉上的恐慌之色，奈何手腳均被縛在刑架上，往後並無地方可退。
她咬牙強自鎮定的看著假面人，「你不怕你家主怪罪？」
「他只要話，不要人。我怎樣處置你，他並不在意。」假面人將濕孺的嘴唇貼上桃花的臉頰。他口中散發著一股子大蒜的惡臭味，一陣陣噴在桃花臉上，一隻黏膩濕熱的大手從衣襟下擺處猛然探上桃花軟綿的腰間。
羞憤噁心感如潮水般湧上來，直直扼住桃花的喉嚨。
她掙扎著想要躲開，卻只帶起一陣鐵鏈碰撞所發出的絕望空蕩的叮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