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不為例（2）

楚瀚在周末的時候一般起的比較晚，這是他多年的習慣，這足以支撐他在工作日起的很早，不至於遲到。

可是在這個周六，楚瀚不到起點就起來了，事實上他六點不到時候就已經醒了。在被窩裡掙扎了近一個小時的楚瀚，終於不得已認清事實，穿衣服起床。

他答應了老人，今天要去找李昌明。但是他早起的原因不是這個，而是這個屋子裡面真的太冷了。

他到現在還弄不清楚，為什麼他的屋子裡，溫度會一直下降。

「你起床了。」老人呵呵笑著，走了過來。

楚瀚點了點頭，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說道：「大爺咱們一會就去找您兒子，您不要……」

楚瀚還沒有說完，老人就介面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再給你添麻煩的。」

楚瀚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什麼。其實他是想說，必要的時候他可不可以現身，替自己證實一下。畢竟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麼進去昌明集團的大門，怎麼見到李昌明本人。

楚瀚揣上手機，套上自己那件已經發舊的外套，帶著老人出了大門。

他們先是在樓下吃了早餐，當然只有楚瀚一個人吃，老人就坐在旁邊看著。中途還有一個人想要坐在老人做的那張板凳上，被楚瀚極力勸阻了，要知道別人看那張凳子就是空著的。

為此楚瀚差點被那個看起來膀大腰圓的傢伙暴揍一頓，也差點就讓他控制不住要拔槍了。

雖然沒有發生陪抹額大事故，但是楚瀚已經徹底被人當成了神經病。通常，人們在知道一個人是神經病之後，都不會跟他一般見識的。

吃完早飯，楚瀚一路溜溜噠噠，散著步朝著昌明集團的方向走。雖然他不是安定本地人，但是他卻是在這裡上了大學，還工作了兩年，不至於成為一個路痴。

在路上，老人為了早飯期間的不愉快，一個勁兒的給楚瀚道歉，認為是自己的緣故才讓楚瀚在大庭廣眾之下頗為尷尬。

這是尷尬的事情么，這是道歉就能解決的么？這本來就是你的緣故好吧！

好吧，他今天確實尷尬了。

一人一鬼溜達著走到昌明集團已經是上午九點，這中間也不排除楚瀚為了想個辦法混進集團裡面去，而故意拖延時間。

畢竟他現在的隱藏職業是和鬼差，就算是兼職的，那也是地府公務員啊。到時候在昌明集團門口一籌莫展，那就更加尷尬了。

好吧，到了昌明集團門口，楚瀚確實又尷尬了，他實在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進去。

算了，就這麼著吧！

楚瀚打算施展他這麼多年銷售練就的那一張比城牆還厚的臉皮絕技，一頭硬闖進去，如果實在不讓進，還要施展他已經多年不用的撒潑大招。

楚瀚忐忑地走近集團大門，臨到門口又有些猶豫。不過他沒有過多猶豫，最多就是腳步頓了一下，然後他就那麼進去了。

楚瀚自己都不相信，他就這麼進來了！老人依然跟在他身後，好奇的打量著裡面的裝飾。

昌明集團就是一棟辦公樓，也叫寫字樓。由於財大氣粗，把整棟大樓全部買下，大門口就是這棟樓的門口。

門口保安抬頭看了一眼楚瀚，但是並沒有阻攔。每天來集團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不可能每個人都攔住詢問或是檢查一番。到了裡面的前台，會有專職的人員接待，不需要他們多操心。

楚瀚略微驚喜了一下，這麼長時間來，他還是第一次進入昌明集團這種大公司的辦公地點，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好奇。

保安重新低下頭，似乎看不起楚瀚這種土包子的表現，把嘴一撇又扭頭看向別處。

楚瀚帶著老人向裡面走，有了沒有幾步，也就是十多米的地方，楚瀚被人攔住了。

「先生您好，歡迎光臨昌明集團，請問有什麼需要為您效勞的？」在楚瀚正前方，有一個猶如酒店一般的前台，只不過前台的接待只有一個人而已。

本來這個前台一進門就能看著，但是被楚瀚人為的給漏掉了。直到對方含笑並且有禮貌的出聲詢問，他才回過神來。

「哦，有有，有啊。」看著這麼一個漂亮的姑娘，如此態度良好的對自己說話，他還有些不喜歡，有些局促。

「我要見你們的老總，能不能給我通傳一下。」楚瀚搓著手，笑著繼續道，他不知道如何措辭妥當，只能用了「通傳」兩個字。

前台接待憋著笑意的同時，還有些驚訝，找總經理那就是有什麼大的業務需要洽談，但是怎麼穿成這樣？

「請問您有沒有預約？」前台的笑容不變，並沒有因為他的裝飾而看輕楚瀚，雖然她的心裡就是那麼想的，「王總現在正忙著，沒有預約您就需要多等待片刻。」

楚瀚聽完連連擺手，忙說道：「不是，我是要見那個……那個李昌明，你們的老總。」

前台接待更加驚訝了，李董事長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見的，看楚瀚這樣的，應該也不是什麼尊貴的客人。想到這，語氣上不免有些帶出了情緒。

「李董事長沒有時間，您今天見不到他了。」前台接待沒有直接趕人，如果一般人聽到這都會識趣的離開了。

可是楚瀚他不是一般人啊，他可是個兼職鬼差啊，他現在也算是在工作好不好？

「那個，能不能方便一下，給我傳達一下，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楚瀚臉色有些焦急。

前台接待一連說了幾遍李昌明不在，可是無奈楚瀚就是不走，不由得怒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兒啊，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李董事長不在！」

楚瀚還要在說些什麼，眼角就發現那個保安已經看過來了，不由得覺得事情不妙。

「小劉，發生了什麼事？」這時，一個男人從電梯那邊走了過來。

「張秘書，你來的正好，這個人要見李董事長，我跟他說了不在，他卻不肯走。」前台接待不滿道。

「哦，交給我吧。」張秘書說完，就轉向楚瀚道，「這位先生，李董事長真的不在，您就不要在這裡等了。」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楚瀚還不死心。

「他今天乃至這兩天都不會來了，您過幾天再來吧。」張秘書說完就離開了大廳。

楚瀚一臉失望，他也知道李昌明是個大老闆，工作忙一點也是正常的。他無奈的走出昌明集團的大廳，看著老人說道：「很不巧，他現在不在，您看……」

話說到這裡，突然楚瀚狠狠地拍了自己額頭一下，他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且是看見老人之後才想起來的。

楚瀚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他哪裡需要到集團來找李昌明，而且也不用面對面見到他。

老人被撞身亡，李昌明作為兒子，現在應該是在忙老人的事情啊！可是他現在在哪呢？

楚瀚拿出手機，上網搜索了一下昨天車禍的信息，到現在肇事者還沒有捉拿歸案，老人遺體也被收到了醫院。

那他現在不是在醫院，就是在警局了！

想通這一點，楚瀚決定先去醫院蹲守李昌明。至於原因么，他依然決覺得老人的身後事最大，李昌明應該先是去醫院料理老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