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回門
李傾言本是要到卧室的,可又想聽聽兩人說了什麼,就轉身藏在了客廳的屏風後面。
沒想到會聽到這事還查到了李家那裡,不過下毒的事還真有可能和李傾語相關,她聽菀清說了,她這個四妹對她可沒有什麼好感,不僅如此,李傾語還一心喜歡嚴睿,可現在嫁給嚴睿的是自己不是李傾語。
若真是李傾語所為,她該怎麼為死去的李傾言報仇,之前她便說了要照顧她的家人,可沒想到到頭來害死她的有可能是她的家人。
嚴霖已經離開,李傾言從屏風處走出,道「這事等回門的時候,我會去問四妹。」
「你先不用多想,養好病再說。」嚴睿瞧出她的臉色有些為難。
「恩,傾言知道了。」傾言露出微笑道,她怎麼會不多想,難有這麼巧的事,偏生就在她中毒前幾天四妹的丫鬟就找了嚴家的廚娘。
三日後,嚴家大門,嚴母為兩人備了好些回門禮,見兩人上了馬車才回宅子去。
李傾言經過三日的修養,雖說不是恢復如初但也差不了多少了,臉上已經有些紅暈了,正笑顏如花的盯著嚴睿看。
嚴睿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兩天只要一有機會,便是他到哪裡她便跟到哪,嚴睿只覺得有些莫名,自己雖說模樣可以,但也不能叫姑娘的目光片刻不離,更何況是自己的妻子,每日都能瞧見,她這樣子好似有一天會看不到了一樣。
李府,李傾語已經生了幾天的悶氣了,今天就是李傾言回門的日子,她是沒有想到那毒藥沒有毒死那女人。
「小姐,三姑爺他們已經到了,現在在前廳。」小雲看著自家小姐難看的表情小心的說道。
「三姑爺?什麼三姑爺!!要不是爹偏心,嚴睿怎麼會娶她!怎麼會是三姑爺!」李傾語眼睛通紅,一手將桌上的胭脂水粉都掃了下去,滿地都是。
「奴婢該死。」小雲連忙跪在地上低著頭。
「小姐,你現在要去前廳看看嗎?」小雲試探的問道。
李傾語猛地抬起頭,道「去,為什麼不去,還當我怕了她么?」
「起來,梳妝,梳我最好看的髮髻,再將前日新做的衣裳拿出來。」李傾語理了理頭髮看著銅鏡里的女子道。
大廳內,李傾言兩人已經對著二老行了禮,幾人在座位上有說有笑的。
李老爺家中兩子兩女,大兒子李成宇在外遊學現在還沒回來,二兒子李成章正和李傾言聊得起勁,原本兩個兒子起名為傾國傾城的,後來聽起來太娘氣了就給改了。
「二哥,你改了名字后倒也真是出口成章了,說起玩笑來一套一套的。」李傾言半掩著嘴笑道。
「說起來,幾日不見三妹性子開朗多了,只是人瞧著有些瘦,該不會是在嚴家吃了苦吧。」李成章道。
嚴父與李府相隔十幾里路,嚴家又將事情瞞得緊,現在李家的人都不知道李傾言中毒的事,只當她初為人婦,管理家宅有些勞累。
李傾言還未回答,就聽見一道聲音傳來,「三姐回來了,妹妹我來得晚些,三姐不會怪罪吧。」
隨著聲音一落,眾人就看見走進來的李傾語,一身大紅色的疊衣垂地長裙,寬大的袖擺,加上頭上硃紅色的釵子,不仔細分辨還以為她穿了身嫁衣。
「傾語,你穿成這樣是做什麼?」李母呵斥道,女孩子只有到了成親那天才會穿大紅色的衣裳,其餘時候就算再喜慶的日子也是穿與大紅相近的衣裳。
李父的臉色也很是難看,這四女兒偏就不讓他省心,明明是一個娘生的,怎麼兩個女兒性子差的那麼大。
「娘,女兒這樣不好看嗎?這衣服是女兒親手做的,嚴公子覺得如何?」
嚴睿皺了下眉頭並沒有回答。
「你!還不快回房去,真是傷風敗俗!」李老爺怒罵道「來人,將四小姐送回房去。」
李傾語冷笑一聲,道「女兒這就回去,不勞煩爹爹,三姐陪我一起走可好,妹妹有許多話想和三姐單獨談談。」
「四妹,正巧我也有事情想問你呢。」李傾言對著嚴睿點了點頭讓他放心,就跟著李傾語走了。
「讓嚴兄見笑了,我四妹她驕縱慣了,一向有些……這個。」李成章實在不知道怎麼說他這個妹妹了,實在是她今日的舉措太讓人震驚了。
「不妨事的,叫我嚴兄就太見外了,你是傾言二哥,叫我名字就是。」
要不是知道這人對誰都冷淡,李成章還以為他話裡有話了,這表情可夠冷的,三妹怎麼受得了他。
李傾言跟著她一路到了一座閣樓上,上書閑雲閣,李傾言畢竟不是原主並不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但也沒有詢問。
上了樓梯,到了二樓發現這上滿擺滿了樂器,不過全都是破爛不堪,仔細一看就知道是不久前被砸壞的。
「三姐怎麼這副表情?要知道三姐以前可喜歡到這裡來了,奏琴吹笛,好個大家閨秀。」李傾語說著將損壞的琴扔向一邊,可不想李傾言聽了她的話毫無波動,似乎並不在乎前言的一切。
「比不上四妹如此著急嫁人,身著火紅嫁衣,不知道四妹的心上人是誰?」李傾言譏諷道,她性子只有對著嚴睿才會軟,對付別人自然是見招拆招。
李傾語咬了咬牙,面對著李傾言道「我的好姐姐會不知道是誰?要不是你在前面擋著,該嫁給嚴睿是我,是我!而不是像今日這樣,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從我出生的時候就備受寵愛,父親母親哪個不把我捧在手心,可自從你回來后,他們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什麼好的都往你那裡堆,你搶走了他們就算了,現在連我最心愛人的都要和我搶,為什麼你當年沒有死在道觀里。」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會讓人下毒殺我。」李傾言一手將跟前的人推得遠些道。
在她出生沒多久就得了重病,被父母送去了道觀,裡面的道長說是靜養十年方可痊癒,直到八年前李傾言才回到李府,父母覺得對她有所虧欠,這些年對她百般好,這也是李傾語一直討厭她的原因,當然這些信息都是她從菀清那套過來的。
「你猜到了啊,不過你沒用證據說出去也么人會信,畢竟咱兩是姐妹,你又沒有事。」她並不怕這事被李傾言知道,冷笑一聲道。
「孟廚娘死了,也是你殺的?」見她承認,李傾言見機問道。
「我可沒殺她,聽你這麼說她死了?」李傾語道「我只是告訴她若是事情沒成功就將她女兒買到最低賤的窯子里去,你不會以為她就只有一個女兒吧。」說著還向樓下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