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執(4)
說來也可笑,同樣是男人。而袁枚,則力大無窮,自己,雖然長時間受著袁枚的壓迫。可是,卻手無縛雞之力。總是,很容易地,在他的面前,處於弱勢。哪怕,現在這樣狠絕地拒絕了他,可是,心中的恐懼,卻本能地存在。
袁枚地眼中,有殺氣。
房遠目光閃爍,下意思地,垂下了頭。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袁枚微微地眯著眼睛,冷冷地,看著他們。
看著那樣的袁枚,小酒在發抖。他們的袁總,從來就是一個冷酷無情,心狠手辣的主兒,小房子在這麼多人地面前,讓他難堪。袁總,一定不會就這樣地善罷甘休。
房遠冷汗直冒,一半是因為害怕,一半因為疼痛所致。剛剛的那一倒,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肩膀,這會兒,鑿骨搗髓般的疼。連帶的,底氣也越來越不足。
袁枚沉默地蹲下,將那張薄薄地紙片撿了起來。眯眼看著「元袁」二字,眸色深幽如海。
「元袁?」他輕聲地念出這個名字。
房遠後退一步,條件反射地搖頭解釋:「我跟他不熟。」
「不熟?」袁枚聞言笑起:「你跟他真的不熟?」
「真的,真的。」房遠小雞啄米似地點頭。心中,卻對自己的反應,徹底的絕望。
在袁枚的面前,他永遠都不可能做個正常人。
永遠,都必須得以卑微地,弱者姿態出現。
因為,他對袁枚的恐懼,根深蒂固。
「那麼,我們現在就去他的醫院吧。」很平淡地語氣,聽在房遠地耳中,卻如平地一聲雷,讓他錯愕地瞪大了雙眼。
「我說了,我不去。」房遠固執地拒絕。
袁枚冷冷地一笑:「這,由不得你。」說完,便快步上前,再一次將他當做沙包一樣扛了起來。
男人,做成他這樣子地,真他媽地悲哀。
房遠掙扎,可是袁枚卻有先見之明,狠狠地桎梏著他。將他的掙扎,化為了打在棉花上的拳頭。
房遠如泄了氣的皮球,瞬間蔫了下去。
小酒跟那個陌生的女子,面面相覷地對視一眼。小酒搖頭說:「走吧。」
那女子想要拒絕。但是看著那萎靡不振的房遠,聰明地,選擇了點頭。
這樣地男人,少得罪為妙。何況,去了醫院,要找逃跑地機會,不是容易的多嗎?她猛然地後悔起來,早知道,就不該為了那幾百塊,而興沖沖地答應別人,將黏在袁枚身邊的房遠趕走。現在看來,袁枚道行高深,不是她這樣地菜鳥能對付的過來的。
還真是,出師不利啊。女子幽幽地搖頭嘆息。
元袁接到醫務室的緊急電話,匆匆地拋下藥店的工作,朝醫院趕去。也不知道,前來看病的人是誰,聽值班的護士小姐說,來人非常地財大氣粗,指明了要見他。若是,見不到他,今日就不看病了。
元袁笑著搖頭,固執的人見過,固執成這樣地,卻是第一次見。為了等一個醫生,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是該說他專一,還是說他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