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執(5)

爭執(5)

掛著XX科室的牌子的房間內,坐著三個男人,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此時垂著頭,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而那三個男人,表情卻各不相同。最引人注目的,要屬斜靠在椅子上,掛著微笑,看著另外一個男子的男人。帥氣的五官,邪氣的外表,隨便的一勾唇,臉上便帶了幾分嘲弄的弧度。好像,全天下,都入不了他的眼一般。

而被他看著的那個男人,長相則十分的平庸。長長的劉海胡亂的遮住了額頭,露出了一雙晶瑩剔透的眸子,牙齒,不甘的緊咬著嘴唇。咋看,就像一隻被人拋棄了的流浪狗。十分地,惹人憐愛。

元袁見到幾人,愣了一愣。隨後,便將眼神直直地落在袁枚的身上,微微的眯了眯眼。

而袁枚,在見到來人時,同樣地眯著眼,冷笑著回視。

房遠尷尬地朝元袁招手:「元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元袁飛快地收回目光,扭頭看見房遠的時候,不由輕輕的笑了起來。霎時,好似艷陽高照一般,全世界都春光明媚了起來。

房遠不由呆住。這人的臉,跟袁枚相似,可是,兩人氣質卻真是天淵地別啊。他明顯地感受到,離自己不遠的那方,這會兒,寒氣逼人。

房遠忍不住打了噴嚏,也許,是感受到那冰冷寒意的原因。

元袁立馬關切的上前,柔聲問道:「胃又不舒服了嗎?」

房遠笑著搖頭:「沒事兒了。早就好了。」

「那就好。」元袁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那現在,你們這裡面誰生病了?」

房遠下意識地搖頭:「沒有啊,我們大家都很健康。」說著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色,白得十分的駭人。

元袁微微地皺眉。不遠處,響起了袁枚冷冷的聲音:「我們要墮胎。」

元袁下意識地將眼神落在了房遠地腹部上。房遠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沒有,沒有人要墮胎。」

那女子適時地撲了上來,拍著房遠肩膀,眼含熱淚地說:「小房子,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們母子倆。」

那重重的一拍,剛好拍到房遠摔斷了的手臂上,饒是房遠在能忍痛,這會兒,也忍不住吃痛地呻吟。

元袁眉頭一皺,立馬上前,摸著他的肩膀,柔聲地說:「肩膀受傷了嗎?」

房遠本能地抗拒,卻在元袁地手,搭上自己肩膀時,點頭「嗯」了一聲。

「疼嗎?」

「還行。」

「什麼時候傷的?」

「就在剛剛。」房遠老實地回答。身旁,卻響起了一道冷嘲熱諷地聲音:「現在,是男女通吃了嗎?」

房遠一愣,隨後便明白那話中的深意,頓時,心中的酸澀如泉般洶湧。

袁枚是認為他在拈花惹草,勾三搭四么?可是,只有天知道,今天出現的一男一女,他跟他們見面的次數,不會比袁枚多。袁枚,為什麼連最簡單的信任,也不願意給他?

元袁卻溫柔地笑起,扭頭向袁枚說道:「聽說你要墮胎?」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皆愣住,隨後,便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小酒笑得最為盡興,他們的老總,今天竟然在一個醫生面前,吃了悶虧。

那個女子,也抿著唇,咯咯的笑。仿若,在譏嘲他剛剛地目中無人。

霎時,袁枚的臉色鐵青。握著拳頭,惡狠狠地剜了他們一眼。

房遠擔憂地看著袁枚。袁枚從小就活在別人地嘲笑之中,出了社會後,摸滾打爬,好不容易建立起自己的公司,有了自己的事業后,才逐漸的擺脫心中的陰影。他們現在的笑聲,會不會,喚起潛藏在袁枚內心深處地自卑。

袁枚,袁枚,想著他會覺得難過。自己的心,便未雨綢繆地為他先疼了起來。

他的心中,永遠都是袁枚至上。哪怕,自己在袁枚的心裡,只有一粒米的大小。或許,連一粒芝麻的位置都不到,可是,他依然願意誠心的將自己奉獻出去。

只因為,那個人是袁枚。獨一無二的,永永遠遠的袁枚。

元袁瞧出房遠似乎有些不高興,遂咳嗽一聲,笑著向袁枚致歉。「很抱歉,我剛沒並沒有要為難你的意思。」

袁枚鐵青著臉,冷冷的笑。

元袁又說:「墮胎的話,就去婦科。從這裡出去,然後左轉,進電梯,上了五樓后,在右轉,門上寫了婦科二字的,便是墮胎的地方了。」

小酒忍不住又想要爆笑。這個醫生,不是在變相的說他們的老總,沒有常識嗎?果然,看著溫和的人,咬起人來,更是牙尖嘴利得,讓人永生難忘。

袁枚卻突兀的笑起。房遠看他的眼神,卻越來越悲涼。通常,袁枚會這樣笑,則是代表著,他又豎起全身鋒利的刺,狠狠地反擊別人。

袁枚,從來就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人。

他的悲哀,也只有他才能了解。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不願意離開袁枚的原因。他若是走了,袁枚該怎麼辦。還會有誰,能夠像自己這樣任勞任怨、不求回報地對他好,留在他的身邊?

袁枚止住笑聲,嘴角習慣性的左勾,笑著問:「請問元先生,婦科二字,怎麼寫?」

元袁笑了笑。轉身,便拿起一張便簽紙,低頭唰唰地寫了幾個模糊不清的字。房遠看得不大清楚,直覺的認為,元袁寫的是「婦科」二字。

元袁飛快地擱下筆,笑著將便簽紙撕下,遞給袁枚。

房遠臉色煞白,在袁枚伸手接之前,一把將元袁手中的紙條打掉,冷笑著說:「元先生,請不要忘記,你是一個醫生。」

一個醫生,怎麼能沒有醫德呢?在患者面前,逞一時口舌之快。說到底,他是心疼袁枚在他的面前,受了委屈而已。

驀地,元袁定定的看了眼袁枚,眼中,華光溢動。低頭,看了眼手中的便簽紙,而後,溫和地笑笑,誠心地,向袁枚跟房遠致歉。

「對不起。」手中,攥著的那張寫著『袁枚『二字的便簽紙,在瞬間,便被手中的汗浸濕。不甘不願的暈出失望地墨跡。

給讀者的話:於是,今日更新完畢,明日繼續。多留言吧,多砸磚吧,多送票票吧。謝謝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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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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