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手
鏘!
一聲金鐵交織之聲響起,黑色鐵扇和刀鋒劃出一陣極為刺耳的聲音。
其中一個忍者率先一刀橫砍,慕容言左手持扇擋下這一刀,而後拉下他的頭巾,遮住其視線,一扇抽那忍者頭部,那忍者便是倒在一旁,生死不知。
還沒回過神,又是一名忍者刺向慕容言的腦袋,慕容言腦袋微偏,躲過這一擊,而後順勢踢中其膝蓋,那忍者便是腿下一軟,單膝跪地,被慕容言趁機一拳轟其面門,那忍者便是躺在地上,隔著面巾吐幾口血沫,而後暈在一旁一動不動。這嘴裡的牙怕是也沒剩幾顆了。
瞬間打殘了兩個,另外四個忍者對視了一眼,一同向慕容言沖了過來。
一刀劈向肩膀,慕容言側身一躲,順勢鉗住其拿刀的手,手掌一翻,腳踢膝蓋,忍者刀落,跪地。
側面一刀襲來,慕容言順勢提起手中的忍者,一個翻轉,把其踢向這襲來的一刀,這忍者便是死在了自己同伴的刀下。
背後又是一道寒芒,回身持扇一擋,順勢纏繞那忍者持刀手臂,扇柄抵在其腋下,另一隻手一拳轟向其胸口。不等其反應,瞬間退後兩步,鉗住那忍者手臂,下壓,往後一扯,忍者瞬間撲倒在地,而後慕容言一腳踢其腹部。那忍者在地上滑了一段距離,撞到樹上。慕容言緊接著一個箭步衝上去,對著那忍者的腦袋就是一腳,一聲脖子的斷裂聲沉悶的響起,顯然這一腳便是斷了這忍者的生機。
剩下的忍者和先前失手殺死自己同伴的忍者一同向慕容言發動功擊。
兩人同時刺向慕容言,慕容言持扇擋下一刀,鐵扇與刀鋒在空中僵持,另一刀則刺向慕容言的腹部。慕容言側身一躲,不想那忍者刀面一橫,儘管慕容言反應及時,卻還是被刀尖划傷肋部,在空中帶起一條血線。
那與慕容言僵持的忍者也是趁機收刀,而後一道暗鏢射向慕容言,慕容言一躲,那忍者便是接著一腳踢中慕容言的腹部。
那划傷慕容言的忍者也是不含糊,接著又是一刀。慕容言接連受傷,又以一敵多,自然體力耗費嚴重。反應過來時這一刀已經在眼前,情急之下只好用手掌抓住刀刃,瞬間猩紅便是流滿整個手掌。
手掌抓住的刀刃在空中僵持了一瞬,最終刀尖還是那忍者的發力之下刺入慕容言的肩膀,鮮血溢出,一時之間,一席黑衫已染半邊暗紅。
慕容言退後幾步,懈掉了幾分肩膀上的力,以免刀尖刺入太深。
另一個忍者也是趁熱打鐵,又是一刀,慕容言持扇欲擋下這一刀,怎料這一刀太過刁鑽,正中慕容言的手臂,刀尖在手臂上劃出一條猙獰的傷口。接著刀鋒一轉,一記殺招,直接一刀抹向慕容言的頸部。
「命絕於此了嗎?」慕容言心道。
鏘!
空中一聲破風聲響起,一枚石子正中這砍向慕容言的致命一刀。
慕容言回過神,知是有人相助,趁此間隙,忍著手上的痛楚,提起鐵扇便是抽斷了插在自己肩膀上的長刀。拔出肩膀上的斷刀,順勢把那忍者的脖子刺了個對穿。
那個致命一擊未得手的忍者,回過神,似乎是殺紅了眼,又是一記,刺向慕容言。
慕容言扇開,一擋,扇面一翻,橫拍刀刃,扇收。而後一記鐵扇抽中那忍者的手腕,長刀落地。
慕容言手中鐵扇又是一開,扇邊直接停在了那忍者的頸部,而後冷冷的問道:「你家主子是誰」
「西咧喲!(去死吧你)」那忍者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短刀,刺向慕容言喊道。
慕容言手腕處勁力一吐,在那忍者頸部劃出一絲血線。而後嘴角翹起一抹冷笑道:「既然不打算說人話,那就不廢話了。
慕容言回過神,突然想起剛剛出手相救之人,便拱手向四周道:「不知哪位貴人相助,可否現身一見。」
話剛落音,一聲破風聲響起,奔這慕容言而來。
慕容言凌空一接,手掌一翻,只見手中的物件便是自己平常隨身攜帶的那半塊陰陽玉佩。
抬頭間,那人已在眼前,慕容言意外道:「徐老頭!」
「小子,要不是恰好你這破玉佩落在我那兒了,又恰好老頭我心地好,沒把它當了買酒喝,又恰好在客棧時發現有人跟蹤你,又恰好我今天心情好想管這閑事,又恰好緊趕慢趕在你危難之計救你一命的話,你就已經躺在這密林了,準備喂狼了」徐荒在慕容言目瞪口呆的眼神之中,用超快的語速義正言辭的說道。
「多謝大俠相救,感激不盡」慕容言『大俠』二字咬得極重,顯然有些調侃的意思。
「你小子,你可欠我一個人情了」
「行,回頭請你喝酒」慕容言應了一句。而後嘴角露出些許笑意,繼續調侃道:「不過,徐老頭你做趕屍匠太埋沒才華了。憑你這口才,要是去京城的茶樓里說書,肯定有人捧場。」
「別扯那些沒用的」徐荒看了看天色道:「天快黑了,看來今天只能在這林子里過夜了,你先處理下傷口,我去拾些乾柴,在這密林里過夜太危險了。指不定有什麼東西。」
……
天色漸暗,二人已生起了火堆。慕容言的幾道傷口都是不深,常年走鏢,算是在刀口上討生活,自然隨身備著一些刀傷葯。傷口也是處理妥當。
一番遭遇,便是打消了兩人心裡的隔閡,一邊烤著火,一邊聊了起來。
「你小子下手狠辣,乾淨利落,定然也不會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吧?」徐荒一邊加著柴火,一邊說道。
聞言,慕容言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道:「鏢師而已,刀口上討生活,難免要會些防身的把戲。倒是你,一個趕屍匠,會有這般身手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好小子,年紀不大,說話卻是一副老江湖的派頭,滴水不漏,這一招『太極』就把話鋒轉老夫這來了!」聽了慕容言一番沒有營養的話,徐荒便是調笑道。
慕容言一臉尷尬,乾笑道:「我算什麼老江湖,和您比不了。這不,我這點小伎倆還不都給您老人家給識破了。」
「少拍馬屁」徐荒加了一把柴火,一臉玩味的繼續道:「平時也沒人和老夫說說話,今兒個就勉為其難的給你說說吧。」
「我就一野孩子,沒爹娘,被師傅撿了回去,養大成人,傳下這趕屍的手藝。那時師傅年事已高,還沒等我孝敬他老人家,便是去了。」徐荒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那時年輕,師傅走後,無人管教,也是走了許多彎路。上山落過草,下地倒過墓,這在外漂泊總得會點三腳貓的功夫不是。」
「沒想到老頭你還生世坎坷啊」慕容言接過話茬調侃道。
剛要說什麼,只聽見身後的草叢了發出的騷動和細微的聲音。
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緊張。顯然,在這林子里遇到賊人還好說,要是遇到成群的野獸那就不好說了。
「去看看?」徐荒壓低聲音道。
聞言,慕容言點了點頭,便是抄起了地上鐵扇,徐荒也是隨手撿根木棍。二人一同向身後的草叢摸了過去。
兩人貓著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靠近。聲音斷斷續續,像是人的呻吟,又像是狼的低聲哀嚎,聽上去十分怪異。
慕容言用鐵扇撥開草叢,只見一個人躺在那裡,一頭夾雜著雜草的頭髮亂糟糟的,指甲略長,渾身污垢,看不清樣貌,依稀能辨出是個女孩,一身衣服也是髒亂不堪,且有多處破口和血跡。衣服上的花紋只能看清楚些許。
眼前這人一條腿被捕獸夾夾著,看著慕容言二人的眼神里滿是警惕,且口中時不時的發出狼一般的吼聲。
「這是人啊,還是狼啊?」徐荒見狀不由的驚訝道。
「這衣服的花紋為何如此熟悉」慕容言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道:「飛魚服,是錦衣衛的飛魚服。」
「這女娃是錦衣衛?」徐荒疑惑道。
慕容言搖了搖頭道:「不對,這衣服上有多處刀口和血跡,但她除了腿受傷以外,並沒有其他地方受傷,顯然這衣服是別人的。」
「這坊間一直有狼孩兒的傳聞,傳聞說,若小孩從小和狼一起生活,便會習得狼之獸性,通狼語,食生肉,與狼一般。這女娃應該就是狼孩兒不假」徐荒不忍道:「不管怎麼樣,先把這捕獸夾掰開吧,好歹是個女娃。」
慕容言點頭應道,便是小心翼翼走到女孩面前,生怕嚇到她:「乖哦,哥哥幫你把這個掰開,別亂動哦。」
狼女似乎能聽懂人話,雖然眼神中還是有些許警惕,卻也沒有亂動。
捕獸夾的齒鋒夾的很深,掰開的瞬間流了許多血,狼女表情頓時有些不自然,顯然很疼。慕容言便是從懷中掏出止血的葯,隨手在自己的黑衫上撕下一條布,用於包紮。
剛包紮完,狼女便警惕性的把腿收了回去。
這時慕容突然發現,狼女的脖子上居然掛著六弟慕容幻的玉佩,剛想伸手去拿,不想,狼女警惕性的退後一步,而後四肢著地,手腳並用,一瘸一拐的向密林深處跑去。
慕容言被忍者擾亂了方向,已尋不到沿途留下的記號。在這狼女身上居然看到慕容幻的玉佩,怎麼可能放過,二話不說便是追了上去。
徐荒一臉疑惑,剛想問什麼,只見慕容言已經追了出去,只好無奈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