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凌雲窟

追尋夢想的腳步從不曾停下，只為返回心中的家園。

夕陽西下，晚霞漫西天。

楚陽坐在房頂，默默沉思，心中一嘆，按下念頭，開始回想原著。三天前他已經突破到了先天境界，功力大增，算是一個高手了，師傅獨孤劍欣喜之下，觸動心神，閉關修鍊，以期突破。

這三天，他一直在了解外面的情況，也再次確定，聶風、步驚雲和秦霜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拜師雄霸。

「此方世界，似乎是電視劇版的風雲。」

多番了解，楚陽基本確定，這是電視劇版的風雲，此時正是天下會對外擴張之時，和無雙城南北對峙，分割天下。

「距離劇情開啟，也要不了幾年了！」

重塑身軀，加上武道有成，過往的一切，楚陽都能清晰的回憶起來，他記得，聶風三人拜師雄霸和真正的出師時襲擊無雙城，中間整整十年時間，也是泥菩薩為雄霸批語的間隔，加減計算，也就得出了個大概。

「此時的雄霸，應該只是先天後期的修為？」

楚陽心裡清楚，當年無名血洗十大門派，讓江湖凋零，幾無強者，先天之境的高手都極為罕見，這才讓斷浪之父段帥和聶風之父聶人王闖出了偌大名聲，也讓雄霸的野心越來越膨脹。

這一段時間，正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時代。

正要下去，卻見明月飛身跳了上來，小心的坐在他身邊，嘟著嘴道：「大師兄，給人家講故事好嗎？我還想聽新白娘子。」

「都給你講十八遍了，有什麼好聽的！」楚陽頭疼，除了修鍊之外，明月一直纏著他，要是二八芳華的少女也就算了，可此時只是一個小蘿莉而已，「再說，那是人妖之戀。」

「人妖啊，純潔之戀，太美好了！」

明月托著腮幫子，露出了憧憬之色。

楚陽翻了翻白眼，十歲的小丫頭，也太過早熟了。

重新講了一遍，又說了幾個新故事，將明月哄的『咯咯』直笑，夜幕也開始降臨。吃罷晚飯，演練聖靈劍法之後，楚陽就回到了屋中。

「達到了先天境界，要不要返回？」

坐在凳子上，楚陽暗中思量。

「爺爺後天圓滿，都被一個黑衣人一劍梟首，父親曾經號稱河陽縣第一天才，至少也是先天境界，也不敵對方，可見對方的強大。若是現在回去，不但於事無補，也浪費了此地的大好機緣！」

想到這裡，楚陽搖了搖頭，取出筆墨，一揮而就，放在了桌上，用鎮紙壓著，然後盤膝床上，修鍊聖劍決，不浪費絲毫時間。

他的刻苦，時常讓劍聖滿意點頭。

黎明時分，推開房門，飛身而去，離開了無雙城。

楚陽早就想外出走走，看看這方世界的真實情況，可年歲太小，外面也太過危險，不被允許。這是個以武為尊的混亂世界，哪怕原著中善良的聶風，為天下會征戰時，就不知殺了多少人，更何況其它。

沒有律法，混亂一片。

楚陽施展出降龍神腿，化作一道殘影，飛速而去。這一功法，乃是獨孤家的絕學，也被劍聖傳給了他，除了強大的攻擊力之外，速度也無雙絕倫，不弱於風神腿。

第二天有人發現楚陽離開，留書外出，闖蕩江湖，被獨孤一方知道后壓了下來。

「臭師兄，也不帶人家出去玩兒！」

明月有些委屈。

「呼，大師兄離開了，以後就沒人管我了！」

獨孤鳴卻笑了。

「沒人管你？哼，你要是不好好修鍊，看我不告訴大師兄！」

明月綳著小臉道。

「我是你二師兄好不好，哪有師妹管師兄的？」

獨孤鳴不滿道。

「那咱們兩個就練練看看？」

明月不懷好意的抽出去了長劍。

獨孤鳴一縮脖子，撇撇嘴，朝著角落走去，開始修鍊。

一路上，楚陽宛若剛出籠的鳥兒，興緻勃勃，看什麼都新鮮。

重生之前，就幻想著行俠江湖，笑傲天下，重生之後，融合記憶，卻是滅門大仇，心頭沉重，穿越而來之後，一心修鍊，提升實力，哪有功夫享受生活。

如今外出闖蕩，真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好不自在。

然而這一路上，無論是聽到的還是見到的，都讓他心頭沉重。

天下會廝殺北方，搶佔地盤，不臣服者，屠盡殺絕。

南方無雙城擴展勢力，唯我獨尊，十分霸道。

這兩大勢力的動作，讓天下民不聊生，生活凄慘，若是武者還好些，討生活不難，然而平民卻只能自哀自憐，等待命運的審判，凄苦不堪。

至於皇城至尊，早已名存實亡，對於江湖的掌控削弱到了極致。

第三天頭上，楚陽翻過一座山，就看到前方煙霧滾滾，火光熊熊，有廝殺中的肆無忌憚的笑聲，還有凄慘的屈辱叫喊。

看到這一幕，楚陽眼睛當即紅了。

「亂世中，人名賤如狗啊！」

強行壓下心頭的躁動，遠遠的望著，楚陽身軀卻不停的顫抖。

不出來，永遠見識不到世間的殘酷，眼前的一幕，又和當初楚家被屠何其相似？

武者強大，一旦失去約束，就何其的殘忍？何其的無法無天？

「就如楚家，就如眼前！」

楚陽飛身而下，雙腳在樹梢上點動，急如流星，轉瞬間就來到了山村內，就看到馬賊手舞大刀，來往縱橫，斬殺村民，甚至有幾個拉著稍有幾分姿色的女子施展狂暴。

「以你們之血，開啟我的復仇之路！」

長嘯一聲，劍光閃閃，猶如銀龍出世，一招劍三，便劃過了三個馬賊的脖子。

「哪來的兔崽子，弟兄們，給我殺了他！」

匪首大怒，揮舞著斬馬刀指向了楚陽。

「哈哈哈，好一個鮮嫩的小雞崽子，我要挖出他的心臟下酒吃！」

「我爆炒他的小心肝！」

「他的蛋蛋我要了，這可是大補之物。」

「我要他的兩個腎泡酒喝！」

「嘿嘿，那我就吃他的小舌頭！」

一個個叫囂著，宛若吃人的惡魔，催馬就圍了上來。

楚陽戰慄，渾身哆嗦，眼睛一眯，殺機暴漲，猛然喝道：「死、死、死，通通要死！」

「劍八！」

腳下狂風暴雨，留下一道道殘影，手中長劍化作銀龍，凌空閃爍，每一次停頓，都綻放出一朵血花，帶走一個殘忍的生命。

劍八，乃是劍聖傳給他的聖靈劍法中的一式。

聖靈劍法是和聖劍決配套的絕世劍法，也是劍聖打遍天下的成名絕技。

不過兩個呼吸，圍上來的馬賊已經盡數被誅。

「好一個小兔崽子，還真不好惹啊，你到底是誰？」

匪首露出了猶豫之色。

「死！」

楚陽不答，飛身上前，一招劍十二，將對方給削成了人棍，倒下馬來，凄慘哀嚎。不再理會，縱身而起，追殺其餘馬賊。

等再次返回時，匪首已經流血而亡。

村莊燃起了熊熊大火，化成了火海。

仔細尋找，在一戶村民的地窖中找到兩個倖存者，楚陽飛身跳了下去，將兩人帶了上來，這是一男一女，不過八九歲年紀罷了，已經被煙霧熏暈過去。

唉……！

將兩人放在旁邊，看著滿地的屍體，幽幽一嘆，然後將屍體紛紛仍入了火海。

「塵歸塵，土歸土，靈魂歸於厚土，安息吧！」

默念一句，將兩人喚醒，立即哀嚎大哭，悲痛不已，楚陽沒有安慰，讓他們哭了個夠。半個時辰后他才知道，這是楊家村，男孩叫做楊峰，女孩是他的鄰居叫做楊小雨。

「你們的家沒有了，我也為你們報了仇，今後就跟著我吧！」

楚陽有些為難，左右看了看，只能無奈的做了這個決定。

「大哥哥，是你殺了那些惡人嗎？」

楊峰唯唯諾諾，有些膽小，楊小雨也有些害怕，卻大著膽子詢問。

「嗯，我路過此地，可惜晚了一步，只將你們兩個救了！」

楚陽點點頭。

楊小雨眼睛一紅，「大哥哥，你能教我武功嗎？我、我學好武功，以後要殺盡惡人！」

楊峰猛地抬頭，又狠狠的點頭，帶著渴望。

看著他們兩個，楚陽鄭重點頭。

有了兩個小跟班，楚陽走的十分緩慢，無奈之極，只得給兩人講解武道知識，傳授功法，打發無聊時間。

好在幾天後路過一個鎮子，聯繫上了無雙城的暗衛，將兩人暗中送回無雙城。

「世道艱難，我輩之人，當執手中劍，屠盡不平事，方為大好男兒！」

楚陽更堅定了念頭，一路之上，廝殺不絕，但凡路匪惡霸，馬賊山匪，一旦發現，就屠盡殺絕，一個不留，同時也磨練劍法。

因為有意隱藏身份，雖被發現，但不知他底細，就給他起了個『白衣修羅』的稱號。

這一天，楚陽來到了樂山岷江，江水浩浩蕩蕩，永不停歇，在一側山壁上，雕刻著一座大佛，目視大江，露出悲憫之色。

「水淹大佛膝，火燒凌雲窟！」

望著大佛，楚陽看向了旁邊的一個山洞，滿面風塵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