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菩提

楚陽踏水而行，沖向山壁，腳尖一點水面，竄出十餘米高，在岩壁上接連點動，便來到了凌雲窟洞口。

洞口斑駁，有著大戰的痕迹。

「似乎，當初南麟劍首斷帥和北飲狂刀聶人王於此大戰，火麒麟突然出現，將他二人抓入了洞中。」

楚陽沉思，那一戰，也是真正開啟風雲的序幕，讓天才不輸於風雲二人的斷浪一生坎坷，最後性情扭曲，黯然收場。

就連聶風，一生際遇，也波折不斷，讓人嘆息。

縱觀風雲世界，除了混亂，沒有秩序之外，就是一場場的陰謀和殺戮，一場場的生離死別，充滿了灰暗之色。

望向深洞，幽深難測，壓抑的氣息讓楚陽皺眉。

「凌雲窟中岔道如蛛網，一旦進去，就很難出來，若是再碰上火麒麟……！」此時，他猶豫了，最後一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裡是我謀划許久的機緣之地，怎能放棄？」

踏步而入，光線暗淡，可楚陽已經修鍊有成，視物倒也無礙。

根據地上留下痕迹最多的一條路一直走了下去，不久之後，他感覺到了一股煞氣，緊走幾步，凝眉觀看，卻是一柄蒙塵的赤紅色長劍。

「火麟劍？」

楚陽一喜，伸手抓了起來，頓時一股灼熱的力量傳人體內，引動心底的怨氣，腦海中自動出現了楚家被屠一幕，眼睛漸漸的紅了。

噌……！

這一刻，體內聖劍決自動運轉，劍意騰起，壓制住了魔念。

「好險！」

楚陽回過神來，運轉功法，將魔念徹底的壓了下去，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后怕不已，若不是修鍊到先天境界，非入魔而狂不可。

如今有了防備，魔念雖時時衝擊心神，倒也無礙。

「果然是一件邪兵，用之不詳！」

楚陽低嘆，也想起了火麟劍的來歷。

相傳，當年火麒麟為禍四方，被稱為天下第一劍的斷家先祖斷正賢，力戰火麒麟，斬下一塊鱗片，後來用之鑄劍，成為斷家家傳之物。

因為是用火麒麟之鱗片而鑄造，被稱為火麟劍。

火麟劍蘊含著火麒麟的威能，握之功力大增，卻也會被火麒麟的魔性侵襲，劍控人心，魔念叢生，難以自拔。

「只是一塊鱗片就有這般威能，那麼火麒麟又是何等強大？只是？」

對於風雲中火麒麟的實力，楚陽一直很疑惑。

在這方世界，有四大神獸，分別是火鳳，寂滅而去，被帝釋天得到精血，成為長生不死的老怪物；還有玄武，似乎被笑三笑降服，具體不得而知。亦有最為強大的神龍，唯有驚蟄之日才會出世，原著中帝釋天集齊七把神兵，匯聚當世強者才堪堪斬殺，可知其強。

然而能夠和神龍並稱神獸的火麒麟，卻名不副實。

「或許，這裡面有什麼隱情？」

楚陽搖了搖頭，壓下了念頭，目光掃動，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具枯骨，也不知是不是段帥之屍。

沒有過多糾結，挖出一個坑，將枯骨埋了進去，然後抽出自己的長劍，將火麟劍勉強插入了劍鞘，隔絕魔性，倒也不至於時時鎮壓。

又走了一段路程，楚陽發現了一柄霸氣萬分，氣息冷冽的長刀。

「雪飲狂刀嗎？」

楚陽一喜，撿了起來，握在手中，頓時一股寒意侵入體內，讓他一陣哆嗦。這是純粹的寒意，倒不至於損害身體。

吹去塵土，露出本來面目，寒氣森森。

「據傳，這可是女媧補天遺留下來的四大神石之一的『白露』所鑄，蘊含偉力！」

當年聶家先祖聶英以至陰至寒之奇石白露鑄造成雪飲狂刀，用之砍傷火麒麟，誤吞麒麟血，化為自身瘋血，不定時發狂。

聶英才智絕倫，為壓制瘋血，創出冰心訣。

后聶英有感無法壓制瘋血，留雪飲狂刀於聶家，成為傳家寶刀，之後孤身入凌雲窟，自鎖石壁上，孤寂而亡。

「斷、聶兩家，都和火麒麟牽扯不斷，恩怨紛爭，下場都不是很好！」

楚陽回想片刻，忽然發現，整部風雲都是由火麒麟引起的，不由感慨。

「南山巔上火麟烈，北海潛深雪飲寒，如今這兩件風雲中的十大神兵之二，都入了我手。」

把玩片刻，插入了腰間。

對於刀法雖有涉獵，卻也不深，只能當做收藏。

同樣的，他又發現了一具枯骨。

「應該是聶人王的吧，若不是，那就有意思了！」

稍微沉思，便將枯骨埋葬，繼續前行。

一直找了三天，都沒有找到目的地，此刻白衣蒙塵，長發略微零散，顯得狼狽。

「幸虧我帶的乾糧足夠！」楚陽靠在牆上，吃著肉乾，喝著涼水，休息一炷香時間后，繼續尋找，「再找一天，若是還找不到就得往回走了。」

岔道如織，毫無頭緒，只能撞運氣。

轉過兩個彎，前方驟然一亮，就見牆壁一側星星點點，紅芒閃爍。

「血菩提！」

楚陽驚叫，大喜不已。

這次來凌雲窟的主要目的就是尋找這一靈物，如今終於得見。

就見牆壁下有一棵粗大的藤蔓，攀爬牆壁，結著一個個果子，閃爍著紅芒。在藤蔓旁邊，還有一具用鐵鏈子鎖著的枯骨。

「聶英嗎？」

壓制住激動的心情，楚陽望著枯骨低低說道，對這位聶家先祖他十分敬佩，不但鑄造出了雪飲狂刀，開創出了與之相匹配的傲寒六訣這一絕世刀法，又搏殺為禍的麒麟，之後瘋血化生，又創出了冰心訣，其才情驚艷，甚至遠超聶風。

之後無法壓制，怕誤傷妻兒，為禍天下，就自鎖此地，孤寂而亡。

這是風雲中少有的幾個正面人物之一，可惜死亡太早。

在枯骨旁邊的光滑牆壁上，隱隱約約看到了字跡，楚陽心中激動，上前擦去灰塵，露出了面目。

「傲寒六訣，冰心訣！」

楚陽無聲的笑了。

傲寒六訣他不在意，可冰心訣卻是鎮壓心魔的無上功法。

「瘋血爆發，壓制不住，修為暴漲，忽有靈感，重修訂冰心訣，可惜吾入魔太深，無力回天，望有緣得之者，傳我聶家一份，化解瘋血之厄。」

看著開頭一句話，楚陽點了點頭，記在了心裡。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俗相不染……！」

楚陽一遍便完全記住了，又默讀了兩遍，徹底的記在心裡，稍微修鍊，頭腦便一陣清明，讓他驚嘆連連：「不愧是風雲中的一部無上奇法！」

鬆了口氣，壓下心頭的喜悅，看向了傲寒六訣，這是風雲中少有的刀法絕技，堪比三分歸元氣之三絕。

傲寒六訣共分六決，分別是驚寒一瞥，冰封三尺，雪中紅杏，桃枝夭夭，踏雪尋梅，冷刃冰心。

特別第五式踏雪尋梅，以腳御刀，詭異莫測，不但蘊含著強大的攻擊力，也有著絕世的步法。

還有最強的最後一式冷刃冰心，可謂傲寒六訣的大成，威力驚天動地，十分可怕。可惜，如今的聶家已經失傳，否則當初的聶人王也不一定會敗於雄霸之手。

「等有機會，我會傳給聶風！」

朝著聶英枯骨拜了三拜，用雪飲狂刀斬斷鐵鏈，挖出一個深坑，將枯骨埋了進去，也算入土為安！

最後，楚陽看向了血菩提

「提升功力，療傷聖葯，這才是我最終的目的！」

血菩提不過鴿子蛋大小，眼光一掃，就估算出差不多有近百顆，楚陽連忙解開包裹，拿出一個專門準備好的玉盒子，打開之後，將採摘下來的血菩提放了進去。

摘了整整八十顆才停了下來。

「話不說盡，是不做絕，萬事留一線！」

將玉盒合上，重新放入包裹中，背在了背上，到此時，算這一次行動圓滿，這才放鬆下來，又看看牆壁上的血菩提，就有些嘴饞。

摘下一顆，放在嘴裡，稍微咀嚼，就滿嘴的芳香。

片刻后，一股濃郁的力量在體內炸開。

「好強的功效！」

楚陽臉色一變，連忙盤膝坐下，運轉聖劍決，煉化藥力。鋒銳的劍意立即衝出頭頂，逐漸增長，威壓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