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7 突然變了卦
我本來想從大頭媽嘴裡,得到除了砍掉女嬰小腿的其他法子。
結果許大愣對我說,大頭媽又陷入了昏迷,在第二次暈倒之前,除了那句話,她沒說過其他的。
聽到這話,我就沉默了。
「你嬸子一時半會出不了院,我只能在這邊陪著她,黃山,這件事,就只能麻煩你了,實在不行,那就把孩子的腿……」許大愣無奈的說,語氣很是蒼涼。
我連忙打斷了他,說大愣叔,你放心,無論走哪一步,我都不會走這一步,用不了多久,我會交給你,一個健康的嬰兒。
掛了電話之後,張琳瞪了我一眼。
「大話你是說出去了,但是,你有什麼把握,交給人家一個健康嬰兒?」
我看了看張琳腰上,沒有插著判官筆,我就說你的判官筆呢?
「今天出遊,放在外面我怕被人看到,所以就放在衣服裡面了,怎麼了?」張琳說著,對我撩開了衣襟,判官筆露出來一截。
「你不是能用判官筆,畫個圖案,就能殺了生靈的嘛,你現在就畫一個那張小臉的圖案,用判官筆殺了它不就行了!」
聽了我的主意,張琳想了一會,說好吧,我試試看。
張琳說完,用手指頭在一杯水裡,蘸了一點水,然後把床頭柜上的雜物拿開,就在床頭柜上,畫了那張小臉。
張琳畫畫的時候,捲起了女嬰的褲腿,是一邊看著那張腿上的小臉,一邊對照著畫的,所以畫的很像。
那張小臉看著張琳畫畫,並沒有絲毫的恐懼。
「嘿!」
在張琳畫好之後,他還發出了這種嘲笑。
張琳聽到這個笑聲,手裡的判官筆都抖了一下。
看來這個新上任的女判官,剛才嚇唬我和小狽妖能行,對付這張小鬼臉,她也沒有什麼把握。
我就說你別害怕,平心靜氣,抬起判官筆,按照你之前的程序來。
張琳點點頭,深呼吸一口,把判官筆抬起來老高,然後用力戳到了床頭櫃的小臉圖案上面,同時嘴裡俏喝一聲:「死!」
「死!」小臉重複了張琳的話,發聲和張琳一模一樣。
張琳聽到了自己同樣的聲音,又被嚇了一大跳,當時就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美人驚魂,山巒起伏。
我連忙抱著張琳,說寶貝,別害怕。
我拍著張琳的腦袋,哄小孩一樣哄她,心說看來這個小鬼臉,竟然還會魔音。
張琳半天才平復了心情,反應過來之後,發現她趴在我懷裡,當時就推開了我,說你這個混蛋,少佔我的便宜!
「剛才明明是你突然被嚇到了,我才安撫你的,沒想占你的便宜。」
張琳氣呼呼的,感覺自己新官上任,結果碰到了這麼棘手的事情,有點威望掃地的意思,又因為之前明言跟我分了手,這次又被我摟住了,她更加的生氣了。
當時張琳就抬起判官筆,直接點到了那張小臉上面。
我這個時候,感覺自己站到了懸崖邊上。
我怕張琳直接點死了小臉,同時也把女嬰點死了。
那樣我就沒法跟大頭一家,特別是殷安萍這個剛升級為母親的妹子交代了。
我相信掌心判官筆,直接點過去的威力。
所以我像老鱉精一樣,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想看到嬰兒殞命的悲慘場景。
結果現實很快打了我的臉。
「你捂眼幹什麼,快來幫我一把!」張琳著急的說。
我睜眼一看,那張小鬼臉的小嘴,已經咬住了張琳的判官筆筆尖。
張琳畢竟是女生的,當時被嚇得,已經鬆了手,她叫我就是想讓我過去,把判官筆從小鬼臉的嘴裡奪出來。
我心說真是奇了怪了,這個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不但把我的雷火吞了,就連地府裡面,給判官配製的,可以追魂奪命的判官筆,也給咬住了!
唉!
張琳已經腿軟坐到了椅子上,我這個男人,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可以碰判官筆的吧?」我先跟張琳確認。
「別人碰不得,但是你能碰。」張琳說。
「為啥?」我又追問。
「你這個混蛋,為啥,還不是因為,你跟我滾過床單了,這個判官筆,也會把你當做主人!」張琳紅著臉罵我。
雖然現在情勢很危機,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還有臉笑,我要不是在你這裡,失去了處子之身,怎麼能被區區一個小鬼臉欺負,就是因為我已非完璧,沒法把判官筆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張琳對我一通埋怨,說到生氣處,還伸手使勁掐我。
我大腿上被她掐的生疼,我只好以奪回判官筆為借口,擺脫了張琳。
「小子,我不管你是誰,你敢不放開判官筆,我就弄死你!」
小鬼臉根本不買賬,對我的恐嚇半點也沒害怕,同時對我翻了翻白眼,表示它對我的輕蔑。
「你要是能把它嚇跑,我一輩子給你當地下情人!」張琳說。
她明知道我嚇不跑小鬼臉,才會這麼說的。
我當時也被激的火起,奶奶的,我弄不死你也就罷了,難道還奪不回來一個判官筆,怎麼說,老爺也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山神爺!
「卧槽,這可是你小子自找的!」
我說完之後,抓住判官筆的後頭,使勁往外拽。
結果我這麼一用力,小鬼臉的小尖牙又不鬆口,所以當時我直接連判官筆帶著女嬰,都給提了起來。
由於判官筆被腿上的小嘴咬著,所以女嬰被提起來之後,重心轉移,在空中一個旋轉,變成了頭朝下腳朝上。
女嬰本來是睡著的,當時就醒了過來,哇啦一聲就哭了起來。
那眼淚珠子嘩嘩的,很快把地上給滴濕了一大片。
幸好門窗緊鎖,外面未必能聽清裡面的動靜,不然又會有很多街坊,過來打聽發生了什麼。
我連忙把女嬰又放到了床上。
張琳在這個時候很有心眼,連忙抄起一塊毛巾,蓋到了女嬰的額頭上,同時遮住了女嬰的眼睛。
「不能讓女嬰看到腿上的小臉,不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張琳說。
我點點頭,說還是你想的周道。
「我想的周道又有什麼用,我的判官筆,還在小鬼臉的嘴裡呢。」
我就說你別急,讓我想想啊。
就在這時,胡小莉的電話打來了。
我連忙接聽了,說你跟竇大娘,商量出什麼頭緒沒有,這個小鬼臉,到底怎麼對付它?
「黃山,這個其實也不難,這個東西的小臉,是不是很光滑,珠圓玉潤的?」
我伸頭看了看,說好像很白很嫩。
「你摸摸看,別怕,別碰到它小嘴就行了。」胡小莉又說。
我當時大著膽子,摸了摸小鬼臉的臉頰,你還別說,真是比玻璃珠還光滑。
於是我就對胡小莉說,媽,你說的很對!
「那不就成了,我告訴你吧,這個東西我見過一次,白天的時候,它只能嚇嚇人,但是到了夜晚,它就能操縱嬰兒了,這種東西,說鬼不是鬼,說神不是神,很難對付……」
我就說我知道的,閻王爺來也也不好使,你就別繞圈子了,直接告訴我,它是什麼東西,怎麼能對付它!
「好吧,那我直說了啊,其實它……」
胡小莉剛說到這裡,我欣喜若狂,心說馬上就知道答案的時候,誰知小鬼臉突然發出了一聲嘯叫。
這嘯叫聲音被壓得很低,但是穿透力很強,胡小莉的話,就被嘯叫給打斷了。
「呀!」
「呀!」
小鬼臉又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這兩個字,臉上的表情,很是生氣的樣子。
聽到這兩個字,胡小莉馬上對我說:「兒子,把這個嬰兒,送到深山裡去吧,讓它自己修鍊,至於成仙成魔,你就別管了。」
我當時就說,媽,你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你聽我的就對了,我有事,要掛電話了。」胡小莉說完,乾脆的掛斷了電話。
我再打過去,胡小莉已經關機了。
我又給竇大娘打電話,竇大娘說你媽不是都跟你說了嗎?
我就說大娘,你甭管她說了什麼,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大難?
「小莉說要親自告訴你,所以她沒跟我說啊!」竇大娘說。
我心裡一驚,讓竇大娘給胡小莉打電話。
結果竇大娘很快給我回話了,說你媽關機了,打不通。
我當時就跟張琳埋怨,說唉,自己的親媽,竟然也靠不住了。
「你親妹妹,是不是叫丫丫?」張琳突然問我。
我點點頭,說是的啊,我跟你說過的,你也見過的。
「那我知道咱媽為什麼突然變卦了。」張琳說。
我笑笑,說你看你,之前說要跟我斷絕關係,現在還不是叫胡小莉為咱媽。
「那是我乾媽,是你親媽,我叫咱媽,難道錯了?」張琳強詞奪理。
其實她什麼時候,認胡小莉當乾媽了!
「為啥,你倒是說啊!」我說。
張琳對我招招手,示意我把耳朵靠過去。
我就把耳朵,湊到了她嘴邊。
結果這丫頭什麼話都沒說,先使勁咬了我耳朵一下。
疼的我當時差點沒跳起來。
「判官怎麼還咬人了!」我捂著火辣辣的耳朵說。
「就是要咬死你這個,盯著小狐妖小狽妖的混賬東西!」張琳罵道。
我連忙求饒,說這些事,咱能不能以後說?
張琳看我捂著耳朵不放,她的氣也消了一點,這才告訴我胡小莉變卦的原因。